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肃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眼底的幽暗划过去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再低头看向蘅稚的时候，又是那无害的笑容。
黎肃绕过程向阳坐回了位置上，在蘅稚看不到的地方，他那双眸子看向程向阳的时候是阴翳的。
在其他人眼中的黎肃分为两种。
一种是蘅稚在的时候，一种是她不在的时候，然而这两种是不会让人感觉到害怕的，唯独现在出现的这第三种情绪变化让程向阳感受阴冷，像是被毒蛇猛兽给盯上了，逃却很难。
明明是白天，却仿若置身黑暗。
程向阳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就对黎肃升起了防备：“你——”
他很想指责并告诉蘅稚他的真面目，可现实和理智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无法保证这个黎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至少在这一刻程向阳是觉得他危险至极！
“你想说什么？”
蘅稚的目光从黎肃回头后就又低下了头，所以并没有看到两人在对视间产生的风暴。
“没，没什么。”
程向阳到底是把想要一吐为快的话咽了回去，他并不是想着就此了结，而是想等着下一次找到更合适的机会再说，却不想这个“下次”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能实现。
“既然没什么那就请这位同学别再来打扰我家姐姐学习～”
黎肃说得乖巧，但只有程向阳听明白了他话语里称呼的“姐姐”藏有什么意思。
这个人心里不干净！他喜欢蘅稚——
这是程向阳在短短时间的交锋中得到的明确答案。不行，他必须要找个机会和蘅稚说清楚！这个黎肃藏有祸心。
……
程向阳看似是狼狈离开，但其实坐回位置上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看向蘅稚……不，应该是黎肃。
他本来就觉得黎肃不简单，现在这一番对峙后，他更是觉得这人心机颇深，甚至对方的目的很有能是为了凌家！
先不管程向阳是怎么猜测的，但黎肃现在有些不爽了。
在其他人看到的地方，黎肃拉着蘅稚的另一只胳膊、压低了声音“姐姐，刚刚那个人来找你是什么事啊？”
他讨厌程向阳那种听似有秘密的说法，这会让他感觉很不爽。
蘅稚低头看了眼被摇晃的胳膊，摇头：“他话还没说你就回来了，我怎么知道能有什么事。”
她其实也隐隐能感觉到黎肃对她似乎有些过分的占有欲。这在很多方面其实也都能看见，比如在学校的时候，除了厕所的时间，二人几乎是寸步不离。有委员想要问他加入什么社团或是其他事，他也都很果断拒绝。
他一心靠近蘅稚，眼里也只有她。
在家的时候因为有凌父在，他或许还能稍稍收敛一下，但每次一到晚上关上房门，某个喜欢装可怜的少年又会拉着她一起贴贴。
系统是真心觉得没眼看且有些鄙视于黎肃的。一个反派在宿主面前就是妥妥无害的奶狗，太能装了！而偏偏宿主还就吃这一套，对于黎肃的上限也在一次又一次放松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