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被路雅这一连串问题问得,简直瞒无可瞒。
她其实也想过撒个谎瞒住路雅来着,奈何她怕自己谎撒得不够圆,到后来只能用一个谎圆另一个谎,陷入无尽循环。
于是,她一咬牙,对路雅说了真话:“雅雅,其实,从s市接妈妈来b市,再又住到顾院长这里都是乔司南的安排,钱也都是他出的。”
“乔司南?他?”路雅狐疑地看着她,“是乔司南接叶阿姨来这里的?他还帮你出钱?你确定没搞错?乔司南他有这么好心?”
夏末:“我……其实也不是他好心了,钱是我问他借的,以后一分不差地要还的。”
她没敢告诉路雅不但以后钱她要一分不差地还,就连借,她也是把自己抵押给乔司南才借到的手。
路雅若是晓得她竟和乔司南签了那样的卖身契,不先打死她,也会去打死乔司南。
甚至有可能两个都会打死。
“就算钱是他借你的,我也觉着这事儿透着说不出的奇怪!你想了,你和他非亲非故,非朋非友的,他为什么要帮你?除非他另有所图!”路雅判断说。
夏末被她说得心一跳,忙掩饰说:“哪有了?我现在又穷又惨又背运,我有什么可图的呢?我猜着乔司南大概也是因为看在我曾经给小叮当做过一段时间家教的面儿上,可怜我走投无路,尽一尽他当老板的仁义吧。”
路雅嗤道:“乔司南还有仁义可言?我怎么就没听说过?他也就哄哄你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吧!”
夏末:“……”
乔司南口碑有这么恶劣吗?
而且路雅撑死了就比她大两岁而已,也不过是才从学校毕业,在路雅嘴里她怎么就成了“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
“路雅你不能这么说!”夏末抗议道,“就算他没有仁义可言,难道就不能因为他觉得我教小叮当教得好,所以破例了吗?”
“哦,这倒有可能!”路雅点头,“可我还是觉得乔司南就是个典型性无利不起早的人,他这么做……”
路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正,看着夏末严肃地说:“末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我能相信乔司南脑抽风跑出来做好事,你却也要防着些,免得上了他的当都不知道。”
“嗯,我知道了。”夏末心虚地避开路雅的眼睛,点头答应。
“雅雅,不要只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和吴宁暄到底怎么回事儿?”怕再说下去她会禁不住路雅的拷问说出契约的事,夏末就势转开了话题。
“还能怎么样呢,退了呗。”路雅无精打采地说。
“真的退了?吴家人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样扒高踩低和背信弃义的人家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早看清楚早解脱,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说的也是啊,”路雅点头表示同意,“而且……”
她笑了笑说:“我发现,事情其实也没有我原来以为的那么糟!”
夏末:“?”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