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到b市时,已是凌晨,夏末下飞机后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妈妈还在急救室里。
夏末望着紧闭着的急救室门,心急如焚,却找不到一个人说,找不到一个人问。
空空的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道在等了多久,急救室门终于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来。
夏末扑上去拦住她问:“医生,我妈妈,我妈妈她……”
“病人还在抢救中!”护士打断她说道,上下看了她两眼,“你是叶蓁的家属吧?先去把费用缴一下吧!”
“缴费?好,我去缴!”夏末朝缴费处跑去。
到了缴费处,从护士手里接过缴费单,她看了看上面的数额,问:“护士,为什么会这么多?”
“多了吗?我看看!”收费护士对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仔细看了片刻,抬起头对夏末说,“这些是今天对叶蓁急救的各项费用和预缴的接下来三天的住院费用,没有误差。缴吗?”
“缴……”夏末拿出钱包翻了翻,里面现金只有一张红色的百元钞票,除此之外便就是两张银行卡了。
一张是她常用银行卡,里面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她s市订火车票,又买飞机票后,如今已经所剩无几;另一张是她前些天刚办的新银行卡,里面存着的是乔司南多给的她那些钱,卡的密码是六个零。
她本来打算着昨天回家之前给乔司南打电话后,就将这张卡快递给他的,现在……
“缴吗?”收费窗里的护士又问了一句。
“缴。”夏末从钱包里取出昨天新版的那张银行卡,递了进去。
天快亮时,医生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
夏妈妈叶蓁的情况却并不乐观。
医生告诉夏末说:“伤者虽然暂时恢复了呼吸和心跳,但却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还需要留在icu继续观察。”
“留icu观察?可是你不是说妈妈恢复了呼吸心跳了吗?为什么还没有脱离危险?妈妈到底……”
“伤者大脑皮层功能严重受损,处于了不可逆的深度昏迷状态中。换句话说,伤者进入了植物状态。”
“植物状态?”夏末紧张地望着医生,“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伤者今后有可能成为一个植物人。”
“植物人?!”夏末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
医生手疾眼快忙伸手扶了她一把,看着她说:“小姑娘,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啊,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大概是因为没有吃饭,血糖有点低了。”夏末站稳身体,对医生勉强笑了笑说。
“小姑娘,你这可不行啊!你妈妈已经躺在床上了,你得要先照顾好你自己,才能照顾了她啊!”医生说。
“我……我会的,谢谢你医生。”
医生松开扶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他从医几十年,看尽人间百态,眼前这两个母女……昨天那妈妈被送到医院时,身边除了两个交警相陪外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在急救室抢救了一天一夜地,也就来了这么个小姑娘。
明显的这就是两个孤儿寡母啊!却祸从天降地摊上了这么个事儿。
也真是可怜了这个小姑娘。
可同情归同情,他作为医生,除了尽职尽责地抢救治疗伤者外也做不了更多。
医生心里感慨了一番,叹着气转身离开了。
夏末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窗外,隔着玻璃望着床上的妈妈。
妈妈头上脸上都插着管子,身上盖得严严实实地,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看起来毫无声息。
“妈妈,你一定要好起来!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你一定要好起来!好起来!”夏末脸贴在玻璃窗上,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