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漓在将徐二爷痛打一顿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暗房里,将徐二爷所有的私密书信全都看了一遍。
其中有些重要的,夜子漓还给林满月和林墨谦看。
林满月一目十行,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林墨谦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差点炸了,“世子,这…这可是机密,是我能看的吗?”
夜子漓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在朝中做官,你得清楚徐家到底给朝廷闯了多大娄子,方便兜底。”
闻言,林墨谦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世子说这话,难道是要委他重任吗?
可他虽然入仕,但很年轻,这些大事,朝中那些元老容不得他做主。
夜子漓自然看出他的犹豫,当即说道,“你不用有所犹豫,我既然跟你这么说了,自然会告知夜王,徐家有二心,其他的老东西未必没有。在那些老东西的心里,夜王能当得了一方诸侯,他们自然也可以。”
林墨谦内心惊讶,而且直接表现在脸上,可还没等他开口,林满月便道,“我只负责给世子看病,如今你身体上毛病已经解决,其他的事不归我管。”
话落,夜子漓和林墨谦同时看向她。
林满月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夜子漓的身上,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道,“要管,那是另外的价钱!”
徐安宁虽然给玄月门贡献了很多功德,但那些功德是要报在夜子漓身上,如今他要扯着自己去做别的事,自然要另外付银子。
林墨谦诧异的看着自己这个刚相认不久的妹妹,看着不声不响,说话做事都是往大了干。
夜子漓可是夜王亲侄子,而且名声在外,楚夜人人敬仰,别说被夜子漓高看一眼,就是能为他做事,也是莫大的荣幸,谁还会另外提条件?
而他的亲妹妹可好,竟然跟世子殿下要钱,一副银货两讫的样子。
林墨谦以为世子多少会说点什么,没想到,他直接应下,“好,林姑娘尽管开口便是,我一定满足。”
嘿,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林墨谦奇怪的看了一眼夜子漓,又朝着林满月看了一眼,这两人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
为什么感觉他们好像彼此信任,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三人在徐二爷的书房里坐了许久,将里面的文书细细看了一遍,有些重要的信息,饶是林墨谦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徐家大门先是被徐安宁身边的张嬷嬷敲响,她身后的人捧着一口箱子,外面还有上好的布包着。
张嬷嬷趾高气昂的看着徐家下人,“我们夫人说了,这东西贵重,必须得当着你们夫人的面打开。”
徐家下人看着张嬷嬷的架势,只能憋着气带张嬷嬷进去。
徐家大房夫人如今快六十的年纪,即便年轻的时候在美,保养的再好,如今也是看满面皱纹。
看到张嬷嬷,大夫人的脸上十分不高兴,“武侯夫人到底有什么东西要给我?起的这么早,还搞的这么大阵仗?”
张嬷嬷看着大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们夫人昨晚就备好了礼物,特地一早送来,夫人说了,在晚点送来,怕夫人你没机会见到这礼物。”
大夫人听得脸绿,一旁的下人当即呵斥道,“大胆奴婢,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一会就见分晓。”
张嬷嬷扬了扬眉,“但得在那之前,请大夫人先过目我们夫人送来的礼物。”
说着,张嬷嬷命身边的下人直接抱着盒子走过去,在大夫人面前打开了锦盒。
大夫人原本不想看的,但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她想知道徐安宁在耍什么花招,岂料就是这么一眼,就吓得她魂不附体,一屁股坐在地上“啊啊…”乱叫起来。
那锦盒里,竟然是一张血淋淋的人皮。
不仅大夫人被吓到,就连身旁不幸看到的下人也都被吓得脸色惨白,更有甚者直接被吓吐了。
张嬷嬷见他们被吓成这样,冷笑道,“大夫人,我们夫人让奴才给您带句话,您若不想好好活,夫人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不好好活!”
瘫坐在地上的大夫人面色惨白的看着张嬷嬷,眼里闪过一抹恨意,随后眼珠子一转,身边的人立刻就喊人。
张嬷嬷站在那不动,就让她们喊,可喊了半天也没喊到下人来,徐家大门还跑进来了一堆穿着盔甲的士兵。
“是…是禁军?”
大夫人被吓着了,眼中的狠厉不在,满目惊恐的看向张嬷嬷。
“大夫人,武侯世子可是夜王的亲侄子,你暗中收买侯府的下人,暗害世子,真以为我们侯府是吃素的,当真发现不了?”
张嬷嬷冷笑着揭穿大夫人的秘密,讥讽道,“徐家密谋叛国,暗害世子,你们的报应来了!”
大夫人连忙摇头否认,如此大的罪名,她可吃罪不起,可带着刀剑进府的士兵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将人拿下。
徐家人上下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时,徐家已经被拿下来,除了徐家二爷书房里的东西,还在徐家大爷书房里搜到了重要书信。
夜子漓在禁军来了之后,便打算带着东西进宫,但在进宫之前,他朝着林满月说道,“林姑娘,我想请您入宫看看,若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请林姑娘帮忙指点一二。”
林墨谦瞬间明白,世子这是自己中过邪,也怕宫里被人做了手脚。
他连忙看向林满月,生怕她会再说出要银子的话。
好在林满月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说其他的,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夜子漓说了一句,“林姑娘放心,我不会少银子的。”
林满月又是一句,“好!”
除此之外,她脸色木木的,再也没有别的表情。
林墨谦还以为她不高兴,连忙表示他要陪着林满月一块去。岂知,林满月只是困了,困得不想多做表情而已。
夜子漓让人准备了马车,三人坐上去之后,林满月靠着车窗就睡了。
林墨谦看了看林满月,再看向夜子漓,连忙解释道,“世子,满月昨天坐了很久的马车,回来之后又直接去了侯府,接连去了徐家,她是太累了。”
“知道,若非事急,断然不会如此着急。”
夜子漓说着,还从一旁拿了一件披风披在林满月的身上。
他在林满月面前,没有丝毫的架子,甚至照看她起来,比林墨谦这个亲哥还要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