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敬扬再也受不了秦云熙的阴损,一脚踹过去。
扬手,他欲将陶瓷碎片砸向秦云熙,但最终,他还是忍下了。
“宣曜。”荣敬扬双眼腥红,指了指林宣曜手里的盒子。
林宣曜立即递上前。
荣敬扬一片一片,小心翼翼捡起来,放好。
杜若心不稀罕……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一个小丫头骗子,骗得爹地妈咪,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团团转。
明明她不喜欢热闹,却能因为逗长辈开心,上蹿下跳活跃整个场子。
明明她不信邪,却能因为他妈咪信,把自己变成半个玄学大师。
明明她——
现在,她不装了。
露出本性了吧?
杜若心就是一个狠心、自私、绝情的女人!
“嘶——”
脚痛!
荣敬扬身体往前倾,幸好手掌快速撑地,才没栽下去。
“爷,怎么了?”林宣曜赶紧扶住。
荣敬扬痛的冒冷汗,“卡。”隐形脚支架动不动就卡,害他活动受限,连跪两次。
这辈子的难堪,这辈子的狼狈,都在今天丢尽了。
“哦。”林宣曜连忙扶起荣敬扬。
慕离推来了轮椅。
彼时谁也没有多说话,只默默走出教堂,走出这让人心碎神伤的地方。
离了……
闹了一年多的离婚……
他和她,终究还是离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尽管他想不通,尽管他不能接受。
可……有什么想不通?
杜若心就是长不大的小孩子,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草率又不负责任。
荣敬扬默默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律师——来汉堡办理他和杜若心的离婚事宜。
晚上,签完字。
荣敬扬本来打算直飞m国,但硬是被秦云熙拖去酒吧,说什么今晚不醉不归,庆祝单身。
按理说,这段婚姻不是他所愿,如今结束了,应该高兴才是。
但唇角却像被缝合似的,怎么都抬不起来。
“老公,我走累了,要公主抱抱。”
“老公,我肚子痛,帮我揉揉。”
“老公,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老公,我离不开你,离开你我会死。”
“老公,我给你生四个崽好不好?你负责带,我负责生。”
“老公……”
荣敬扬脑子里被一句一句老公,被女人妖娆撒娇的样子占满,挥之不去。
可是,从今以后,他再也听不到杜若心喊他“老公”了。
到底这段感情,是她走的太快,还是他走的太慢?
荣敬扬一杯接一杯的白酒往肚子里灌,不知道喝了多久,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酒吧被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弥散。
“噗——”
荣敬扬狂吐一口血,人直直栽了下去。
“老扬?老扬?”
“妈的!叫救护车!”
“不是!”
“送医院!”
“快!”
“荣敬扬,给老子撑着!”
“不许再吐血了!”
“咽回去!”
“不就是离个婚吗?至于那么想不开,要死不活?”
深夜的汉堡,几辆豪车在街头风驰电掣,以最快最惊人的速度驶入市中心最大一家医院。
“医生!”
“救他!”
救不活荣敬扬,他把这家医院砸了!
秦云熙害怕的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