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个还敢说,可最后一个,就有几分指鹿为马的意思。
谁都能看出那天被赵元郎抢心的时候,谢景的脸色就像是死了亲娘一样难看,这些日子里,虽然谢景闭门不出,可是谁不笑话他两声?
可如今,皇帝的诏令一颁布,就算以后想笑话,那也要顾忌皇帝的心情。
众人的心情可以说是颇为复杂,一时之间,京城里到处人心惶惶。
也就在这个时候,皇帝顺便颁布了第四条政令,那就是!南昭国攻打南岭府,皇帝派乔振年直接出兵,带领军队,把南昭国给打下来。
最后这一条消息,还是让民众能够理解的,毕竟别人都打到自己家门口了,自己肯定是要反击的。
可是,对于乔寻织来说,这件事情却并不怎么美妙。
因为乔振年出征,就意味着她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乔振年了。
除此之外,乔振年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他要带乔远栋和陆挚亦两个人,一同奔赴战场。
“父亲,你若是真把陆哥哥和乔远栋他们带走了,那么我们乔家,就没有任何男丁了。”
乔寻织听到这消息之后,也不管什么男女之防,当夜就直接前往乔振年的院子里,神色严肃的说出这番话。
可对此,乔振年却是摇了摇头。
“他们竟然是我的儿子,那么自然而然,是要奔赴战场的。”
乔振年对于乔寻织前来询问的这件事情,是心里有数的。
在今日宣布了他要带陆挚亦和乔远栋两人奔赴战场之后,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尽相同。
乔远栋的神情是跃跃欲试的,毕竟乔远栋从小到大以来,一直都被自己母亲关在家里,如今能够奔赴边境,对他来说就像是散心一样。
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乔三少爷根本并不知道战场的险恶。
而陆挚亦的表情却是极为平淡的,只有乔寻织一个人为了家中没有男丁而担忧。
不过,现在看来,乔寻织之所以担忧,并不是为了乔家,而是为了陆挚亦。
乔寻织并不希望陆挚亦奔赴战场,因为在战场上会受伤。
意识到这点之后,乔振年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就像是白养了一样,不仅没有担心自己,反而对陆挚亦这样一个男子而颇为照顾。
果然是女儿长大了,心也就大了,乔振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
他看到乔寻织还想开口,便直接把乔寻织在乎的陆挚亦搬出来,用来堵住乔寻织的嘴。
“你其实,不必为陆挚亦太过担忧,毕竟陆挚亦他也能够意识到,我之所以带他去边疆,只不过是为了让他躲开皇帝的视线罢了。”
乔振年把陆挚亦搬出来之后,乔寻织立刻神色一凝,片刻之后,她便明白了。
因为之前,她和陆挚亦对安老先生做的那些事情,让陆挚亦暴露在皇帝的视野之中。
可是陆挚亦的身份不同寻常,不能够让任何人,包括皇帝察觉,所以这样一来,趁着这个机会,让陆挚亦去边疆,远离皇帝的视线,这也是好的。
而至于乔远栋,乔远栋虽然年幼,可是也是乔振年的儿子。
乔振年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儿子被养在深宅之中,硬生生的和一群妇人作伍。
再加上,带上乔远栋,可以迷惑他人的视线,所以乔远栋和陆挚亦这两个人,也要跟着乔振年一起走。
除此之外,乔家的男丁全部奔赴战场,而留在京城中的女眷,那就只有一个身份,也就是所谓的人质。
这样一来,皇帝也能够再让乔振年在战场上杀敌的同时,也能够紧紧地掌握住乔家。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乔寻织便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她是深深的觉得,皇帝对于乔家实在是过于苛刻,可是若是站在皇帝的位置上,她却是能够理解皇帝的这些所作所为。
“那南陵府的府兵统帅,简直就是废物一样,怎么能让那些南蛮小国这样踏入我朝的土地?”
乔寻织愤恨的骂了出来,她并不能指责皇帝,所以便只能指责在南陵府的知府统帅,以及踏上他们土地的小国。
可是听到乔寻织这样说之后,乔振年再次摇了摇头。
“凡事不可以只看表面,小国这些年以来与我朝井水不犯河水,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攻打我朝,若是他们想打自然早就打了。”
乔寻织的神色微微一动,顺着乔振年的思路默默的想了下去。
南昭国原本就是不准备对于他们动手的,而现在突然动手,那就只能意味着,南昭国内部发生了变化。
“我们安插在南昭国的人,传来消息说,最近,南昭国的国主突然暴毙,登上国主之位的,是那位南昭国国主的三儿子,这个三子的母亲,乃是吐蕃人。”
话说到这里,乔寻织就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母亲是吐蕃人的三皇子,一登位就立刻对他们发动战争,这就意味着,南昭国背后有吐蕃的支持
这次乔振年带兵前往岭南一带,除了要应对南昭国之外,一路上还要小心吐蕃人会暗中作梗。
虽然明面上只有一个敌人,可这暗地里的敌人,却不止一个吐蕃。
吐蕃已经出手了,那么,和吐蕃隔着岭南府遥遥相望的那些百越小国,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继续安定下去呢?
若是南昭国的动乱进持续下去,难保不准百越之地会再次对他们的疆土蠢蠢欲动,这就意味着,南方地区可能会发生大乱。
而南方地区水土丰沃,每年都能够给朝廷提供大量税收,要是南方地区乱起来,朝廷的税收起码要少四成以上。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之所以一直忌惮乔家,可这一次仍然要派乔振年出征的原因。
毕竟他们朝代穷兵黩武,现如今能够真的派出去带兵打胜仗的将领,除了乔振年之外,已经没有别人。
“父亲,这一次极为凶险,若是皇帝趁此机会对父亲下手,那该如何?”
想明白这点之后,乔寻织不由得更加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