k先生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身份,一个代号,一个游走在各国的传声筒。
于晓燕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
“所以,你怀疑死的这个,只是个傀儡?”
“不错,至于杀死这个傀儡的人,正是许毅。”
“这……这怎么可能?可是我妹妹并不在他手上。”于晓燕难以置信地说道。
周楚沛继续分析道:“此前,你收到的那条语音,很有可能就是许毅发给你的。他的目的,是想拿你当枪使,让你成为靶心。可是你并没有中计。而他现在之所以声称,并不知道于晓洛的下落,只是为了减少他的嫌疑。”
“那洛洛她,她……”这么说来,于晓洛岂不是,凶多吉少?
无论那个来罗城的k先生,是个替身也好,是正主也罢,许毅杀了k先生,又岂会放过于晓洛?
于晓燕的一颗心,就这么揪了起来。
周楚沛没有说话。
假如于晓洛当时确实跟k先生在一起的话,那么她很有可能已经遇害。
周楚沛的沉默,让于晓燕彻底崩溃,她仿佛一头受了伤的野兽,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与哀痛。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不需要我们动手,自然会有人除去许毅。”按理说,那个傀儡k先生遇害以后,k组织应该会有十分迅速的反应才是。
但是,从许毅宣称自己接管了k组织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
一切都风平浪静。
无波无澜。
许毅,也许只是k组织用来测试他们的一颗棋子罢了。
周楚沛心里明白,这或许是取得k组织信任,进入核心的一个好机会,尽管这样的机会,到来的同时,也带来了令人悲痛的事……
“那又如何?就算他死了,洛洛又会回来吗!”她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眼神凶狠。
于晓燕已经失去了理智,和冷静分析问题的能力。
洛洛就这么消失了,她连自己妹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泪水就这么从她的眼眶中流了下来。
周楚沛心知,此时的于晓燕,已经不适合再做自己的盟友了,她的冲动,反而会扰乱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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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宫殿顺利建成,《竹妖》的拍摄也进入了中期。
没有新的指令,没有任何消息,没有新的钱送来。
于晓洛,也依然生死不明。
拍摄间隙,时欢坐在化妆间内,取出一支女士香烟,放在嘴里,熟练地用打火机将其点燃,而后用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的中段部分,朝前方吐出一口烟。
眼前的化妆镜模糊了起来,还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
时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将手中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看着镜子中的人,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轻笑道:“哟,这不是周总吗,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小演员?”
周楚沛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没有跟她客套,直截了当地问道:“有许毅的消息吗?”
时欢眼珠子一转,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周总,你瞧着,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她在剧中饰演的是一个千年蛇妖,现在穿着精致的古装戏服,长发及腰,脸上的妆容很古典,却和她的眼神不那么般配。
周楚沛强压着心中的怒意,冷冷地说道:“我问话的时候,可不喜欢别人绕弯子。”
“啧啧啧,你生气啦?”时欢站了起来,却更加有恃无恐,她走到周楚沛面前,伸出手来想要去抚摸他的面庞,却被周楚沛捉住手腕。
“我不想对女人动粗。”
“你不想知道许毅的下落了?”即便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但时欢的脸上仍然带着笑,“你来找我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欢姐……”就在这时,门外有声音传来,是时欢的助理。
时欢突然用另一只手猛地撕了一把自己的衣服,惊恐地喊道:“周总,不要啊。”
助理进门以后,所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不堪的画面。
尽管周楚沛松开了时欢的手,却依然像是欲盖弥彰一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时欢会用这样的方式构陷他。
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这……”助理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动作。
她原本是来提醒时欢,下一场戏就快要开拍了。
时欢平日里脾气大,刚才说要一个人在化妆间里清静清静,便没人敢来打扰。现在戏要开拍了,她作为助理,只好硬着头皮来找时欢。
谁知,竟然见到了这样的一幕。
周楚沛,她在开机仪式上见过,可是传闻中,他是有老婆孩子的,看着一本正经的,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对时欢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刚做助理没多久,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事情。半晌,助理才反应过来,走上前,拿了件衣服给时欢披上。
她看了一眼周楚沛,虽然对方没有言语,但周身的气场却莫名地让人畏惧,她鼓起勇气说道:“您,您不能这样做。”
“小昭……”时欢动情地握住了她的手,仿佛一脸感动,没有想到她会帮自己出头一般。
周楚沛却冷哼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懒得跟一个助理去争辩是非对错,只是说道:“时欢,演技不错,可惜……”
他指了指化妆间内的摄像头,“那里,可拍得清清楚楚。”
时欢的脸色沉了下来,脑门上出现了密密细细的汗。
“玩心计,你还不够格。”
周楚沛站了起来,“我问的事,既然你不肯好好回答,便罢了。只是,勾引投资方上位不成反而倒打一耙的新闻,可不光彩。”
摄像头里明明白白地录下了,是时欢自己将衣服撕开的。
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时欢叫住了他,又对助理命令道,“你先出去。还有,今天发生的事,不许往外透露半个字。”
她的眼神凌厉,哪里还有半点刚才感动的样子?
小昭虽然一脸的疑惑不解,不明白时欢的态度为什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她平日里被压迫惯了,又哪里还敢多问些什么,只能唯唯诺诺地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