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的人,就是喜欢鸡蛋里挑骨头。
乔涟漪轻轻一笑似乎是有几分不解:“姐姐,这位先生,可是我母亲亲自寻来的,自然是有真才实学。”
“姐姐如今特意过来查看,是不相信我母亲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吗?”
听完乔涟漪说的这番话,乔寻织忍不住觉得好笑。
总有一些人,觉得自己暂时占据上风,就忘了自己家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姐姐我可没这个意思,都是妹妹你多想了,既然是婶婶找来的先生,那么自然是放心的。”
“我现在之所以担忧,只不过是害怕我这两位弟弟妹妹被人吓坏了,所以不敢与那先生交流而已。”
为什么被人吓坏了?还不是因为程氏之前的所作所为?
这样的一句话,顿时让乔涟漪的脸色不好看了。
乔涟漪强颜欢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乔寻织却不打算继续伺候她。
来这里是为了牵制一下胡尧给自己找乐子的,而不是和这乔涟漪斗智斗勇。
转身直接就推开了院子的门,乔寻织带着陆挚亦走了进去。
昂首挺胸的样子,像是在巡视自家田地,完全不给乔涟漪留有颜面。
“小姐,这乔寻织实在是太嚣张了。”金秋一向都是唯乔涟漪的命令是从。
看到乔寻织既然如此无礼,当即就忍不住对着乔涟漪悄悄的发着牢骚。
可却没想到,话才刚刚说完,乔涟漪一巴掌,直接就扇在金秋脸上。
“你只不过是个奴婢,注意一下你的分寸,姐姐毕竟是乔家的嫡女,又怎么会轮到你这个丫鬟在这里说说道道?”
虽然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可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嘴上说的那个样子。
金秋看到这里,就知道,自己成了乔涟漪的出气筒了。
当即闭上眼睛,不再多言,同时心里不由得懊悔。
早知如此,刚才就不为了讨好乔涟漪,而对乔寻织口出恶言了。
背后发生的动静,自然是逃不过陆挚亦的耳目,他却连头都没回一下。
对陆挚亦而言,在这个家里真正值得在意的人寥寥无几,一个陆挚亦,一个乔振年,还有一个就是自己母亲盛穗了。
今日这个时候,乔寻织和陆挚亦来的时间十分巧妙,刚好到了休息的时候。
乔修平和乔涟湘两人围绕在胡尧身边,问这个问那个,胡尧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乔寻织。
柔嫩的眉目之下,是小巧的琼鼻,一双樱陶般的小嘴点缀在下巴上方。
这样貌,真的是比画中仙女娘子还要美上几分。
胡尧看上一眼,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惊艳,而在这惊艳之后,却是深深的贪婪和觊觎。
胡尧本来是打算等待乔寻织自己上钩,可看到乔寻织眉目如画之后,当即就放下了围绕在身边的两兄妹走到门口,对着乔寻织攻身行礼。
“想必这位,就是乔家的大小姐了。”
“大小姐在下胡尧,小声这厢有礼了。”
如同清风明月般的面孔,此时露出温柔缱绻的神色。
胡尧心里很有数,他知晓自己这张面皮,对于女子究竟有多大的杀伤力,自然也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何等神色,才能让那些女子为自己趋之若鹜。
如果乔寻织不知道胡尧的真实面目,说不定还能对胡尧有几分欣赏。
可听到胡尧的这番话,对他极其熟悉的乔寻织,立刻就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了。
先是一阵小小的惊讶,随即便不自然地披过头去,故作羞涩,之后又对着胡尧微微一笑。
这一趟的动作下来,完美的展现了一个被胡尧的姿色所迷倒的少女究竟如何。
“先生莫要多礼,你既然受累教我这弟弟妹妹,那当然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感谢你才对。”
乔寻织屈膝,准备再奉承几句,可话还没说出口,便察觉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陆挚亦的视线有几分冰冷,利剑一般的目光在胡尧的身上扫来扫去。
似乎在琢磨究竟如何下手才能把胡尧给赶尽杀绝,硬生生的让胡尧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既然是乔家付了钱,那这位先生竭尽全力教好两位弟弟妹妹,自然是应当的。”
这句话虽然是对着乔寻织说的,可视线却仍然在胡尧身上滑过,让胡尧浑身僵硬,竟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你身为乔家大小姐,岂能一言不合就对着一个书生道谢行礼,这样莽然行礼,当真是会弱了你父亲的名头。”
言语之间继续高高在上,直接把这个意图凭借姿色勾引乔寻织的男人,贬了个一文不值。
胡尧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可心底却生起一股无名的火。
要不是想要乔寻织身后那丰厚的嫁妆,自己何必在这里受这个人的讽刺?
乔寻织也是颇为惊讶的,她当真没想到陆挚亦觉得嘴巴居然还会有如此锋利的一天。八壹中文網
不过,既然陆挚亦开口,自己一定要给面子的,所以乔寻织当即对着陆挚亦附和。
“陆哥哥说也有理,刚才是织儿莽撞了。”
面前少女的羞涩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公式公办的客套疏离。
胡尧眼睁睁看着自己刚才的勾搭效果尽失,还听到了乔寻织往自己身上又插了一刀。
“先生尽管放心教导我这弟弟妹妹,要是他们能够表现优异,润笔的费用自然是少不了的!”
教书育人,传道受业的职业角色,就直接被乔寻织说成一个打杂一样的小工!
胡尧一向是心高气傲之人,受如此屈辱,可是第一次。
如果不是之前就已经在谢景那里立下军令状,自己此时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里继续受屈辱的!
胡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还在,只是不如刚才那般自然。
“大小姐,请放心,四少爷四小姐,都是聪慧之人,小生一定竭尽全力,把二位教导成了人。”
说完这句话之后,胡尧立刻把视线放在了陆挚亦的身上:
“只是不知,这位兄台究竟姓什名谁,不如交换个姓名,以后见面也不用如此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