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雪打算按他们喜好做六菜一汤,想象的很美好,但做起来就很难搞。
她在家里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和沈妄寒那段短暂的婚姻,家务也是由家里的佣人操持。
她拿出手机,翻找做菜的视频,试图跟着学习,对于一个新手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折磨。
厨房里,鸡飞狗跳,不是摔了盘子,就是砸了锅,乒乒乓乓的十分吵闹。
慕云琳听着厨房里的大动静,起身健步如飞的来到厨房门口。
她的脚伤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在用了药油之后,就已经恢复,她之所以伪装,就是为了赖在沈妄寒身边。
“姐姐,你确定是在做饭,而不是在拆家吗?”
原本整理的井井有条的厨房,此时乱做一团。
“不想被波及,就赶紧离开。”
慕轻雪厌恶的瞪了一眼慕云琳,她废了半天力气,才切好菜,手指不小心割伤,鲜血不断地涌出来,她紧紧地攥着受伤的手指,试图止血。
“姐,你受伤了。”
慕云琳故作担心的看着她,随即抓过一边的消毒水,来到慕轻雪身边。
“快我给你消毒。”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打开了消毒水的盖子,扯过慕轻雪手,倒在了伤口上。
慕轻雪痛苦的紧咬牙齿,闷哼一声,伤口钻心的疼着,在看到慕云琳手上拿着的消毒液的瓶子,她气的抓狂。
要不是担心沈妄寒报复她父亲,她早就抬手打人了。
“慕云琳,你是故意的吧?”
慕轻雪疼得倒吸口气,急忙用自来水冲洗,试图缓解伤口上钻心的疼痛感。
厨房门口传来脚步声,慕云琳顿时眸底涌上泪水,紧张的看着慕轻雪。
“姐姐,我就是看你受伤了,想给你消消毒。”慕云琳脸上尽是委屈,小心翼翼的看着慕轻雪。
沈妄寒来到慕云琳身边,占有性的环住她的腰身,满眼宠溺的看着她。
“怎么了?”
慕云琳抬头看向沈妄寒,泪水恰到好处的流下来,她憋着嘴,满眼的委屈。
“都是我的错,惹到姐姐不开心了。”
沈妄寒瞄了一眼消毒液,眸底闪过一抹凌厉。
“你还有伤,回去休息。”
沈妄寒弯腰抱起她离开厨房,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头也不回的命令。
“做事磨磨蹭蹭,要是护士也消极怠工……”
慕轻雪关掉水龙头,她将泪水逼回,清了清嗓子,急忙开口。
“我这就做饭。”
手指上的疼加上消毒水的刺激,疼痛感直接翻倍。
她翘着手指,打开燃气灶,她翻看着手机做饭视频的时候,锅已经烧得通红了。八壹中文網
“先倒油!”慕轻雪念叨着,拿起橄榄油倒在锅里,因为没控制好力度,一大股的油倒进了锅里。
瞬间腾起油烟,随即蹿起火苗,火势越来越大,慕轻雪打开水龙头接了一大盆水倒在了锅里。
油光带着火花飞溅出去,慕轻雪急忙躲避,但还是烫到了手臂。
她吃痛的惨叫一声,手忙脚乱的想要灭火,但是水根本行不通。
沈妄寒一直盯着厨房的方向,看到汹涌的烟雾涌进客厅的时候,再也坐不住。
他腾身而起,慕云琳想要拉住他,但就在她即将抓住沈妄寒手的时候,顿在了那里。
她想要阻止沈妄寒过去,但她的人设不允许她那么做。
沈妄寒来到厨房门口,看到厨房里的情况后,墨眉微微蹙起,四处寻找锅盖,拿起后盖在了燃烧的油锅上。
“你是做饭还是烧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把这里收拾干净。”沈妄寒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厨房。
慕轻雪呼着气,试图缓解着手臂上被热油烫伤浮出的水泡,但无济于事。
割伤的手指还在流血,滴的满地都是,整个厨房,仿佛案发现场一般。
她苦涩一笑,泪水顺着苍白面颊滑落,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弄得满身伤痕,她真的很疲惫,但她却不敢说累,更不敢倒下。
爸爸就是她的软肋,而现在的她就像一条被掐住七寸的蛇,怎样挣扎都逃不出沈妄寒的手掌心。
庭院里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沈妄寒带着慕云琳离开了。
慕轻雪跌坐在地,缓解着身体上的疲惫。
十几分钟过后,她在抬头时,眸底涌上坚定神采,她找到塑胶手套戴在手上,以免一些刺激性的液体刺激到手上伤口。
她费力的收拾着,两小时后,厨房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慕轻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楼上,滴水未进的她一头倒在床上睡下,头沾到枕头上的一刹那,仿佛灵魂都得以安歇,轻松而舒适。
半夜,沈妄寒回来了,他率先看了厨房,看着整洁如新的厨房,他并未停留直接上了二楼。
他来到慕轻雪房间门口,抬手开门,果然她落了锁。
沈妄寒找到备用钥匙打开门,小心翼翼来到慕轻雪床边,看着她安静睡容,浮躁的心才得以平静。
“你在忍一忍,再过半个月,一切就都过去了。”
他声音沙哑,低沉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不忍,他从西装口袋拿出烫伤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慕轻雪烫伤的手臂上。
她身体灼烫的温度引起了他的注意,沈妄寒抬手摸上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灼烫着他的手心。
他的手不经意碰到了慕轻雪被撞的红肿的额头,睡梦中的人儿柳眉微微蹙起,小脸上写满了痛苦。
沈妄寒转身离开,回来时,手中端着杯子。
他轻轻扶起慕轻雪,沉声命令,“把药喝了。”
慕轻雪紧闭的眸有泪水凝聚,顺着脸颊滑落,她乖巧的张开嘴,丝毫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沈妄寒给她喂过药,小心的扶着她躺下,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慕轻雪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
“爸,别走!别丢下我。”
沈妄寒看着她白皙小手上的伤口,因为紧抓他衣袖的缘故,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瞬间浸染了他的白衬衣。
有洁白衬衣衬托的血迹,仿佛冬雪里盛放的红梅,妖艳刺眼。
他任凭她抓着直到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才轻轻放开她的手,起身离开,仿佛不曾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