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六界战事吃紧,但是这次重创紫阳魔神,至少在战场上其他人不会看到紫阳的身影了,其余人尽可放心的打,轩辕皇思索片刻,问道:“紫阳手下那十二魔君快折完了吧!”
薛奉颔首:“是的。”像是又想到什么,语气里带了些许愉悦,道:“说起来,魔族在鬼界可是损失了四位魔君呢,新上任的两位魔君,位置还没坐热呢,就折在鬼界了。本以为鬼界没了灵主,又没几个上神坐镇,还接连战了几场,怕是都以为那块地方好拿捏吧。哪知,魔族填进去的人都折了,这其中少主的功劳不可谓不高啊。”
轩辕皇也点点头,“是啊,本皇也没想到羽儿能做到这般。”而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只是羽儿的身子到底是损伤了,怕是要吃不少苦,如今他长大了,依本皇看,羽儿如今已经能挑起大任了。届时,就算本皇去了,这六界也能好好的。”
薛奉闻言连忙惊言:“主上莫要如此说,这话要是被少主知道了,可不得了。”
“呵呵。”轩辕皇闭了闭眼,唇间带了丝笑,“你不说,本皇不说,他又怎会知晓。更何况,这年来羽儿身边亲近之人死了太多,他这心里头怕是害怕着,本皇的事,就更不要让他知晓了。”
想到这,轩辕皇又沉默须臾,又道:“当年,本皇算出天下有此一劫,自己也有此一劫。而羽儿又是这么个性子,要是太过依赖本皇,那等本皇身死那日,他怎能接受得了。还不如初始就断了这个念想,这些年羽儿做的很好,同本皇不亲近,就算没有本皇,他也一样长成顶天立地的模样。所以,往后的日子,就算没了本皇,相信羽儿也能自己扛过去的。”
“神皇所言极是。”薛奉想起轩辕翎羽,心中也怜爱万分,“唉,只是这些年,少主不知道主上的良苦用心了。”
“不需他知道,本皇只要他好好的就够了,知不知道的,不重要。更何况,这些年,本皇也确实没有尽到一个做父神的责任,全托四位灵主的教导了。”
想到四位灵主,薛奉也是心里难受,“是啊,灵主们对少主那是顶顶好的,所以灵主们的寂灭,才让少主这般难受。”
“是本皇不好,一心只想到自己了。”
“这不怪主上你,要论对错,那也是属下的错。当初也是属下诓骗四位灵主,不然灵主们虽然有心,也下不了决心的,是属下给灵主们下了一剂猛药。不然,也就没有这后面的事了。”
“不怪你。”轩辕皇摆摆手,“你是替本皇做的,你知本皇心中忧虑,又不开口言明,就出面替本皇做了,本皇要感谢你。”
“不敢不敢。”薛奉连忙作揖,“这都是属下应当做的,更何况,属下那时也想替少主找些依靠,这里头,也有属下的私心。”
“嗯。不说这个了,灵界那边可有消息?”
“灵界那边一切安好,那次攻击失败后,魔族就没有再派兵攻打了,转而把矛头对向鬼界,只是可惜了禹水灵主。禹水灵主寂灭时,少主当时就在场,听闻少主当时闯进去想要阻止禹水灵主燃烧元神,就是没能如愿。想来,少主心里很是自责罢。”
轩辕皇闻言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下巴崩得死紧,眼里有着深深沉沉的情绪在里头压着。薛奉见了,就不敢多言了。
“薛奉啊!”轩辕皇看向殿外,远处郁郁葱葱的青山,和结群结伴的飞鹤,许久才松了这口气,道:“有时候,本皇倒是有点羡慕禹水他们了。”
薛奉闻言,心里难受的紧,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主上累了吧,要不要歇息会儿?”
轩辕皇转头看了眼薛奉,笑了笑,道:“也好,该歇息了,若清醒着,就容易多想。”又想起一事,轩辕皇定定地看着薛奉,道:“薛重启那边都安排好了吧!到时知道该怎么做吧!”
薛奉连连点头,道:“主上,你安生歇息吧,上神那儿都说好了,届时,上神知道该怎么做的,主上放心。”
轩辕皇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嘴里还呢喃着:“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本皇也就放心了,放心了。一定,要保护好他啊,一定要......”
薛奉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小声地应答着,“会的,少主一定会好好的,主上放心睡吧。”
薛奉等了一会儿,见轩辕皇呼吸均匀了,才退了出去。
刚要关好门,就听到神皇似梦呓似呢喃,薛奉停下手,又轻轻地走近些,想看看是不是神皇有什么吩咐。走近了,就听见神皇的话语,“本皇,这一生,数十万载,几十万年同一日,转眼就这般过去了,来去无牵挂。我这一生经历了兄弟反目,爱人离散,父子离心,任道且长啊......生此一遭,除了羽儿,我不欠任何人......”
薛奉听了,红了眼眶,湿了眼角,强大如神皇,也会有不甘与不舍吧。
***
天堑。玉无情身穿战甲,刚从战场上下来,疾步往住所赶,迎面走来个小神官,玉无情见了此人,便问道:“有鬼界的消息?”
“没有。”小神官瑶瑶头,道:“只是下官派出去的人方才向我回禀,说郁罗魔君昨日秘密离开,还带了一队人马朝远陵州去了,虽然下官猜不出这其中原由,但下官觉得有必要让上神你知晓。”
玉无情皱了皱好看的眉毛,道:“远陵州离鬼界远吗?”
“呃......这个倒是不远不近,从鬼界到远陵州急行赶路需得一日时间,所以,算不得远。”
“嗯。”玉无情又思索片刻,问道:“这个地方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小神官想了想,突然道:“哦下官想起来了,远陵州这个地方有些特别,因为从神域到各界,都要经过此地。”
“你说什么?!”玉无情猛地顿住步子,回头悍然地看向小神官,那双好看的眼里此刻正蕴量着滔天波浪。
小神官被玉无情的神情吓了一跳,忐忑地问道:“上,上神,是有什么问题吗?”
玉无情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双手握得死紧,抬起头狠狠地闭了闭眼,才道:“传我话,指挥权暂交凤渊上神和白逸凡上神暂替。快!快去!”
众人有些懵,不知道雪神大人为何突然这般,小神官心中有许多疑问,但他隐约猜到了原由,什么也没有问,麻利地去找两位上神去了。
玉无情手害怕的直抖,心里祈祷着是自己多想了,这件事绝对不是冲着羽儿去的。可他知道,魔族如若所图甚少,不会去了一个魔君,更何况,还是在两军交战的紧要关头上。那是什么能让一个魔君愿意冒险,那定会是一个可以左右战争的人。翻遍六界,哪个人有这个能量可以撼动八方人马?
想到这,玉无情闭了闭眼,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玉无情望向鬼界的方向,呢喃道:“羽儿,你可一定要等我啊!”
***
鬼界。轩辕翎羽用过午饭,正打算回屋歇会儿,就见白羽拿着一封令羽过来,“公子,有你的信。”
“哦,哪里来的?”轩辕翎羽接过信,不经意地问道。
“好像是灵域来的,许是主上发来的罢。”白羽方才在外面修炼了许久,这会儿有些渴,见桌上有泡好的茶,拿起就灌了下去。
“话说,小弟这去了也有些时日了,不知主上大人什么时候放人回来啊,他不在身边,还怪想他的。”
“应当快了。”轩辕翎羽打开令羽,神情一瞬间就变得阴沉可怖,眼里仿佛爬满了地狱的恶鬼。
白羽见了,神情也跟着凝重,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大事发生?”
轩辕翎羽收好令羽,手还有些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住心底的害怕,见白羽看过来,轩辕翎羽这才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些天堑那边的战况。”而后似是有些疲累了,对着白羽道:“好了,信也送到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我有些乏了,想歇会儿。”
白羽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见公子都这般说了,也没有多留,喝完杯中的茶水就起身走了,走时还不忘嘱咐:“公子,记得盖被子哈,这天啊太冷了,你如今身子不好,容易生病。”
“好,我知晓了。”轩辕翎羽低垂着头忍着不去看白羽,催促道:“赶紧走吧。”
“好好好,我这就走,公子呀,就别赶我啦。”
轩辕翎羽看着白羽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直到日落西山,这才换了一件玄色衣袍,绑好长发,将明皓召出来放到床上,做好一切后,轩辕翎羽悄悄地走了。
远陵州地处六界交汇处,这里有着广阔的平原,夜里还可以看到漫天繁星,可轩辕翎羽此刻却无心观看这些美景,见这里空无一人,周围也没有魔族之人的气息。
可轩辕翎羽知道,那些魔就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窥伺着他,轩辕翎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环顾四周,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既然让我来,就别像阴沟里的老鼠躲着不敢见人。”
过了一会儿,黑暗里突然出现众多魔族,为首之人还是十二魔君之一的郁罗魔君。轩辕翎羽冷冷一笑,道:“我当时谁呢,原来是老熟人啊,怎么?郁罗魔君不在天堑挨打,大半夜的想跑我这里来挨打了!”轩辕翎羽暗暗观察着四周,“不过,就算是你想,今日我也不奉陪,接回我的人,我还要回去歇息呢,毕竟,睡觉大过于天。”
郁罗魔君眼里含着嘲讽,嘴里说出的话仿佛含着利剑,直刺轩辕翎羽最薄弱的地方,“哦,是吗?可本君今日却不想放过少主啊!”
轩辕翎羽冷下脸来,“那魔君何不开诚布公地说明来意,你捉了我的属下,不就是想要框我来此吗?”轩辕翎羽摊了摊手,笑得森森然:“你看,如今我人也来了。人,你倒是给我放了呀!”
郁罗魔君摇了摇头,缓缓地道:“不,放不了。”
“哦,魔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戏耍我不成!”轩辕翎羽双眉微皱,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样就不好玩了,魔君手中既然没有能够危险我的把柄,那想留住我怕是要痴人说梦了。”
“我不是说不放。”郁罗嘴边噙着一抹嗜血的笑,“一个死人而已,放不放的,本君也不在意。”
“什么?”轩辕翎羽只觉天旋地转,一时气血上涌,呼吸困难,又觉齿冷,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轩辕翎羽将那口老血强压下去,然后一字一句地问道:“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郁罗魔君见轩辕翎羽这番模样,满意地笑了,接下来的话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哈哈哈,一个死人而已,还给你就还给你罢。”说着,挥手将一具破败的尸体扔给了轩辕翎羽。
轩辕翎羽慌忙接过一看,顿时目眦欲裂,只见白阳浑身是血,关键是没了头,“啊啊啊!你竟然砍了他的头,你们怎么敢砍了他的头!啊啊啊,郁罗,我要你的命!”
轩辕翎羽彻底疯了,这些日子的平静,其实就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宁静,内里其实早已烧得千疮百孔,“还给我!把白阳还给我,把白阳的头还给我!”
“哈哈哈。生气吗?愤怒吗?这就对了,本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本君抓了你,本君倒要看看神皇和雪神还不乖乖就范。”
“寄望!”轩辕翎羽放出寄望,眼中猩红,脸上早就布满了泪水,寄望出来后看了眼轩辕翎羽,见人这般模样,忍不住蹙起了眉。
轩辕翎羽看向寄望,眼里含了无边的恨,和一丝丝他自己也并未察觉的委屈,就这一丝丝委屈,让寄望胸腔异常不适,在这一刻,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郁罗见是屠魔阵,心中有丝警醒,但转念一想,他带了三千魔将,而轩辕翎羽加起来就两个人,这般一想,郁罗瞬间又有了底气。
轩辕翎羽召出芸生,双手不断结印,不顾后果地朝着郁罗招呼去。
寄望眼眸阴沉沉的看了眼魔族之人,瞬间涨大数倍,将这方所有的魔族全部囊括其中。
轩辕翎羽提着芸生就飞身朝郁罗砍去,郁罗见了皱了皱眉,并没有将这一击放在心上,他来之前可是听说了的,轩辕翎羽现如今虚弱的很呢。
可郁罗的笃定不过片刻就压不住了,因为那把砍向自己的剑是那般有力,法力也是如此充沛,他在这股法力当中隐约还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真是见鬼了,郁罗如是地想。
仇恨剐蹭着仇恨,让轩辕翎羽心中恶念向野草一般肆意地疯长,他恶狠狠地盯着郁罗,紧盯着打,将人往死里盯。郁罗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有一瞬间竟然怕了,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冲动,可不过片刻,他就忍住了,现在的情况是我众敌寡,没有什么好怕的。
芸生狠狠地与郁罗的大刀碰撞在一起,这一撞直把郁罗撞的后退了数步,还不等他站稳脚跟,轩辕翎羽的剑就紧跟而上。
轩辕翎羽此刻就像只盯住了猎物的豹子,齿间是忍不住的森森痒意,只有敌人的血才能解渴。
天空狂风嘶吼着,魔族这次来专门为了对付屠魔阵而带了许多法宝,可他们似乎又低估了屠魔阵的凶残,他们没有被吸入阵中,可却也感觉体内的生机在一点点地被抽走。这个认知,让众魔都慌了,忙不迭地朝寄望攻去。
轩辕翎羽见此,借着后退的空隙,刺破自己的心脏,顿时心头血就涌了出来,然后被屠魔阵贪婪地吸走了,“郁罗,今日,我要是不杀了你,我轩辕翎羽也不活了,端看谁杀了谁吧。”
“好,本君本想捉你回魔界用你来危险神皇,可你竟然想要本君的命,那就留你不得了,反正,你要是死了,也一样能重创神皇。”
“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轩辕翎羽抹掉眼角的泪,恨声道:“来吧,让我撕烂你的身体,替我的白阳报仇!”
不过须臾,俩人又扭打到了一起,一时间,这方天地被破坏的千疮百孔,山顶被移平,河水倒灌,草木被一波波法力连根拔起,原本平原下,被轩辕翎羽的芸生砍出一道道深不可测的裂缝。
砰的一声巨响,郁罗被芸生击中,就在这一刻,轩辕翎羽又贴了上去,毫不犹豫地朝着郁罗的胸腹就是一刀,这一刀让郁罗面色惨白,轩辕翎羽面无表情地抽出剑,反手又是一剑,还好郁罗躲避及时,不然他现在怕是就成两截了。
郁罗如今哪还有先前的镇定,他现在实在是后悔,太过轻敌了,把面前这人当成了病猫,可这哪是病猫啊,这分明是头会饮血啖肉的恶魔。
轩辕翎羽见这剑未能重伤敌人,又近身攻了过去,郁罗连忙运起魔气抵挡,轩辕翎羽挥动着芸生不断闪躲。不过片刻,又极近地贴了上来。轩辕翎羽脑海里只想要此人死,还是得是最痛苦的死法,他要一刀一刀地削了郁罗,然后再割了其头颅,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又是一剑从郁罗的胸部而过,顿时血流如注,郁罗连忙封住自己的血脉,此刻他是真正的生出退意了。这人太恐怖了,比之雪神给他的心里阴影更强。再环顾四周,他带来的三千魔将此刻死的死,残的残,哪还有人能帮助自己。
轩辕翎羽看着手里的芸生,猩红的眼里含着泪,看向郁罗的眼神中充斥着化不开的仇恨,“我说过的,今日,我要是不杀了你,我轩辕翎羽也不活了。”
说完,一瞬间,轩辕翎羽就消失在原地,然下一刻,郁罗就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头掉到了地上,脖颈处的血喷了老高,轩辕翎羽厌恶地躲过去,然后又在短短时间里将郁罗削得只剩下一具骨头。
寄望看着那句尸骨,被剃得那般干净,摇了摇头,心道:这手法,比之人界的屠夫也差不离了。
轩辕翎羽在郁罗的空间里找到了白阳的头,入目的是白阳睁得大大的眼睛,里面盛满了不甘和不舍。
轩辕翎羽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痛得他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他无力地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摸着白阳的面颊,然后再也忍不住,抱着白阳的头嚎啕大哭。
寄望抿着唇将白阳的身子也带了过去,轩辕翎羽接过白阳的身子,然后抖着手替白阳将头接了回去。
又下雪了,轩辕翎羽哭得撕心裂肺,然后就是咳,止不住的咳,咳得停不下来,轩辕翎羽将头埋在白阳的身上,不断地颤抖着。
寄望就这样站在雪里看着,感受着轩辕翎羽的痛苦,看他咳出了血,还让胸腔的伤口迸裂开了,顷刻间,血就溢满了全身。
寄望手动了动,慢慢地给轩辕翎羽修复着胸前的伤口。
这一夜太长了,轩辕翎羽坐在雪地里哭到力竭,最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玉无情匆匆赶到的时候,就见轩辕翎羽脸色苍白浑身是血地躺在寄望的臂弯里,望着轩辕翎羽的面容,玉无情还有什么不懂的,然后从寄望手里接过轩辕翎羽。
寄望那黑岑岑的眼盯着玉无情,然后沙哑道:“你喜欢他是吗?可是为什么你每次都来晚了,让他一次一次地被人伤成这样。为什么呢?雪神大人,你能告诉我吗?”
玉无情紧紧抿着唇,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痛色,也定定地看着寄望,而后颤声道:“不管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你,保护了他。”
寄望冷冷地看了眼玉无情,道:“怎么说,我也是他创造的,要感谢,也不需雪神大人同我说。”
玉无情沉默地点点头,道:“你说的是,我不如你,更没有资格说感谢。可羽儿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我,我也想要一直在他身侧护着他。”
“好了,你不用同我说这些,这些话,你还是留给同他说罢。”寄望转身抱起白阳的身子,而后就往鬼界赶去。
玉无情紧了紧怀里的人儿,风雪太大,怕冻到了怀里的人。
轩辕翎羽又陷入了梦魇当中,他在不断地经历白熙白羽的死亡,每次满心以为就可以救下他们的时候,下一刻,就见他们满身是血地站在自己面前。
“啊啊啊!差一点,还差一点。”轩辕翎羽又一次重新来过,然后又一次面临失败,所以,在这场梦境当中,他一次又一次地经历着白熙白羽的死亡。
后来,轩辕翎羽都麻木了,他只觉得冷,齿冷,血冷,身体冷,只是无知无觉地不断地重复着动作,想要救下他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