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哥,真的假的?”
蓝婉悠忍不住问。
楚云嗤笑道:“都假的。”
刚刚梅继国大弟子所说的那几个什么什么基金会,楚云还基本都有所耳闻,但实际情况几乎可以说是和他们的道貌岸然大相径庭。
至于王建东和公敬庭,在楚云身后当即就笑的前俯后仰,合不拢嘴。
什么狗屁的基金会,这种挂羊头没狗肉的事他俩也没少干,还能不清楚梅继国放的什么洋屁!
所谓的私人基金会,就是表面上挂一个慈善基金会的名头,然后疯狂地向民众募资。
然后高价购买些“破布烂衣服”,高调地捐出去。
媒体上挣足了面子,暗地里收受高额的回扣,更是将有些有价值的资产通过各种渠道回流回自己的手里。
自己不花钱,还从中大发横财。
简单来说,就是用别人的钱,养自己的名,还把钱挣了。
当然他俩是真心扶持贫困地区,不会从中捞钱,才不会像梅继国那样无耻。
“依我看,梅继国这种洋奴,九成会给他的洋大爷送上一份资产。”公敬庭鄙夷道。
王建东连连点头:“可不,不养他那些洋爹,他能得奖?那不是扯嘛。”
“人家梅继国给钱了嘛!”
公敬庭和王建东一起大笑。
蓝婉悠惊讶地张大了小嘴,原来内里还有那么多的门门道道,真是太龌龊了。
她直被气得俏脸通红,一双粉拳攥紧,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身为蓝家的大小姐,从小耳濡目染,她也听说过一些商业中下作手段。
但在慈善上都这么玩?
太下作了,这是玩弄人们的爱心啊!
她很喜欢做慈善,不是为了名,更不是为了利,而是见不得那些不幸的事,只想帮助那些不幸的人。
一想到那些受灾受难,急需要帮助的人苦苦等不到善款,希望破灭,生活陷入绝望,她的心都禁不住地阵阵绞痛。
而那些善款,却都被梅继国这样的人挪用贪污了。
蓝婉悠俏脸上覆盖上一层淡淡的冰霜,咬着嘴唇对楚云道:“楚大哥,收拾他,不要留情。”
“好!”
楚云认真道。
随后,楚云转身看着梅继国,冷声道:“想赌?我楚云奉陪到底!”
“很好,那就开始吧。”梅继国得意地笑,他也不装了。
“慢,谁来当裁判?”
蓝婉悠眉头蹙起,猛地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从梅继国的笑容里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裁判?”
梅继国一耸肩,“当然是我带来的这几位大师了!”
“这样子,对楚大哥不公平!”
蓝婉悠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儿,让这些外国人评楚大哥的国画,楚大哥不是必输嘛。
“我要求再请几位国画大师当评委。”
梅继国呵呵一笑,调侃道:“蓝小姐的建议很好,那就去请吧,我看看国内有那些大师能与他们比肩。”
蓝婉悠语气一滞,顿时说不出话来。
当评委是需要资历的,若是资历不够,会被嘲讽的。
得知同行的评委是这些蜚声国际的专家们,资历不够的,谁敢来?
梅继国这个坏人,就是吃准了那些人不会来。
四下宾客里有看明白其中道道的,也暗地里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忽然间,一声爽朗的大笑打破众人的沉寂。
众宾客齐齐看去,却是楚云。
他面色从容淡定,爽朗的笑声更是让人不自觉的安定下来。
“无妨,便让这几位外国先生作评判!”
“我华夏国画落笔玄奇,意境悠远,外国人不懂?无妨!但国画展现出来的美,足以征服全世界。”
展厅陡然一静,然后哗然一片。
“临江王,说得好。”
不少宾客用力拍掌,双眼中洋溢着崇敬和自豪。
咱不是专家,咱不懂,但一个国人说咱国画不如外国人,就是听的不爽!
临江王这话说的霸气,让人解气。
“临江王,我支持你,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国画!”
众人嚷嚷着,一时间竟然有股群情振奋的既视感。
梅继国想要呵斥,却被一双双愤怒的眼神瞪了回来,他转头看向一个白胡子老头,躬身行礼,脸上现出谄媚之色。
“伯纳德先生,请您为我们比试做题目吧!”
“我听说,你们国内有一个词叫飞龙在天。”
“我十分喜欢这个词的……额,意境,现在我很好奇在你们自己人眼中,飞龙在天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伯纳德说完,梅继国立马点头哈腰的接过话茬,连连称赞题目巧妙。
“好!伯纳德大师果然有品位,连题目都出的这么大气磅礴,好,那我们就比一幅飞龙在天!”
说罢,梅继国走到画布前,不屑地摇头:“太次,撤了!”
梅继国的大弟子立马走上前去,一把把桌面上的纸笔颜料扫到了地上,踢到一边。八壹中文網
“什么劣质的玩意儿,也敢污了我师父的眼睛!”
“我师父向来只用国际联盟认证的画具材料,好好见识下吧,土鳖!”
鄙夷了一声好久,梅继国的大弟子一挥手,几个小弟上来迅速换上各种颜料画布。
“好马配好鞍,好画得用国际顶级的颜料和画布,你当是国画呢,一张白纸,几点墨汁,切,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王建东再也忍不住,张口大骂。
“狗娘养的玩意,你还挑上了!”
“真是踏马给你脸了!”
“还国画上不得台面?我打死你这个不中不洋的杂种。”
王建东冲上去就打,他爷爷他爹可都是上过战场的,自小耳濡目染,王建东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软骨头。
刚打了两下,梅继国的一众弟子呼啦啦围了上来,把大师兄护在中间。
“怎么,知道比不过,所以气急败坏想打人了?”
“还是想干扰我师父作画的情绪,好趁机占我师父便宜!”
梅继国的大弟子两个眼睛都成了熊猫眼,气急败坏,声色俱厉地吼。
梅继国双手抱胸,老神在在地站在一边,一副坐观好戏的模样。
蓝婉悠气恼道:“楚大哥,梅继国分明是故意的,他知道国画绘画时最忌心浮气躁,故意破坏你的心境。”
楚云淡淡一笑:“我知道,一个跳梁小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