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便带上自己的人,和长安公主说了一声之后,就在这外面的马车里,默默的坐着等待长乐公主。
至于那偶然看到的少年,她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可长安公主却没想到,等再次见到这个眉头紧锁的少年时,少年脸上的忧愁,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和如同春日午后阳光的笑意。
还有那个在他身边,同样感情真挚的少女,和这两人手牵手的姿态。
不知道与人牵手的感觉,是什么样的,长安公主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低下头,缓缓的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的确符合一个公主的身份。
十指纤长,皮肤白嫩,若是用这双手去和别人牵手,那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而且,若是真要牵手的话,那么应该牵谁的手呢?
一行四人回到乔家之后,程氏按照惯例,要先去拜会乔老夫人的。
再加上,程氏也想和乔老夫人好好聊聊,自己女儿在这次宴会上的光辉履历,再说一下乔寻织把安国侯府给得罪的事情。
所以,程氏就把这三个后辈,一起带到了松鹤堂里。
“媳妇儿给母亲请安。”程氏脸带笑容的进了松鹤堂中。
老夫人早就从前头知道了消息,等她们来时已经梳洗好了,坐在堂上等待着。
面对程氏的请安,老夫人点了点头,随即便把视线放在三个孩子上,露出了一个堪称和蔼的笑容。
“今日参加这宴会,可有遇到什么心仪的对象?”
老夫人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让乔寻织暗中感叹自己祖母果真不是凡人。
乔涟漪如同娇羞少女一样,脸色迅速一红,陆挚亦的脸上则是出现了几分诡异的情况。
虽说自己今日并没有遇到心仪的对象,可却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
老夫人选择性地忽略了陆挚亦,直接就点了乔寻织和乔涟漪二人的名字。
“来来来,织儿呀,你倒是说说今天在宴会上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人。”
“涟漪你也是一样的,有什么事情当面说,万一真的相中了,老太婆我亲自去给你们提亲。”
哪有女方给男方提亲的?老夫人说这句话,也只不过是为了活跃气氛罢了,这是乔涟漪的想法。
可乔寻织却因为老夫人的这句话,眼神一亮,她自然是不相信这王公贵族家的男儿,所以若是以后自己真要嫁人,那么就干脆从那平民学子,中找一个入赘就好。
这样一来,自然也是需要老夫人去提亲的。
“亲事什么的,自然是需要母亲做主的,涟漪没有什么想法。”乔涟漪红着脸说出这番话,程氏听闻之后,就满意的点点头。
“母亲,今日涟漪在宴会上,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毕竟我女儿,不管才艺还是诗书什么的,都样样拿得出手。”
“只是这宁国公夫人太不会做人了,我们走的时候竟然只顾着和那苏夫人攀谈,没有出来相送。”
刚开始还是好的,可后来,居然向老夫人指责宁国公夫人的不是这样的说法。
让老夫人忍不住微微皱眉,立刻就察觉到了其中关键的地方。
“今日,是否涟漪或者织儿,出了什么不该出的事情?”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程氏立刻就卡壳了,她难道要和老夫人说自己女儿掉进水里吗?
虽然她不说,并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老夫人看了一眼乔涟漪的穿着,这衣裳,和今日乔涟漪穿出去的完全不一样,而且妆发也换了一茬。
这说明,乔涟漪当时肯定是全身狼狈,既然如此,只是跌倒什么的恐怕不好,所以应该是落水。
宁国公府可以说是累代功勋,老夫人年轻时,也曾有幸去宁国公府,她那印象里最深刻的,就是那一汪池水。
所以,如今就算是程氏支支吾吾的不肯直言,老夫人也理所当然地察觉出来。
“真是荒谬,你们在宁国功夫闯出如等祸事,居然还希望宁国公夫人亲自相送,你们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颜面!”
老夫人拍了拍桌子,眉头微微皱起,虽说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可仍然能够让程氏察觉到老夫人心中的怒气。
她不由得脸色难看,随即硬是咬了咬牙,扯出了一句道歉。
“今日之事,实在出乎预料,不过这宁国功夫也并非没有责任,他们若是在那湖边按上一围栅栏,涟漪又怎么可能失足落水?”
果真是落水,!
老夫人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她不再向程氏询问了,反而是一双眼睛直接就盯着乔涟漪。
“乔涟漪,还不把你今日干的好事一一给我说出来!”
乔涟漪被老夫人的气势一下,立刻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颤巍巍的把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说的时候,还不忘记在心中暗恨,只不过是失足落水而已,为何老夫人会如此生气?
老夫人当然会十分生气了,尤其是听到乔涟漪是被谢景亲自救上来之后!
谢景就算不怎么受宠,可也是个皇子!
乔涟漪落水之时,必然是浑身湿透,在浑身湿透时又和七皇子拉拉扯扯,而且还当着其他诸位夫人的面……
老夫人一想到这样的场面,立刻就给气得浑身发抖。
先不说为什么乔寻织,乔涟漪和谢景会恰巧出现在湖边,就说乔涟漪身为女子的清白之事,!
若是有哪个嘴碎的说上两三句,那么在这京城里,有谁会取乔涟漪为妻?
“荒谬真是荒谬,出了这得子丑事,今日这一下午,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呆着,别露头,也别被别人注意到。”
“可你们非但没有就此姑息,反而是继续到处招摇!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那个谢景在一起,拉拉扯扯互相纠缠的丑事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尤其是这棵木头身上还有十分明显的伤痕,若是不推上一把,简直是对不起遇到了这番机缘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