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人口众多,原身的表兄妹就有七八个,因为原身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家长夸赞,性子又高冷,所以和表兄妹关系时好时坏,不考试的时候大家是相亲相爱的兄妹,考试期间大家就是普普通通的路人。
尤其是贺父再婚后,原身对一个半路出家的继妹宠溺有加,以前某个表妹吵着要都不给的东西,轻易给了年诗雨,原身和他们的关系僵到谷底,在学校碰面都不会停下来打招呼。
贺东辰过来后没有特意去缓和关系,顺其自然吧。
进屋后,刚巧从楼上下来的文琪琪小声嘀咕一句:“怎么突然跳级了?妹妹不要了?”
文琪琪对贺东辰这个表哥感官不错,虽然高冷,但一视同仁嘛,可是年诗雨来了后,这个冰山表哥突然融化了,前段时间学校举办的艺术节,贺东辰钢琴比赛得了第一名,奖励一张著名钢琴家的演奏会门票,文琪琪特别喜欢那个钢琴家,就拿着东西眼巴巴地跑去换。结果被贺东辰冷漠拒绝了。
文琪琪虽然失落但没有多想,也许表哥自己要去。
结果呢?结果她后来听到年诗雨的某个同学去了那场演奏会!
文琪琪当时气坏了,难道她这个亲表妹都比上半路出家的妹妹的同学吗!十几年的相处全喂了狗!
贺东辰扫一眼阴阳怪气的文琪琪,淡定地和几位长辈打完招呼,这才抽空回复她:“什么不要了,你不是在这儿?”
恩?文琪琪反应过来目瞪口呆,这种话是高冷表哥会说出口的!?天方夜谭啊!
贺东辰看她傻乎乎的模样,下一秒恢复高冷,跟贺父去后花园,见文外公。
文外公今年七十岁,身体硬朗,红光满面,这会儿正在花园,拿着小锄头,微微弯腰细心地为一株兰花除草。
贺父对老丈人十分上心,见状立马笑呵呵地上去接过锄头,蹲在兰花旁边接替文外公的活,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精通这道的。昂贵的西装被露水打湿,皮鞋踩在泥土上,贺父一点都不心疼。
老丈人不仅是老丈人,还是他的贵人,要不是当初对方大力扶持,哪有他现在风光的日子。
就现在,很多项目还是靠着文家牵头。
文外公背着手,笑眯眯地看女婿干活,虽然献媚了点,但总比软饭硬吃来的强。
贺东辰身为人子,不好站在旁边干看着,微微提了提礼服裤子,蹲下帮贺父干活。
文外公一见,欣慰地笑起来:“东辰啊,我听说你搞了个防盗系统,效果不错,跟外公仔细说说。”
贺东辰便仔细说了起来。网站有职业经理人管理,但贺父和文家都在一旁看着,夸张点说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文外公听完,抚掌道:“你做得很好。”盗文网站就是群恶心人的苍蝇,附在身上吸血就算了,还在一旁嗡嗡嗡的得意洋洋,什么全靠他们扩展名气,可拉倒吧,照这个说法,犯罪是不是在供养警.察?小偷偷了东西,让苦主不得已重买,小偷是不是还能自豪地说为商家提高了销售额?
何必披着冠冕堂皇的外衣,来掩饰肮脏的本质。
文外公抓着外孙夸赞了几句。
贺父与荣有焉,骄傲地挺了挺胸脯!这是他儿子!
傍晚时分,宾客陆续上门,名流富商齐聚一堂,言笑晏晏。
贺东辰先是跟着贺父,刷了个脸熟,然后和文琪琪几人招待同龄人。
见他一来,有人打趣道:“怎么不带你那个继妹?带出来给我们瞧瞧啊,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让我们的冰山校草融化啊。”
贺东辰无视他们的调侃,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口道:“只是顺着我爸的意思照看了几分,不必这样大惊小怪吧。”
“就是。”文琪琪附和,用一种轻蔑的口吻道,“学校那些无聊的八卦,你们不会当真了吧?”
众人一听,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无聊,很快转移话题,谈起其他。
文琪琪心中得意,冲贺东辰挑眉。
贺东辰好笑,让系统查查,那个钢琴家近期还办演唱会吗。
“好的嘞。”系统立马连上网,快速查询,片刻后道,“正巧,官网刚放出消息,下个月在隔壁市有一场,时间是周末。”
“恩,帮我订几张票。”
贺东辰话音刚落,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演奏会的门票码躺在短信中,他手指一点,给文琪琪转发过去。
另一边,文琪琪疑惑地掏出手机一看,立马眉开眼笑。
晚上贺东辰和贺父在文家留宿,第二天吃完午饭才离开。
贺东辰不想回家看到那几人,索性直接让贺父送他去学校。
下车前,贺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儿子,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们?”
贺东辰不想让贺父为难,只道:“没有,就是习惯清净,喜欢一个人待着,您别多想。”
贺父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出什么,开车离开。贺东辰目送车子汇入车流,然后脚步一转,冲校门口走去。今天周末,学校非常清净,贺东辰迈着悠闲的步子穿梭在校园,踩过一颗颗大树的碎影。
第二天周一,学校又变得拥挤起来。
升旗的时候,陆续言因为打架被抓,上去检讨,那副拽酷拽酷的模样,懒懒散散地念着检讨,下面女生心花怒放,老师和领导头疼的不行。
贺东辰站在高三的队伍里,淹没自己。
下午第二节课,贺东辰替忘了拿试卷的班主任跑腿,路过实验楼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砰的一声,接着尖叫声响起,脚步声杂乱。
贺东辰猛地想起,原文中有一个剧情,高二一班上实验课的时候楼下出了意外,发生火灾,原身几人护着年诗雨逃走,有惊无险,几个倒霉学生逃跑时被踩踏,受了重伤。
想到这里,贺东辰顾不上什么卷子,赶紧向实验楼另一侧的大门冲去,那扇门昨天坏了,如今正在维修,原文中不少学生跑到这里发现门被堵了,情绪失控,发生了踩踏事件。
此时学校已经躁动起来,老师们组织撤退,拉起警戒线,不许其他学生靠近实验楼,里面有危险物品,随时可能发生爆炸。
场面紧迫,众人望着浓烟滚滚的实验楼,不约而同地揪起一颗心,替里面还没逃出来的同学捏了一把汗。
五楼某个实验室,年诗雨被年诗文和陆续言牵着往下跑,混乱中不知被谁踩了一脚,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挤到一楼,发现门打不开!
一群惊慌失措地学生挤在门后,砸门的砸门,后退的后退,后边还有不断跑下来的同学,挤成一堆,动弹不得。
陆续文仗着身手,强硬地挤到门后试着开门,可惜人太多闹哄哄的,根本没有下手的地方。
“艹!”他低骂了声,转身挤了出来,对年诗文吼道,“去另外一个门。”
年诗文没有废话,一手将妹妹圈在怀里,艰难地挤出楼梯,冲上二楼,然后穿过浓烟滚滚的二楼走廊,去往另外一侧楼梯。
他们不知道的是,刚走没多久,卡住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一道强烈地光照进楼梯间,照在每张惶惶不安的脸上。
“门开了!!”众人喜极而泣,然后一股脑地冲出大门。
贺东辰砸开门后快速后退,没有被人撞到。
老师后知后觉地赶来,疏散人群,得知是贺东辰砸开的门,满脸欣慰。
脱险后镇定下来的同学,纷纷过来向贺东辰道谢。
贺东辰被众人围在中间,一口一个没事应该的。
场面动人时,突然冲进一个身影,抓着贺东辰的衣领高高扬起拳头。
众人惊呼,阻止不及。
贺东辰眼神凌厉,一把抓住对方的拳头,反手将人甩在地上。
“哥哥!”年诗雨冲上来,扑在被摔在地上的年诗文身上,哭的梨花带雨,红着眼睛质问贺东辰,“你怎么能打哥哥。”
贺东辰还未开口,旁边一圈同学就七嘴八舌地替他叫屈:“明明是这个人突然冲上来要打人的。”
“就是,贺东辰正当防卫,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别想诬赖!”
年诗雨从小都被众人捧着,众星拱月,猛地被这么多人指责,一时间不知所措,眼里啪嗒啪嗒往下掉,将脸上被熏到的一抹黑漆漆晕开,变成了鬼脸。
陆续言姗姗来迟,立在人群中,一手捂着手腕,眉头紧蹙。
最后还是缓过神的年诗文替妹妹解围,爬起身对贺东辰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开门!知不知道刚才诗雨差点被东西砸到!”
年诗文护着妹妹千辛万苦穿过走廊,中途差点被东西砸到,灰头土脸好不容易脱险,猛地听到周围人说,那扇门打开了!
几乎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打开了!
打开门的是还是贺东辰!
年诗文不知道为何,突然就炸了,怒气冲冲地过来,看到贺东辰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吹捧,顿时理智全无,上去揍人。
贺东辰一脸问号,很不理解年诗文的脑回路。
这也能怪他?
其他人也觉得贺东辰冤枉,好心开了门,还得被说开得太晚,这他妈也太憋屈了。
而且,年诗雨受伤了吗?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哭哭啼啼。
年诗文有病。
众人认定完毕。
贺东辰失笑,讽刺道:“你不会还怪我怎么没冲上去救年诗雨吧?”
年诗文仿佛被提醒了一般,看着贺东辰一脸负心汉的模样,厌恶道:“对啊!你为什么没有上来!诗雨是你妹妹!”
围观群众猛地想起来了,对哦,贺东辰不是宠妹狂魔吗?这次怎么不急冲冲地上去救人了?
之前有次年诗雨在小卖铺和别人吵架,贺东辰跑得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