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说不出来这奇怪的感觉，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直到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他才缓缓停下。
“嗯？”
蘅稚侧头看向他，大概一时间有些没明白他这么说是为什么，明明带东西的人是他。
凌渊笑了笑，平静的眼眸似是温柔了下来：“阿蘅都说要把皇位赠予我，我自然是更应该感谢阿蘅。”
“可是你对皇位并没有兴趣。”
蘅稚大抵是也不喜欢他这样带着面具说话，总感觉隔了一些东西。
凌渊想要的只是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如果不是考虑到段家，可能他所求的只有复仇。
因为他知道无论是谁登上皇位，都不见得能容下段家……然而蘅稚不知道的是，他其实现在想护住的还有萧家。
凌渊自是明白感恩的，所以他所求也不敢太明白。
凌渊笑了笑，光落在少年面上，衬得他温柔了许多：“但那个位置却是很多人都想要的，不是吗？”
似是反问，却又没有说他想要。
蘅稚略有些烦躁的跳过了这个话题，不愿意再纠结这个问题：“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只是为了给我这个？”
凌渊顿了顿，摇了摇头：“许久未曾出宫，我也想偶尔出来转转。”
他一直置身皇宫，即便是办事也会让人去办，这也是为了让太子他们省去对他的观察和忧心，但今天他借用了段家的力量出宫，心境又一次出现了变化。
大抵是皇宫里的气息实在浑浊，一出宫，他倒是觉得空气都随之干净了不少。
“很快就有机会了，到时候你也能更自由。”
蘅稚在他面前也不用掩饰要行动的时间线，到时候……再说吧。
她垂下眼眸，遮住了眼中情绪，再抬眼又是原先的模样，倒是没让凌渊看出怪异。
“走吧。”
蘅稚放下药材，抬头看向凌渊，同样是一身便服，出门也方便不用再收拾。
“去哪？”
凌渊疑惑，还以为她要带着自己去找段昀，“你和段昀的关系很好吗？”
他突然想到昨夜就是段昀带着人来找自己的，而且她和表哥之前还被京城里的人称之为“纨绔双煞”，一想到这两人关系非常好，他心里就莫名的烦躁。
蘅稚对这个问题也没有多想，而是想到了分魂就是段昀为其和家人收的尸，她点头：“还不错吧。”
想想也知道这个答案……不然她又怎么会和段昀一起来找他呢。谋反这么大的事情关系不好谁能这么说？
凌渊抿紧了唇，遮掩住眸中情绪，点了点头。
“会骑马吗？”
他摇了摇头。
直到一起出了门看到停在将军府外的马匹，他还在想这是要骑马去找段昀吗？原来找他是一件很急的事情吗。
心底那一丝不悦逐渐上来，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上来。”
在凌渊还在愣神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他怔怔的看着摆在他眼前这只纤细又洁白的掌心。
好看，细腻。
不像是握长枪短剑的武将，更像是执笔弄墨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