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夫人好着呢！末末你先和乔总吃着，我再给夫人量下体温就去了。”王特护忙说。
“嗯。”听王特护说妈妈没有什么异常，夏末放下心来。
不过她却也还是走进房间，到床边俯身看了看妈妈，直起身后又默然站了片刻。
从年前到现在，她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乔司南了，刚才忽然看到他心情难免有些起伏，进来缓了这么一下子，也算稍稍平复了下来。
“末末，乔总还在外面呢。”王特护见夏末进来后站在床边竟不动了，心里不由地有些着急，小声提醒说。
乔总，乔总还在外面呢！这丫头怎么只顾自己跑进来，把人晾在那里不管了？
“哦。”夏末回过神来，对王特护笑了笑说，“那我先出去吃饭了，你等下好了也快点去！”
虽然乔司南来得不速，让她十分措手不及，但她也不能就把他晾在那里。
“好，好，你快去吧。”王特护催她说。
夏末就出去了。
到了餐厅，也没等乔司南开口，她就很自觉地去给自己盛了一小碗饭来，坐在乔司南对面默默地吃了起来。
乔司南没再说话，她也没吭声，两人就那么相对无言各自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
吃了一会儿，夏末忽然有一个奇怪的发现。
以前她和乔司南在一起时虽然说出来的话不多，但她心里总觉得有好多话要和乔司南说，所缺的只是合适的方式和时机。现在……她发现自己面对乔司南竟然已经无话可说，或者说觉得自己和他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因为妈妈出事后她心境变了？还是因为她和他之间有了那个奇怪的契约存在？亦或者是因为苏雪？
这种忽然对乔司南产生的敬而远之的感觉让夏末微微有些恐慌，就好像过去这十几年她一直在做一个非常美妙的梦，在梦就要触手可及时，她却忽然醒来了。
“乔先生，关于那个契约……”夏末抬头看乔司南。
“不能。”乔司南却不等她把话说出口，就先拒绝在了前头。
夏末低下头偷偷地撇了撇嘴，心里暗自嘀咕：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张口就说“不能”了？
“我知道。”乔司南说。
“啊？”夏末又起抬头，睁大眼睛惊愕地望着他，“我刚才说话了？”
她刚才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吗？没有吧？虽然她有时常有“我口言我心”的毛病，可她确定她刚刚真的没有说话啊！
他不会有读心术吧？
“你没说。我也不会读心术。”乔司南又说。
夏末愣愣地看着他，心里连什么想法和念头都不敢有了，唯恐再被他“读”出来。
“我知道你想要问我什么，我的答案是‘不能’，至少在我改变主意之前，你无权毁约。”乔司南看着她又说，眸中居然隐约地带了点似笑非笑的神色。
夏末怔怔地看着他，忘了说话。
她所以会望着他发了愣，不是因为他说的话有多绝情，也不是他的话让她有多难过，而是她从来不知道他眼中竟也可以有如此明媚的神色。
是幻觉吗？
一定是幻觉！
夏末甩了甩头，再定睛去看。
果然啊，乔司南的眸中哪有什么笑意和明媚，分明如一潭寒水，依然是那么地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