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要做什么?”暮羽蹙眉,语气诧异。
“他们枉死,我得超度他们,免得他们怨气太重,成了恶鬼。”
上官君眸色沉痛的道,“他们本就受了冤屈而死,若是还因此成了恶鬼,那就太造孽了。”
他态度坚决,而且已经拿出符篆准备超度。
暮羽没在阻拦,默默的为他放哨。
不一会儿,上官君忽然出来了,而且脸色还不大对。
暮羽连忙问道,“大师,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君道,“这里没魂,完了完了,这要出大事了。”
说着,他抬脚就往外走。
暮羽将痕迹收拾完,这才紧跟上他。
入夜,苏残月屋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她将将入睡,上官君的大嗓门就在院子里响起。
苏残月睁开眼,一抹杀气一闪而过。
“砰砰砰…”
上官君竟然又敲门,而且很急促。
“快起来,真的出大事了。”
苏残月蹭的一下起身,披上衣服后,打开了门。
这一次,上官君知道套路,在门口有响动的时候,很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故而苏残月的拳头并没有打到他。
“你在做什么?”苏残月语气阴森的问。
她好不容易睡着,现在却被他吵醒。身体的疲惫,大脑的混沌,让她想杀人的心都有。
上官君一脸急色,“乾元观的人都死了,一共九十六个人全死了。”
苏残月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宫里的人出手,必然是狠辣决绝,而且下手极快。
这时,上官君又道,“他们的魂魄全都不见了,我本想为他们超度,但一个魂都没有。”
闻言,苏残月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上官君喋喋不休的道,“他们死于非命,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他们的怨气,炼成恶鬼,那就完了。”
“的确很奇怪!”
苏残月目露疑惑,“宫中杀人,你得到消息赶去的时候已经很快了,什么人会比你的速度更快?”
听到苏残月这么说,上官君还想起一件事,“我去的时候,尸体还没凉。”
尸体还是热的,魂魄已经被收走,而且还是怨魂?
这时,谢云峥的声音响起,“宫中的人除了被追捕的白应卿,没有人会道术!”
他们一回来,上官君直奔苏残月的院子,暮羽已经去找他,将乾元观的所见所闻全都如实告知。
他赶来时,正好听到上官君的话。
有人卡在高让和上官君之间,收走了怨魂,足以说明这人的消息很灵通。
谢云峥沉声道,“消息,应该是从宫中走漏的。”
闻言,苏残月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宛平被杀后,有人已经想到乾元观不能幸免,所以提前等候在乾元观收走魂魄。”
“所以教宛平融魂道术的人不是乾元观的人,而是另有其人,只是他从未露面。”
如果是乾元观的人教宛平融魂道术,那他肯定会想发设法的撇清关系,不会让乾元观成为众矢之的。
这人一点不在乎乾元观众人的生死,显然并非同宗。
上官君愕然,“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人就难找了。”
苏残月摇头,“也不见得,既然他作恶,必然会露出马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上官君哎呀一声,道,“抓罪魁不着急,我担心的是那九十六个枉死的魂魄。他们本就含冤而死,若是被人炼化成恶鬼,他们岂不是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闻言,苏残月冷冷的说了一句,“没法子!”
话落,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上官君正要举手,苏残月冷厉的声音再度响起,“在扰我睡觉,就剁了你的爪子!”
上官君吓得立刻放下了手,他转身看向,求救的目光看向谢云峥。
谢云峥道,“本王已经命人去查了,所有跟宛平有来往的人都会查得一清二楚。”
“所有?”
上官君忍不住问道,“王爷不会将他们全杀了吧?”
谢云峥目光骤然变冷,“你准备好符篆准备超度吧!”
“啥?”
上官君连忙朝着他走去,“王爷,不可乱造杀孽呀!”
谢云峥转身就走,根本不搭理他。
上官君跟在他身侧,喋喋不休,“王爷,杀孽太重会损你的福寿,也会影响你的气运,您可不能滥杀无辜呀……”
“上官君,本王头一次发现你竟然这么蠢!”
谢云峥冷冷的声音响起,让上官君怔住,“我蠢吗?我怎么会蠢?我可是符篆天才,我师父都夸我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然而他说的在多,谢云峥也没搭理他,门一关,睡觉去了。
上官君站在原地撇嘴,就你们困,你们都困,就我不困!
他气咻咻的转身,碰见暮羽和青峰,暮羽嗖的一下飞上了房顶,剩下青峰与他四目相对。
“放心,我知道你也不想搭理我,我也不会烦你的。”
上官君说完,气呼呼的离开。
青峰‘哎’了一声,连忙说道,“大师,我没说不想搭理你呀,我正好有事找你呢。”
“没空!”
上官君头也没回,走的更快了。
青峰见他语气那么凶,也没敢追。
他根本不知道上官君是怎么了,一向和善的他竟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做梦也想不到,上官君是在苏残月和谢云峥那里吃了瘪,但最终这柄回旋镖会扎在他的身上。
翌日,天刚亮,苏残月的屋子里便立了一个人。
苏残月几乎在瞬间就睁开了眼睛,这时,那人上前,拿了外衫帮她穿上。
“姑娘,您要我们查的人查到了。”
语气软柔,千娇百媚。
苏残月拿开了她的手,眉眼冷淡,“银娘,别拿你这张脸勾引我,我不吃女人。”
银娘洗了符文,换了衣衫,还像换了个人一样,见着苏残月就媚。
“哎呀……”
银娘声音柔软,苏残月丝毫不动心,直接打断,“咿呀也没用,修行得循序渐进。办一件事得一件好处,别贪。”
银娘‘哦’了一声,随后说道,“您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那老头在京城确实有人,而且藏得很深,一般人寻不到根基。”
苏残月穿好衣服起身,问了一句,“你是如何找到的?”
银娘笑了一声,“这就是秘密了,况且我的法子,即便是告诉你了,你也不见得能用。”
话落,苏残月猛地转身,手指挑起银娘的下巴,声音冷厉的道,“别惹火烧身,你要是打着我的名号去惹事,真出了事,我可不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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