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寻织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成熟。
不管是和应则端的周旋,又或者是处理李不让的事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给自己一种,乔寻织十分可靠的感觉。
可如今,陆挚亦终于是发现了怪异感。
乔寻织明明如此稚嫩,为何会有如此深沉的心计?
要知道,在此之前,乔寻织可是一直都被周氏给捧杀的,周氏绝对不会交代这些。
那么,乔寻织的这种性格,是从何而来?
乔寻织丝毫没有意识到,陆挚亦已经开始想到这里,如果她知道,一定会觉得毛骨悚然。
而此时此刻,乔寻织也没有时间去关心这些了。
刚刚把这包子吃完,乔寻织抬头一看,就发现,安老爷子祖孙两人加上带进去的大夫,就这样面色阴沉的从李家走了出来。
“陆哥哥,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乔寻织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抓陆挚亦的衣袖,完全忽略了自己刚才拿了包子,现在油腻腻的手。
结果,这么一抓,陆挚亦那干净的衣袖,瞬间多了一抹油渍,这让乔寻织和陆挚亦不由得同时一惊。
陆挚亦手上的包子还未吃完,看到这油渍之后,不由的对着乔寻织露出一个莫名的眼神。
乔寻织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有几分悻悻地收回了手,随即便对着陆挚亦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陆哥哥,真的不是织儿故意的,这些日子,织儿抓你都抓习惯了,这才下意识的……”
乔寻织简直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陆挚亦就这么看着她,让乔寻织觉得自己压力好大,可最终,陆挚亦却并没有追究,反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了安家祖孙两人身上。
“走吧,去找那两个人吧。”
陆挚亦突然这么开口,让乔寻织一愣,随即便顺着陆挚亦的视线看过去。
那祖孙两人正在与那大夫细细商谈。
安老爷子皱着眉头,安承泽面无表情却紧握双手,显然是十分在乎李不让的样子。
这让乔寻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所以,随即便再次伸手……
这一次,手还没有接触到陆挚亦的衣袖,便被陆挚亦直接拦了下来。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随即就是一阵揉软。
乔寻织下意识地揉了揉着揉软的物件,随即便把视线转移过去。
这一看,脸色瞬间有几分难看。
陆挚亦不是答应过自己,要把这帕子好好珍藏吗?为何这个时候,还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乔寻织所摸到的揉软的物件,就是自己之前特意送给陆挚亦的帕子!
那个明明绣着鸳鸯,却被陆挚亦硬生生认成吖子的绢帕!
摸着这个帕子,乔寻织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能浑身僵硬。
陆挚亦为什么没有把这个帕子毫升放起来,要是让别人知道这绣的是鸳鸯,那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陆挚亦并不知晓乔寻织的心理活动,他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乔寻织不想用这个帕子来擦油。
可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陆挚亦默默叹了口气,用自己的手背,轻轻地敲了敲乔寻织的额头。
“别纠结,这好歹是你绣的帕子,用来擦你手上的油,最合适不过了。”
陆挚亦本来是想让乔寻织找个理由,把手给擦擦手,可乔寻织听陆挚亦这样一说,脸色瞬间更加难看。
这让陆挚亦有几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乔寻织还是不满吗?
陆挚亦有几分无奈,他默默的叹了口气,把这帕子重新收回自己怀中。
接着,拿起自己刚才被乔寻织蹭上一手油的衣袖,把这衣袖直接就放在乔寻织手中。
“既然你不愿意用那帕子,那就用这个吧,反正已经脏了。”
乔寻织微微一愣,看着自己手中的衣袖,瞬间有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刚才的那帕子,已经放在自己手中了,那帕子已经沾了油了,可如今,陆挚亦又把这帕子放到怀里,那岂不是……
乔寻织没再说话,把这衣袖拿到手里,轻轻的擦了擦,擦完又换了另外一个干净的地方拽着,二话不说,就冲着安老爷子祖孙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安老爷子!”
过去之后,乔寻织立刻对着安老爷子行了一礼,随即便开始自我介绍。
“小女子是乔家乔寻织,这位是我的兄长,陆挚亦。”
安老爷子听到乔家之后,眼神突然变了变:“原来,是乔家的人。”
听到安老爷子说这句话,乔寻织瞬间想到了乔修齐。
乔修齐之前,可是在安老爷子的手下学习……
“我家兄长近日有些事情,所以才没能到安家上课,还望安老爷子能够多多包涵。”
乔寻织突然心虚起来,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
本来,是自己哥哥乔修齐去找安老爷子当师父,如今课上了一半,自己哥哥却跑了……
乔寻织整个人都拘束起来,而安老爷子却面色一变,脸上并没有任何烦恼的意思,反而爽朗的拍手一笑。
“你这女娃娃,不必忧心,老夫又岂会为了这等小事而斤斤计较?”
“个人都有个人的缘法,既然你哥哥不再来我这里,那就说明,我们之间没有这师徒缘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安老先生说的十分痛快,乔寻织松了口气,而陆挚亦则是眼神稍微一变。
“祖父,乔小姐不仅是乔家的女儿,还是我表妹的闺中好友,表妹遭受风寒一事,正是乔小姐告知于我的。”
安承泽在旁边,不着痕迹地补充着。
安老爷子听安承泽这样一说,看着乔寻织的视线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感激。
“原来如此,不让能够交到你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
安老爷子不由得深深的感叹一句,随即便把视线放在陆挚亦身上。
“我看着乔……陆公子丰神俊朗,定是胸有城府之人,不知这位公子有没有兴趣,走科举之路。”
“老夫在国子监多年,还是能为公子指点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