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寻织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对着朱砂露出一个笑脸,而朱砂则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她十分感谢乔寻织对于应则端的照顾,毕竟应则端现在对她来说,是一个想要一起共度一生的人。
“若是朱砂姑娘你有什么为难之处的话,可以尽快来找我,我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乔寻织十分诚恳的说出这番感谢的话,而朱砂则是没有推脱。
曾经身居青.楼楚馆的她,并没有什么天真的想法,乔寻织身份好贵,能够搭上线,朱砂不会拒绝。
等朱砂离开之后,乔寻织立刻驾车回到乔家。
她必须要把自己刚刚听来的消息,和陆挚亦说上一说,然后与他再分析一下。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李不让的所作所为,就根本不值得!
现在谢景和李不让还没有定亲,李不让也没有必要继续执行这样的计划。
乔寻织的想法是这样的,可在陆挚亦听完这则消息之后,却是露出了几分严肃的神情。
“你确定这朱砂说的是真的,安老先生的身体真的是不好呢?”
陆挚亦这样一问,乔寻织则是立刻笃定的点头。
她想起自己刚才站在安家门口时闻到的苦涩的味道是什么了,那是药的味道。
能够浓郁到,让自己站在门外都可以闻到,这只能说明里面不仅有人喝药,而且喝了很久了。
陆挚亦也曾经上门去找过安承泽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安老先生喝药还没有喝得太久,所以陆挚亦也没有察觉。
“如果安老先生真的去世的话,你觉得对谁的利益最大?”
陆挚亦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便把这样的问题缓缓地问了出来,乔寻织被问的突然愣了,随即便开始思考。
安老先生曾经担任过国子监的祭酒,在任期间,他的所作所为让人挑不出半点错误,反而因为十分豁达睿智,给那个时候的一些国子监的学生,帮了不少的忙。
寻找合适的师父,给些必要的提点,甚至帮忙在朝堂上牵桥搭线。
这些学生都承了他的人情,如果安老先生此时此刻去世的话,那么这些人情,都将要落在安承泽的身上。
当初李老先生给李大人求取安家女儿的时候,看重的正是安老先生手中的这些人脉,而当初,答应安承泽和李不让之间的婚事,也正是因为这些人脉。
老年人人老了,希望自己的儿女子孙都能够承.欢膝下。
也正是因为想要讨好安老先生,当初李家才会答应这桩婚事,无非就是想让安老先生看在李家如此配合的份上,让李家多赚一些利益罢了。
可如今,若是安老先生突然去世……
“那么,那些被安老先生曾经关照过的人,就会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安承泽身上,就像当初,安老先生照顾他们一样,让安承泽进入官场。”
乔寻织把自己的思路说了出来,随即便看到陆挚亦赞同的点头。
“如果安老先生这个时候去,是那么李家能够得到的好处,那就根本不如之前了。”
“同样,要是这个时候,李不让和安承泽他们二人再次在一起,那么这就相当于,安老先生所有的人脉,全部集中到了安家安承泽身上。”
“这和李家,也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就算有关系,那也绝对不如安老先生活着的时候得到的好处多。
乔寻织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李家那些人,会答应李不让那么荒谬的条件了。
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想让安承泽把安老先生剩下的那些人脉独占。
这些事情,李不让虽然看不明白,可身为这局中人的安承泽,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呢?
这个时候,应该是好好的劝说李不让,让她不要冲动才对!
乔寻织咬碎了一口牙:“那这个时候,安承泽为什么不能冷静一些?”
“他当初在我们家的时候,为什么要得罪李不让?就算得罪,如今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也应该主动到李家,去和李不让说上一说吧?”
李不让虽然在一些事情上比较偏执,可是在大是大非上,从来都不会有偏差的。
如果真的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那么李不让此时此刻的做法,就应该是和安承泽同舟共济,而不是帮助自己的祖父,还有父亲,继续迫害安承泽。
陆挚亦却是摇了摇头,他从来,都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的,就如同这个时候。
“安承泽之所以一直在安家,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前往李家,或许,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能。”
陆挚亦的神色十分冰冷,显然是安承泽此时此刻的遭遇,让陆挚亦产生了几分够命。
“李家能够得到安老先生所有人脉的办法,除了分化李不让和安承泽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安承泽直接消失在这世界上。”
乔寻织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老先生现在所有的血脉,只剩下安承泽这一个人,就连李不让,也只不过是沾了母亲的原因。
若是安承泽真的死了,那么那些被安老先生照顾的人,可不是就要把所有的恩情,全部报答在李不让身上吗?
若是这个时候,李不让再嫁给了二皇子那边的人……
“这李家的人,究竟在干些什么?他们难道真的就不把女儿当成女儿吗?”
乔寻织只觉得难以自信,就算前世,她和自己父亲闹得很僵,可自己父亲在重要的时候,还是会维护自己的,只不过,是自己这个女儿太不懂事罢了。
陆挚亦摇了摇头:“或许,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原因,我们的想法,也许这是错的。”
陆挚亦虽然这样说了,可乔寻织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在察觉到自己的祖父真的不行了以后,安承泽立刻去了李家询问何时能够履行婚约。
那个时候,李家并没有当面答应下来,恐怕就已经让安承泽产生了几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