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路雅摇了摇头,“末末你是不知道,我和吴宁暄的婚事是我爹费尽心思向吴家求来的,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不要说我娘,只怕连着我爹都要一起跳楼。”
婚事是路爸爸向吴家求来的?这回,夏末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算了。”路雅却像忽然想通了般,摆了摆手,“事已至此,咱们也是无力回天。我虽然不喜欢吴宁暄,却也说不有上多讨厌他。就这么着吧,反正总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
“可是,”夏末却仍觉得无法接受,“虽然嫁谁都是嫁这话是说得没错,可那话说的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吧?”
“不说这个让人扫兴的话题了。末末你饿了吧?吃东西去?”
路雅说着朝窗外看了看:“前面就是碧水园,这里附近有一家粥店的小米红枣燕窝粥味道做得特别好,你血糖低,吃这个正好。”
夏末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饭,也确实有些饿了。
可燕窝粥这种奢侈品……
她身上现在背着一大笔医药费,还有买大黄的钱,虽然人家说了不要还,可万一哪天人家想起来又要反悔呢?她已经留了联系方式给顾冬明,必须时刻准备着人来讨要。
路家现在状况不好,路雅都要被逼着要去和人联姻了,也不能让她破费。
夏末刚想说自己不饿,路雅已经在路边停了车:“就是这儿!我今儿气得晚饭都没有吃,闹了这半天,还真是饿了!”
听路雅也没有吃晚饭,夏末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来,说道:“你也是的,生气归生气,饭哪能就不吃了?”说着话跟着路雅下车,走进那家叫做“阿婆家”的粥店。
吃粥时,路雅说:“末末,这会儿你回学校应该也进不了宿舍了吧?不如你跟我回家住一晚,明儿一早我送你去学校。”
“你可算了!”夏末笑着说,“我明天上午头两节课是音乐史,那老头堂堂课都是要亲自点名的!指望你么?我铁定被他抓包,会挂科的。”
“夏末末,”路雅鄙视她,“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要老纠结那几个学分好不好?就凭你的颜值,还轮到到拼才华?”
“这个,”夏末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古人曾云‘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久?’比较起来,我觉着还是学分更靠谱!”
路雅:“……,好吧,你成功地说服了我,美人儿!”
其实,夏末那么说也不是真的嫌弃路雅爱睡懒觉起得晚,而是想着因为路雅和吴宁暄联姻的事,路家今天晚上估计着不会太平。
刚才路雅已经接连按了路爸爸路妈妈好几个电话不接,等下回去路家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这种时候,她还是不要去给人添乱了。
虽然住酒店费银子,可眼下这情形,她还是去酒店住一晚更合适。
路雅没有强求她,也是因为知道自己从饭桌上狂奔而走,又接连掐了她爹她娘电话,以她老爹老娘对她的严厉程度,等下回去定然消停不了,保不准还得有一场大战。
为免末末无辜被牵连,让她远离战场也好。
两人心里因为各自为对方所想,所以就此事很快达成了协议。
从阿婆粥店出来后路雅开车送夏末到一家离音乐学院比较近的酒店,开好房间后夏末到酒店门外送路雅。
路雅叮嘱了夏末几句晚上要小心的话,临上车时说:“末末,你可记着了,下周五晚推掉一切能推不能推的活动,去我的订婚酒会!你要知道,作为唯一的闺蜜,在那么悲伤的时刻,你万不能缺席!”
夏末:“……”
虽然理论上路雅说的应该是一桩喜事,可是话听着怎么那么的别扭呢?
“当然去!一定去!就算是那天刮龙卷风——我也一定会御风而去!”她忙向路雅保证,又叮嘱路雅开车小心。
路雅上车后又想起了什么,扶着车门说:“听我娘说吴家面子不小,订婚酒会上还请了乔司南。”
说完对夏末挥了挥手:“我走了,你快上去吧。”拉上车门,走了。
“好。”夏末对着车窗轻声答应着,望着那白色的车子渐渐消失在夜中,却站在原地半晌没有挪动脚步。
乔司南,多么熟悉陌生的名字。
曾经她以为,终这一生他都只会活在她的记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