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
段昀看着凌渊,感觉都要把自己气成河豚了,“你以前怎么没让我叫你‘阿蘅’,别说你们两个一见如故!鬼都不信!”
明明是自己带着蘅稚来的,但怎么感觉落到最后反倒是蘅稚和凌渊关系最好呢。
段昀有种自己被排外的赶脚,甚至是在他这般“指责”控诉的时候,两人其实都没什么特殊的表情,看他的眼神大概是宛如……傻缺?
“你们两这是什么眼神?!”
很是无力的控诉。
大概是对于段昀的戏精程度二人都有所了解,见他那做作的模样干脆就忽略了。
“寒暄够了那就说正事吧。”
蘅稚并没有打算继续啰嗦下去,既然是在皇宫,他们打算速战速决。
“……”
段昀心中有些雾水,什么正事?今天来蘅稚难道不是只打算说两句就走吗?怎么突然又牵扯到正事了?
直觉告诉段昀,可能有些惊吓。
“你想当皇帝吗?”
蘅稚直言,抬眼看向那个病弱苍白着脸色的凌渊,她其实在问这句话之前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那双眼睛其实也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答案。
他憎恶着皇帝,也就是他的生父。
凌渊一顿,大概没想到少年将军的话会如此直白。但眼下也没有旁人,抬眼看了一眼旁边似乎有些意外但又没有太多意外的段昀,他心里大概率也知道这并非是试探。
都是心如明镜的聪明人,又怎么会不懂彼此的“艰难”呢。
凌渊垂落的视线似乎正好落在蘅稚白皙的脖颈处,他微微低头借着屋内闪烁的烛火,他还能清晰的看见她皮肤下的经脉。
明明在边关许久,她却不曾变黑,甚至在他眼里似乎还发着光。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声音缓缓:“不是想,而是必须。”
他对他那几个所谓的兄弟都有所了解,他也很清楚,不管最后是谁登基、他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或是兄弟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唯一的出路,要么假死、要么坐上高位。
而他假死可以,但段昀和萧蘅稚却不能。
因为他们背后尚有段家和萧家,那都将是帝王的靶子,随时可毁。
凌渊再抬头就对上蘅稚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他心头一跳,不知道为何今日的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灼热。
……
回去的路上,段昀还有些没想明白,直到二人出了皇宫准备分别各回各家的时候,段昀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不是说这次是去先试探的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就直接认可了他呢。”
蘅稚坐在马车里,声音冷淡:“可能等不到一个月了。”
今天见过皇帝、还有凌渊后,蘅稚明白一个月的时间可能都等不到。她今日的行为已然刺激到了皇帝与太子,二人必然会想方设法在她回到边关前将她弄死。
段昀无辜的翻了翻白眼:“谁让你今日过分惹眼。”
先是怼皇帝、再者是拉下公主,最后连太子也没放过。
这显然是注定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