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珊吓的脸都白了，缩在温窈身后，战战兢兢的像只小白兔。
温窈拿着书砸了他一下：“你欺负我家丫鬟做什么？找死啊，你这个大皇子有点儿威严行不行？没个正形的，能服众吗？”
萧云翰接过书本看一眼：“你看这些医书做什么啊？怪辛苦的，又是兵书又是医书的，都没有一点儿女孩子的文静了。”
“我要是文静了，不是被你们欺负死了吗？谁规定女孩子一定要文静了，你们大金不是女子都能做国主的吗？
你费尽心机的想让我去大金，就不怕这个国主的位置被人抢了吗？”
萧云翰道：“国主有什么稀罕额，也就是个名头，我要想要，囊中之物而已，只是没什么意思。”
温窈翻个白眼，真是自大。
“你找些你们大金的医书给我看，这一路这么长时间，我不得打发打发时间嘛？”
“这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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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翰拒绝了，温窈不高兴道：“医书都没有？你逗我玩儿呢？”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大金真的没有系统的医书流传下来，都是口口相传，每个部族都有自己的巫医，每一个巫医只传给自己的弟子，这一点儿，不如大周的。”
“蛮夷！”
温窈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云珊都吓死了，咱们在人家的的地盘上呢，您低调点儿，别刺激他好不好？
萧云翰也不生气，道：“确实挺落后的，不过我们也在一步步改变啊。”
温窈不想说话，闭着眼睛假寐，萧云翰长叹一声，她又逃避了。
一路上天寒地冻的，也没什么好看的，温窈滑不留手的，任凭萧云翰如何讨好她，想要和她缓和关系，温窈都不为所动。
最后云珊都觉得他不是坏人，觉得他可怜了，王妃是不是太冷血无情了呀？
温窈真是服了这个人了，几天前，云珊还怕他怕的瑟瑟发抖，现在又来为他求情，只要这个人想讨好一个人，基本上没有失败的。
“你呀，被他骗了，这个人最是阴险狡诈，他那些可怜都是装出来的，对你这种涉世不深的丫鬟最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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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珊不好意思道：“奴婢没有，奴婢就是瞧着大皇子不像是坏人。”
“坏人还能写在脑袋上啊？越是不像坏人越是骗子，人家骗了你你还帮人数钱呢。”
云珊只好道：“好吧，王妃，奴婢错了，只是大皇子对王妃这么好，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王妃，您可小心了，以后奴婢睡觉都在您脚下，咱们得提防他。"
“这个倒是不必了，他唯独不会做这件事儿，除非他是畜生了。”
“为什么呀？”
温窈没有跟她解释，可怜的丫头，要是知道真相，好日子就到头了，不知道该怎么样的担惊受怕了。
一路不停歇地走，温窈都有些吃不消了，虽然坐在马车里，但是路很颠簸，哪怕是睡觉，浑身也被颠啊颠的，睡的并不安稳。
晚上宿营，萧云翰把她拉出来，活动活动，一直窝在马车上人都颓废了。
温窈不想出来，太冷了，哪怕穿着熊皮大氅，脸也冷啊，呼吸都都带着冰碴子似的，还是马车里舒服些。
“你现在不学着习惯，到了都城，难道你不出门儿了吗？没有那么夸张，你也不是暖棚里的花朵啊，怎么还学着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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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娇气，要你管，要不是你，我能遭这个罪？”
“是，我的错，喝一碗羊肉汤暖暖身子。”
“不想喝，没胃口。”
萧云翰坚持：“你尝一下，胃口是一口口吃出来的，不吃东西身体能受的了吗？还给元锐生三孩子，瞧你能耐的，你干脆留在王府，当母猪好了，生十个八个，什么事儿都别做了。”
对这个事儿，萧云翰有些耿耿于怀的，元锐凭什么啊？让他家窈窈生这么多。
温窈拗不过他，喝了一口，味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不知不觉喝了一碗。
“你懂什么？我生孩子我愿意，将来他们不孝顺我的吗？你这人，脑子里想什么呢？”
萧云辞离着不远，竖着耳朵听他们讲话，大皇子和睿王妃很熟悉的样子，难道他们在京师就有什么来往？
不知不觉阴谋论了，眼神飘忽，温窈看他，下意识避开了。
“萧郡王，别躲啊，过来说说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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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了，你和大皇子殿下说吧，咱们也不熟的。”
温窈好笑：“我觉得你挺熟的，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的吗？”
萧云辞只好蹭过去：“睿王妃啊，在下可没有得罪过你的，你手下留情。”
温窈噗嗤一声笑了：“瞧你说的，我都落在你们手里了，还能欺负你？”
萧云辞可不傻，这位可不是什么阶下囚，大皇子殿下护的紧。
“萧司予现在做什么呢？”
“公主？她，她就那样，混着玩儿呗。”
“她也不小了，有二十五了呢，不嫁人的吗？”
温窈和她一样大，确实二十五，转过年都二十六，温窈都生三个孩子，萧司予竟然没有动静，她是真的想学国后，继承国主之位吗？
这些事情她不问萧云翰，这人嘴里没有实话，倒是萧云辞比较单纯，好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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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辞道：“她想嫁人，可是没人敢娶啊，国后也不在乎她嫁不嫁人的，一天天就耽搁了。”
“为什么国后不在乎？将来打算给她招皇夫的吗？”
萧云辞：“这个我也不知道的，睿王妃别问我啊，我也不是国后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您早点儿休息吧。”
萧云辞赶紧溜，主要是大皇子的眼神太有压力了，不在他们中间夹着了。
“嗐，萧司予不会跟你争吧？你出门在外，别回去家没有了。”
温窈幸灾乐祸，瞧着这个情况，国后还挺宠着萧司予呢。
萧云翰道：“借给她几个脑子，她要真有那个本事也就好了，可惜，蠢的让人发笑。”
温窈：“不要小瞧任何一个蠢货，她会给你意外之喜啊！”
萧云翰还是满不在乎，“不说她了，聊聊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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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困了，休息了，云珊，烧水，我洗洗脚，晚上睡个舒服觉。”
“好的。”
萧云翰看她逃避，没有坚持，见了面总有机会了解，不在这一时。
这一夜，温窈想睡个好觉终究是不行了，半夜竟然遇到了野狼群，一阵阵的狼嚎声好像在耳边响起似的，多大的心才能睡的着。
萧云翰进来道：“别担心啊，外面的这么多人，狼群也是饿狠了，不要命的想找猎物。”
“人家想找吃的也不容易的，大冷天的上哪儿找猎物啊？要不你丢给它们几只羊吧？”
萧云翰：“你想什么呢？给了它们食物更不会走了，能追着你一路，那些狼精明着呢。”
“你说说你，对野狼都那么同情，我这个亲哥哥你却没一个笑脸，你这心到底是狠还是善良呢？”
温窈笑了笑：“大皇子，你何必如此呢？你应该也知道，我对你的任性还不是你纵容的吗？”
萧云翰愣一下，突然哈哈大笑，心情大好，是啊，她敢使小性子，发脾气，任性刁蛮，就是相信自己不会把她怎么样，这反而是对自己的一种接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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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亲哥哥，谁会这么宠着纵着？
“窈窈啊，哥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我亲妹妹，而是因为你确实让人稀罕，哥真是为了你摘星星都愿意，我给你猎两张狼皮，做个狼皮褥子垫脚啊。”
萧云翰哈哈大笑着走了，温窈再也睡不着了，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云珊。
她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哥哥？妹妹？
这不是睿王妃吗？怎么成了大皇子的妹妹了？睿王妃也知道的，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装睡都不像，想知道什么问我呗，我给你解释。”
云珊爬起来，尴尬道：“王妃，您看出来了啊，奴婢不是想装睡，实在是太震惊了，大皇子他什么意思？”
“我和萧司予，也就是大金那个公主当年被换了。”
云珊眼珠子瞪的老大：“换了？所以说，您是大金公主？”
然后云珊身子一歪，太震惊了，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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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窈：“……”
给她披上被子，这丫鬟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的吗？
心里忍不住叹息，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前的亲人和朋友，还有孩子们，能接受她一个敌国公主当娘亲的吗？
可是事情总要解决的，她想瞒着，萧云翰也得同意，他是巴不得自己回大金给他当妹妹呢。
第二天，太阳早早升起来，散发着冷白的光，气温一如既往的冷，云珊醒来，昨晚上好像做了个荒诞的梦来着，睿王妃竟然是大金公主，真是好笑。
这怎么可能呀？
萧云翰进来，端着羊肉羹：“吃早饭了，炉子上热一下，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肉都凉了。”
“谢谢，昨晚上的狼群退走了吗？”
“退走了，我猎了几只，皮毛很厚实，处理好了给你当脚垫啊。”
“随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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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这边的将士也送来早饭，是糊糊煮的饼子，加了肉糜，看着不好看，味道其实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