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就华小姐长华小姐短的，还要主动热情地扶华曼姝，她和她们很熟么？
女孩的神情似乎有些尴尬：“对不起，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程娇，上次参加过您的订婚宴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求助地看着身边的顾泽天，显然是想请顾泽天上来帮她说几句话。
华曼姝皱了皱眉头，很快就回应了她的自我介绍。
“不记得了。”
参加她的订婚宴的人那么多，她怎么可能都记得？
听到华曼姝不客气的回答，艾琳琳忍不住背过脸去偷笑。
听她话里的意思，程娇这种角色就是去她的订婚宴上蹭喜酒吃的。
华大小姐……还真是不给人面子。
程娇的脸色有些白，神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茬才好。
没有理会她们之间的风云暗涌，桑鱼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程娇的了。
华曼姝的订婚宴，辛越曾经在洗手间里挑衅过她，还趁机给她下了药。
这个程娇当时就站在辛越的身边。
感觉到程娇的视线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桑鱼的目光渐渐冰冷。
和华曼姝一样，她根本就不觉得程娇的笑声只是因为顾泽天的笑话。
来者不善，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
这时，顾泽天说话了。
“华小姐，你也来打网球啊，这么巧。”
轻轻的一句话，转移了几个女人之间的注意力。
华曼姝可以不搭理名不见经传的程娇，却不好不给堂堂天海集团总经理的顾泽天面子。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她瞟了一眼程娇，“你朋友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出华大小姐语气里的不爽。
就算是差点儿摔倒，也轮不到程娇那种小虾米看笑话。
顾泽天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程娇，说道：“是啊，她是我和影影的朋友，也是一起来打网球的。”
“那就不耽误你们了。”华曼姝立刻顺着他的话下了逐客令，“请便吧。”
看了眼拒人千里之外的华曼姝，顾泽天抿了抿嘴唇，却没有马上离开。
这时，一直沉默的顾影说话了。
只不过，她问候的对象是桑鱼。
“桑小姐，你也来打网球吗？”
这话一出口，桑鱼能感受到好几道不同的目光投到了自己的身上。
艾琳琳的诧异，华曼姝的担忧，顾泽天的探究，程娇隐隐的嫉恨，数种情绪不同的视线交织在她的身上，将她团团笼罩。
桑鱼没有看其他人，只是向顾影淡淡地点点头。
“我来看她们玩。”
顾影温婉地笑了，忽然提出一个让双方都有些意外的建议。
“你看，我们双方好像都多了一个人，桑小姐要不要和我一起打？”
她这么一说，大家才发现，她说的的确有道理。
双方都是三个人，桑鱼和顾影一起打球，果然是最佳分配。
桑鱼静静地看着她真诚的笑脸，脸上依然是清冷疏离的笑容。
“对不起，我不会打网球。”
此言一出，顾影似乎有些意外，还带着些许失望。
“是吗？那真是遗憾……”停顿了片刻，她望着桑鱼，言语中带着隐隐的试探，“你的堂姐很喜欢打网球的，当初她还是高中学校代表队的呢，无论去哪里比赛，她总是第一名。她很优秀，无论做什么，她都是最拔尖的……”
或许是沉浸在回忆里，她有些絮絮叨叨地说着，可是无论她说什么，桑鱼都是一副平淡的表情，好像她说的都是与己无关的事。
直到顾影说完，桑鱼才略带抱歉地笑笑：“她真的那么优秀吗？只可惜，我和她不熟。”
顾影脸上的失望之色越发浓了。
“桑小姐真的不想跟我切磋一局吗？”
桑鱼微微扬起眉毛，拒绝的客气而疏离：“对不起，我真的不会。”
看着她坚持的样子，顾影不禁轻轻咬住了嘴唇。
这时候，程娇在身侧拉了拉她的衣角。
“好啦，影影姐，人家不想跟你打呢。不如我先陪你练练手啊。”一边笑着，她一边侧过脸，意味深长地瞟了桑鱼一眼，“打网球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总不能让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打得那么好吧？有的人可是天生就不会呢，你也不要强人所难嘛。”
她笑容娇憨，可是在场每个人都听得出她话语里隐隐的讥讽。
没错，打网球被当成一个很高雅的运动，要打好网球，对身体的协调性和韵律感的要求都很高。
很明显，在程娇眼里，桑鱼这种草根族根本就没有这品味，更没有这个条件打网球。
对于程娇的挑衅，桑鱼只是淡淡地一笑。
可是艾琳琳就没桑鱼那么宽容了。
程娇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冲着桑鱼去的，可是却不小心捎带上了艾琳琳。
艾琳琳也不会打网球啊！
“会打网球有什么了不起啊？你一生下来就会打？还不是慢慢学习的！说不准我们学会了，比你打得更好！”艾琳琳不擅长那种阴阳怪调的讽刺，很不客气地就给予了程娇坚决的回击。
程娇的脸色白了又白，想要说什么，却被顾泽天揽了过去。
“好了，娇娇，咱们走吧。”
再这么吵下去，艾琳琳不一定有好果子吃，程娇却肯定更没面子。
他是在场的唯一一个男人，程娇又是他带来的，只有他出头解围最合适。
心不甘情不愿的程娇被顾泽天带走了，顾影落后几步，回头看向桑鱼。
“桑小姐，希望你能和你的堂姐打得一样好，我们以后有机会再切磋。”
桑鱼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三人走后，华曼姝看着桑鱼欲言又止。
艾琳琳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了，噌地一下过去，抱住了桑鱼的肩膀。
“喂，桑桑，你和她们很熟吗？”
听顾影说话的语气，好像和桑鱼很要好的意思。
还有那个什么堂姐，她们说的都是什么啊？打哑谜吗？
桑鱼微微一怔，很快就摇了摇头。
艾琳琳一脸地莫名其妙，看向了华曼姝。
“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曼姝，你听明白了吗？”
华曼姝看了眼神情淡漠的桑鱼，也摇头否认。
她知道桑鱼和顾家的关系，可是这种关系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又要怎么跟艾琳琳解释呢？
艾琳琳看着两个忽然缄默下来的好朋友，一脸地茫然。
这都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