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墨子靖的神色复杂难辨,脸色似甜蜜似忧伤,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凄苦,感受到墨子靖波动的情绪,薛宫楠安抚地拍了拍墨子靖的肩。
薛宫楠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一脸青紫,还有点迟钝的鬼,生前竟然是一郡之守,年轻有为,容貌俊美,性格也好,也难怪会让安伯臣如此了,在当时恐怕不仅是安伯臣对你心生爱慕,必定也有不少女子,对你有情吧!薛宫楠问道。
墨子靖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但是向我表明心意的只有安伯臣一人,还有当时我没有想过要成家,我只想将我弟弟养大成人。”
“不会啊!”薛宫楠想不通,这样一个有权,有钱,有能力,有责任感,还没有公婆,人还长得英俊不凡的男子,怎会只有安伯臣一个人喜欢?
“这样的条件,不就是人间话本子里,最受女子欢迎的类型吗?怎么会无女子向你表白呢?,薛宫楠是怎么想也想不通。”
旁边听了半响的萧君玉开口了道:“不是无人喜欢,也不是无人表白,怕是那些女人,还没来得及表白,就都被安伯臣给堵回去了吧!”
“堵回去了?”薛宫楠听了,顿时两眼放光,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萧君玉,问道:“君玉哥你快说说,那个安伯臣是怎么堵回去的,你不是说她们还没来得及表白吗,那安伯臣又是怎么知道,那些女人喜欢墨子靖的。”
萧君玉转头看了眼薛宫楠,想了想还是道:“如果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从眼睛和神情上就能看出来,他自己本来就爱慕着墨子靖,自己看墨子靖是什么样的神情,他比谁都清楚,当然能看出哪些人也喜欢墨子靖了。”
“那安伯臣又是怎样,让那些人断绝了对墨子靖的心思的呢,”看着满脸求知欲的薛宫楠,萧君玉实在不忍拒绝,“于是又道:“很简单,直接说墨子靖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且那个主还是他,我相信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跟一个男人去抢男人的。”
“还有这样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自然就无人会对墨公子有想法了,女人接受不了喜欢男人的男人,男人又没自信好看过安伯臣,所以最后,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对墨公子产生男女之情。”
薛宫楠听得简直是目瞪口呆,“这这这这,这安伯臣也太有心机了吧!这是从根源上,就掐断了墨子靖的后路啊!别说是后路,连前路都给堵得死死的。”
“哎,不过,君玉哥,你是不是也有喜欢的人啊?不然怎会如此了解呢!”
萧君玉被薛宫楠这么一问,顿时就如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时竟哑口无言,只能纳纳地道:“我猜的。”
“猜的?”薛宫楠满脸狐疑的看着萧君玉,明显是不相信萧君玉的话的,萧君玉见薛宫楠不是那么的好糊弄,怕他刨根问底,连忙岔开话题道:“墨公子,既然安伯臣那么喜欢你,那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还有见你面貌长相,很是年轻,你死的时候,应当不过双十有五吧,能说说是为何吗?”薛宫楠也点头附和道:“是啊,能说说为什么吗?”
墨子靖点了点头,又徐徐道来:自从除夕那晚,他向我表白之后,我心里很乱,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心思,感动有之,喜悦有之,甜蜜有之,惊慌害怕有之,确独独没有反感,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正常男人,喜欢的是女子,而非男子。
可是,我的心告诉我,不是这样的,我对安伯臣竟然也是喜欢的,我无法接受这样的情感,这样离经叛道的感情,让我难以接受,所以我就一直躲着他。
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年,这期间,我们之间的异样,终是引起了轩儿的注意,在他再三相问之下,我同轩儿说了,我以为轩儿会愤怒,会对这样的感情觉得恶心。
可当我说出我心里的感受时,轩儿只是抱了抱我说:“爱情是神圣的,美好的,不管他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或是什么性别出现,他都是美好的,哥哥,如果喜欢,又何必去在意世人的看法呢。”
我当时心里还有些踌躇,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可是轩儿,你真的觉得这样是对的吗?”
轩儿看着我笑了笑道:“兄长,那什么又是对的呢!世人认为的就都是对的吗?世人不认可的就都是错的吗?”
“感情之事,冷暖自知,其中种种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呢!他们于兄长你,终究也不过是局外人而已。”
当时我听了轩儿的话,茅塞顿开,才发现一直以来原是我自己将自己给禁锢了,如今轩儿将我点醒让我看清自己的心意,我当时感到这一年以来淤积在心口的那口闷气突然消散了,这与我而言真是又惊又喜。
轩儿见我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很开心,然后又道:“只要是我喜欢的,对我好的,他都可以接受,何况多一个人喜欢我,他也很是开心呢!”
我当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我一直护在身后的弟弟,终是长大了呢!
原本还想感性一番的,哪知道被轩儿看穿给制止了,还将我要说的话给堵了回来:“好了,我知道,你又感动了不是,你是我最亲的人,我不向着你,我向着谁啊,兄长,如果你也喜欢安伯臣的话,你不妨试着去接受看看。”
听到这里,薛宫楠忍不住发出阵阵感叹:“墨子靖,你这弟弟真是世上最好的弟弟啊!还如此的通透,真是难得,难得啊!”
一听有人夸耀自己的弟弟,墨子靖那张僵硬的脸上,也不由的流露出欣慰的笑容,“是啊!轩儿是世上最好的弟弟,也是我的骄傲。”
萧君玉怕两人偏离主题,连忙打断问道:“既然你的弟弟都支持你接受安伯臣,那后来如何了?”
后来,我打开了一年前除夕那天,安伯臣送我的礼物,“就是那个,你认为是那个玩意儿的小盒子?”薛宫楠好奇的问道。
“对,就是那个小盒子,我打开盒子后才知道,那里面放着的是枚白玉做的玉佩,我听安伯臣说过,这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可是,他却将这枚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了我,我想当时的他,也是鼓起很大勇气,才将此物送于我的吧!
如今我也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我就打算第二天去找他表明心迹,那天,手里拿着那枚玉佩,我一整晚都没有睡着,那种心情我无法形容,既期待又紧张。
第二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是我打算向他表白的日子,也是噩梦的一天,三十万辽昌国的大军毫无征兆地兵临城下,而墨阳城是我朝非常重要关口,一旦城破,后果不堪设想。
我墨家世代守护在这里,我不能让他毁在我手里,我立即召集人马抵御外敌,又立马派出一对精兵,快马加鞭向朝廷报信,又立马调集一对人马,开始往后方疏散百姓。
可是还没等我松下一口气,就见先前派出去报信的一个士兵,全身是血的回来报信,说半路遭遇埋伏,他们的人马全都死了。
只有他在弟兄们拼死保护下,才得以脱身回来报信,还带来一个让大家都绝望的消息,我们被包围了,如今这座城已经成了一座孤城,消息出不去,也进不来。
没有人会来救援,我们全城几十万人,就算他们不攻城,我们也撑不过半月,如果他们断了我们的水源的话,我们根本就撑不过十天。
我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不要发现那条河,可是,命运往往在与我作对,令人绝望的消息再度传来,他们发现了那条河,还在那条河里面下了毒,现在那条河的水不能喝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方好像知道我的一切想法,且在我还来不及部署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断了我的后路,这些天我尝试着各种突破,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法子都是无用的。
就这样过了三天,这三天人人脸上都布满了惊慌与绝望,大家都看着我,希望我能带领大家冲出重围。
我看着那一张张充满对我信任的脸,我不能表现出害怕,应为我现在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哪怕,我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我也不能说出来,应为说出来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
没人看得见我的挣扎,我的绝望,我的惶恐,人们现在对我的信任,对于我来说,是一道道枷锁,这枷锁还在一点点勒紧,已经让我喘不过气来。
最后我做出一个决定,城里现在有三十多万百姓,十万将士,我准备带领两万人留守城池,吸引他们的注意,其余的士兵,带着全城的人向后方撤退,后方的兵力不多,突围出去很容易,毕竟他们的目标是这坐城。
我打晕了轩儿,让安伯臣带着轩儿跟着大部队撤退,可是安伯臣死活都不肯走,无法,我又将轩儿交给了陈老。
我们坚持了整整七天,可是城还是破了,大批大批的敌军涌了进来,我穿好父亲留给我的战甲,带着赴死的决心迎战,我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我只知道,不断有我的士兵在我身边倒下,又不断有人补充上来。
我麻木的挥动着自己的手臂,我只知道不能让他们过去,绝不能让他们过去,我得为百姓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撤退,我多坚持一刻钟,他们就安全一分,带着这个信念我撑了不知道多久。
“公子小心,”这时,一声撕心炼肺的大喊声,从我旁边传来。
我转头看去,见到了另我心碎的一幕,一支箭刺穿了陈老的身体,那支箭原本是射向我的,是陈老用他的身体,替我挡了射向我的箭,我看着那个从小陪在我身边,平时唠里唠叨的陈老,他倒在我面前,我脑子一片空白,陈老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让他撤退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没等我想通,陈老的身子就向后倒去,我连忙手忙脚乱的将陈老抱在怀里。
看着陈老因为痛疼不停哆嗦的身子,我连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陈老你坚持一会,我马上就带你去找大夫,你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我一遍遍地说道,似乎在安慰陈老也似在欺骗自己。”
见我慌乱无措,陈老抬起他那枯槁的一样的手,一遍一遍地摸着我的脸安慰道:“公子,别哭,不用找大夫了,没用的,我活不成了,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我语无伦次地制止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他道:“陈老你别说话,你先别说话,你先忍忍,先忍忍,我会带你去找大夫的,我会治好你的。”
看着汩汩鲜血,不断的从陈老的胸口处流出来,当时的我很崩溃,我用手按着那伤口,可是没用,血从我的指缝中不断地冒出来,看着陈老越来越白的脸,我害怕极了。
使是累了,陈老将摸我脸颊的手放下,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嘱咐道:“公子啊!公子,我怎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呢,我虽然帮不上你什么,但,幸好我这幅身子,还能替你挡挡,我就心满意足了,公子,你一定要活下去,还有,二公子,我将他交给袁副将军了,你放心。”
血不断的从陈老的嘴里伤口上流出,他还在不断挣扎地道:“公...公子啊,你一定要好活下去,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心疼啊!我从小看你长大,你那么好,那么善良,承受了那么多,我心疼啊......”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一定要....”
话没说完,陈老永远的就离开了,看着陈老睁大着眼睛,眼里有着不舍与不甘,我知道陈老那没说完的话,我轻轻的将陈老的眼睛合上,俯首在他耳边告诉他:“你放心的去吧,你没说完的话,我都知道,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呢,我明明就让你们离开了啊!你为什么要回来呢,我都想好了,用我的命,换你们的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当时还沉浸在陈老死去的情绪中不可自拔,一双脚走到我的面前,我抬起眼看向此人,是安伯臣,我心底的害怕绝望交织在一起,我怕安伯臣也会死,所以我连忙催促他让他快走,他站着不动,“我绝望大喊,你快走,我求求你了,你快走啊!不然你也会死的,我抱着陈老的尸身痛苦的呜咽着。”
他还是不动只是看着我,眼里有泪,蹲下身来摸着我的头小心地道:“子靖,投降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听了他的话,我楞楞的看着他,我发现我听不懂他的话,“不,我不断地摇头,心里的疼痛像一头巨兽撕扯着我身体,但还是不断重复着那句话,我不投降,我不投降,我是墨家的子孙,我不可也不能投降,我墨家子孙可战死但绝不能投降。”
安伯臣见我如此,突然冲我厉声喊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阻止不了我们,你也保不了墨阳城,你看看你的周围,你的士兵全死了。”
我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周围,周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停下来了,站着的人都是辽昌国的人,而我周围躺着的全是我士兵的尸体,没有一个活口,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都死了。
这时走来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只见他向安伯臣恭敬的拱了拱手,然后道:“五皇子,这个人是墨阳城的城主,你看是不是......”
安伯臣没有理会那人,只是对他道:“这个人是我的,你别管,你先带着人进城。”
那人看了我一眼,应声道:“是,五皇子。”
那人走后,我盯着眼前的安伯臣,问道:“五皇子?那人为什么叫你五皇子?你,难道??你是?”
见安伯臣没有反驳,我才知道原来我身边这个男人,竟是辽昌国的五皇子,是辽昌国派来我身边的奸细。
当时,我心里阵阵发黑,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牙齿咯咯打颤,我讽刺道:“五皇子,五皇子啊!我竟然亲手将敌人救了回来放到自己身边,难怪敌人对我的想法了如指掌,总能在我之前行动,难怪骗我说喜欢我,原来是为了让我更加的亲信与他。”
想到这我抑制不住的狂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真是好算计,好城府,好心机啊。”
我边笑边流泪,心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刀,这辈子第一次喜欢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敌人,被利用个彻底。
我的眼底一片猩红气急攻心,心痛的不能自已,哇的喷出一口血,可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绝望。
我当时想着,陈老死了,轩儿也死了,城池也破了,那自己又有什么颜面在存活于世呢!安伯成是自己救了你,也是他自己把一只豺狼救回了家,害了所有人确还不自知,如今墨家守护了百年的基业被自己毁了,那自己又有何颜面活着!。”
我抓住安伯臣的手,让他杀了我,此刻的我只想一死了之。”
安伯臣见我满脸血泪的样子,,他的脸色很是惨白很是无措,只能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不断地重复道:“我不会杀你,我不会杀你的,我怎么舍得杀你啊,子靖,我喜欢你,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让我杀你呢!”
“我知道,你恨我,没关系,你恨吧!但是只要你活着,你活着就好,只要拿下这个城池,我答应你,我不会再伤害你在乎的人了,更不会伤害那些无辜的百姓,你信我,子靖,你信我好不好。”
我看着眼前这个让我信他的男人,我信过他的啊!甚至想过跟他白头偕老,可是结果呢!城破家亡,我抬眼看向那高大的城墙,墨家守了百年的地方,如今毁在了我手里。
我转过身正想答他,可我却看见安伯臣的后面,刚才的那个将领举起了弓箭朝我射来,我看向那支箭笑了。
“五皇子,这个人是墨阳城的城主,他必须死,既然五皇子下不了手,就让属下替你杀了他。”
那人话落,安伯臣惊恐的转头,可来不及了,我看着那向我射来的箭,不躲不闪,死在战场上是我最终的归宿,我,墨子靖生在墨家,死,我也要死在战场上。
我闭上眼睛,等着那一刻的到来,我听到了箭穿入□□的声音,可是并不是在我身上,我惊恐万分的睁开眼,我看见轩儿一脸痛苦的挡在我面前,那支剑贯穿了他的胸膛,不久前,才有一人替我挡了箭,我大脑空白了一瞬。
看着轩儿在我面前倒下去的身体,我茫然地接住他,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我以为刚才我的泪已经哭干,我从不是个脆弱的人,这二十多年来我极少哭过。
见我哭轩儿抬起染红了血的手,轻柔的摸着我的脸,轻声呢喃道:“兄长别怕,兄长不哭,轩儿,轩儿说过的,会保护兄长,兄长怎么能丢下轩儿一个人赴死呢,轩儿生气了,可是轩儿不忍生兄长的气,你将轩儿送走想独自面对这一切。”
“你舍不得轩儿受苦,轩儿也一样啊!轩儿也不舍得让兄长一人面对啊!还好,还好,赶上了,兄长,从小到大都是兄长守护着轩儿,这一次,就让轩儿来守护你吧!”
看着血不断地从轩儿地胸口冒出来,看着相同的画面,我只能徒劳地嘶喊;“别说了,轩儿,别说了,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轩儿,你们为什么要回来啊!我该怎么救你,我该怎么办啊!轩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我该怎么救你啊。”
“兄,兄长不哭,轩儿很满足,轩儿与陈老一样能为兄长死,轩儿很开心,这辈子能做你的弟弟,轩儿很满足,兄长,如果,如果有来世,我,还愿做你的弟弟,不过来世,换轩儿来守护你,可好......”
“不,不要,轩儿,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别丢下我,别丢下我,求你了,轩儿,轩儿,轩儿......”
我抱着怀里没了生息的轩儿,感觉心脏痛得快要窒息,我不断得喊着轩儿,可是他再也没有醒来,过了很久很久,我终是接受了轩儿离我而去的事实。
我仔仔细细的擦着轩儿脸上的血迹,轩儿平时最是爱干净了,怎么能满脸血污呢,我擦啊擦,擦啊擦,终于擦干净了,我看着轩儿那张白净的脸,还是那么的俊美,那么的乖,像睡着了一样。
我抱着轩儿的身体,抱着这个我最重要得人儿,舍不得放手。
恍惚听见有人唤我,我抬头看向那人,原来是安伯臣啊!我愣愣的看着他,他也愣愣地看着我,此时地他,看起来好像很害怕也很惶恐,可,那有怎么样呢,他终究是杀我之人啊。
看着眼前之人,突然想起那天他满身是血地倒在雪地里,那时的他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无害,说喜欢我的时候,是那样的紧张又局促,那样的好看,可惜,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想要扶我,我推开了他,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曾经心悦过一个叫安伯臣地少年,那个会对我撒娇,会对我笑,会吃醋,会小心翼翼说喜欢我的那个少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的就走近我的心里,我本来满心欢喜的想在新年的第一天,告诉那个少年,我也心愿他的。”
“可惜啊!我没有等来我的少年,却等来了,等来了辽昌国的五皇子,安伯臣,我不恨你,但,下辈子,我再也不愿遇见你,永生永世。”
说完我低头看向轩儿,“地狱那么冷,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人走呢,轩儿,别怕,兄长这就来陪你。”
我拿起我的佩剑,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心口,剑入体的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疼,只觉得解脱,我这一辈子,承载了太多太多,终于可以停下来了,真好,温热的液体从我地胸口流出,我感觉我的身子越来越冷,我俯下身抱起地上的轩儿,回想自己的一生,只有无尽的失望,眼前越来越模糊。
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好像听见有人哭得撕心裂肺,那么的悲伤,那么的凄凉,我抬头看向天空,我这一辈子甚少有时间看天空呢,原来天空是那样的蓝啊!可惜再也看不到了,我平静地等待着死亡来临的那刻,眼前越来越黑,直到一切归于黑暗......
我墨子靖一生要强,终究死在了年华正盛的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