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离王最恨的是谁,只有南家这帮扯后腿的,若不是他们一直嚣张跋扈的,得罪这个得罪那个,他能被这么多人针对?
都是被他家连累的。
现在大舅兄还把他供出来,也不想想,离王倒霉了,南家能独善其身吗?这种时候就该宁死不屈,以死明志,决不能招供的。
所以离王倒霉,也要把南家给捎带走了,灭了这一家恶心的东西。
皇后道:“本宫准了。”
禁卫军进来,离王和离王妃的华服被褪下,两人对视一眼,都带着轻松解脱,就算是余生都不得自由,还有身边人的陪伴,已经足够了。
皇后道:“今日是黄道吉日,朝中也兴师动众准备一场,本宫提议,登基仪式照旧,太孙登基,诸位可有异议?”
这时候谁敢反对,皇后的亲孙子登基,名正言顺的太孙,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合适得了。
温窈感慨,兜兜转转,这个少年还是坐上这个位置了。
“臣等遵从皇后懿旨。”
太孙穿着得体的龙袍走出来,离王讥讽一笑,他们早就准备好了的,什么母族是异族,什么通敌,都是借口。
皇室就是这么虚伪,他败了而已。
之后的事情就很顺利,元博玺虽然有些拘谨,大体上做的挺好的,臣子们一起跪下叩拜:“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祖母平身。”
皇后以后就是太后了,高兴的眼含热泪,她终于熬出来了,孙子做皇帝了,她的富贵日子还长着呢。
最开心的就是郭家了,原本以为离王登基,他们这个国舅府就得拱手让给南家,没想到峰回路转,外甥做了新皇,郭家还是显赫的外戚。
有人欢喜有人愁,南家抄家灭族,南锦儿还坐着美梦,等姐夫登基,肯定会把自己放出去的,她还要去找温阳,绝不会放过他。
结果等来的是抄家灭族,当天就被流放了,浑身只剩下一身里衣,鞋子都没有,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下成了阶下囚,一时间还以为在做梦呢。
南老夫人受不住这个打击,直接吐血,昏迷过去。
离王都自身难保,现在没有人帮她,昏迷了也得上路,死了就丢在路边,只要有口气就得被发配。
发配还要在额头上烙下‘囚’字,跑都没法跑,南老夫人是被烙铁的疼痛给疼醒的。
“我女儿呢?离王妃呢?她在哪儿?她不来救我们了吗?”
离王妃是她最后的依靠了,差役道:“哪儿还有什么离王妃?离王都被圈禁,贬为庶民了,别想好事儿了,还是想着怎么活着到了边境吧。”
南老夫人嗝一下,又晕了过去,倒是因此混了个马车,不用双脚走路。
两边围满了百姓,对着南家人指指点点,南锦儿第一次这么狼狈,羞愤欲绝。
突然,她看到了温阳,眼睛一亮,冲出来跪下求他:“三少,你救救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呢,求求你了,我当牛做马都行的,求你救救我啊!”
温阳吓死了,他只是出门逛一逛,就遇到这个疯婆子了。
一脚把她踹出去:“滚开,谁稀罕你喜欢我啊,有病吧!差役,快把她拉开,这女的疯了!”
差役两棍子打在她身上:“还敢跑?吓着人了,就你这样的,给人家当牛做马都不配!”
温阳心有余悸,都想收买差役,路上给她弄死算了,想起她都有心理阴影了,让她喜欢真是可怕!
没留神踩着人了,赶紧道歉:“对不住,你没事儿吧?”
是一个女子,“没事儿,瞧你吓的脸都白了,她有那么可怕吗?”
这个女子竟然是曾曼,六部尚书家的庶子,被家里嫡姐欺负那个,温阳第一次见她,看她穿着朴素,打扮的也素雅,倒是不怎么反感。
不好意思道:“可不是可怕吧,这女的脑子有病,哪儿来的脸跟我求救,我脑子坏掉了也不会救她啊!”
女子笑了笑:“或许是看你长的善良,好骗吧。”
温阳:“我看着很好骗?”
曾曼笑了笑:“确实如此,你可小心点儿,别被女孩子讹上了,没有她,还会有别人的。”
温阳苦恼道:“真烦人,我会小心的,你叫什么名字?真的没事儿吗?”
“曾曼,没事儿,你手无缚鸡之力的,没多大力气。”
温阳:我怎么觉得你瞧不起我呢?
曾曼还有事儿,和他摆摆手告辞走了。
第二天,太孙元碧玺继位的消息昭告天下,年号也变成了开元元年,元碧玺被后世称作开元帝。
此时的开元帝还是个十三岁的少年,需要臣子和太后辅佐,青涩的很。
风君安这次追查南家有功,被封个伯爵,可把他乐坏了,以后他就是个伯爷,虽然不是世袭罔替,也是贵族身份了。
梁家被起复,重新恢复了国公府的身份,梁岩感慨,他终于拿回了失去的一切。
元锐更是被封了睿亲王,掌管朝中军政大权,可见新帝对元锐的看中。
原来的璟王封号是留给大儿子的,这个睿亲王的封号可以留给小儿子,这是皇后安排的,小皇帝照做而已。
温窈的两个儿子,还没长大就有了王位继承,妥妥的人生赢家,可以躺平了。
温窈却觉得风头太盛了,树大招风,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其他人也各有封赏,获益最大的是他们几家。
王府保持低调,多一个王爵还和以前一样,倒是梁国公扬眉吐气,家里大办宴席,邀请全城的勋贵重臣,告诉他们,梁家倒不了,又回来了!
梁国公这么开心也能理解,他最大的遗憾就是国公府的爵位在他手里丢掉了,现在能重新拿回来,都能含笑去见祖宗了。
温窈和元婳去参加梁家的宴席,璟王妃在家照看孩子,她和老王妃等闲出不出门,那些虚伪的场合,哪儿有看孙子有意思啊?
宴席办的很热闹,梁家众人脸上都带着喜悦,梁盈盈负责招待她们,又有了以前的活泼开朗。
温窈忍不住感慨:“人生啊,起起落落的,变化太多了,谁能料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儿!”
元婳:“你怎么突然酸起来了,要是我,只想要起,不想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