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乔寻织也不由得微微一叹,若是再说下去,那未免有几分过了,对于李不让的名声也不好。
所以乔寻织上前一步,悄悄的拉了拉李不让的衣袖。
虽然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直接给周氏没有脸的行为,看起来很爽,可是还是要考虑影响的,若是因为这些话,反而给周氏招揽了一些帮手,那就不值得了。
李不让察觉到乔寻织的这个动作,忍不住冷冷的一哼,随即便收回了在周氏面前咄咄逼人的视线,转过身来,亲亲热热的抓住了乔寻织的手。
同样都是抓住乔寻织的手,赵夫人抓的时候,那眼神就要多刻意,有多刻意,可是李不让却是极为平淡的,仿佛乔寻织的手本来就应该是由她来牵一样。
看到这样的一幕,陆挚亦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他下意识的就想把牵着乔寻织的那只手给挪开,可是想到刚才李不让为了乔寻织出头那副张狂霸气的样子,陆挚亦还是忍不住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惹李不让这种准备随时随地与你同归于尽的人,实在是不值得。
“说实话,你与我也有好些时日没见了,也不知这些时间里究竟在做些什么,整天在乔家不出来,可是让我想死你了。”
李不让默默的感叹了一句,然而她所说出的这番话,可是让周围那些听着动静的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就像乔寻织所说的那样,在这些名门妇女之中,有一些人的的确确是和李不让有过旧怨的。
在这三年里,因为安承泽从来都没有阻止李不让的意思,反而十分乐意给李不让收拾烂摊子,所以李不让的行为处事则是愈发猖狂起来,得罪的人根本就不在少数。
在这其中,和李不让的关系最恶劣的,那就是当年和乔寻织也极不对付的安国侯府的小侯夫人。
说起这李不让和小侯夫人,那可以说是恩怨长久了。
当年小侯夫人的儿子卫斯,因为当初安承泽一幅画的原因,便直接开始纠缠起李不让来,这就一直让小侯夫人十分的看不惯,觉得是李不让这个女人勾引自己儿子。
后来李不让成功的嫁给了安承泽,安承泽也在皇帝面前挂上了名号,所以也就不再隐藏自己的本领。
终于,在一次宴会之上,安承泽偶然的展现出自己让人精彩绝艳的画艺,也成功的让卫斯知道自己当年所寻的那幅画的真正主人,居然看似远在天边,实则近在眼前。
所以,卫斯便有事没事的上安府拜访,希望能够和安承泽一讨画艺。
安承泽自然而然是不愿意因为这种荒谬的理由就与卫斯相谈甚欢的,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监察百官,以及给自己夫人解决麻烦上,自然而然是不愿意招待这么一位不速之客。
所以,在面对卫斯上门拜访的时候,安承泽的姿态就是极为冷漠的,甚至不愿意与卫斯过多交流。
卫斯本人也是一个脑袋拎不清的。
安承泽不愿与他多交谈,他反而把这种行为当成了高人都有性情古怪,不仅没有知男而退,反而是多次上门拜访。
于是,传闻就变成了李不让精彩绝艳,就算已经嫁为人妇,可仍然能够得到安国侯世子的青睐,以至于安国侯世子多次上门拜访,只求一见真颜。
这样的传闻传出去之后,小侯夫人简直气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所以在宴会上看到李不让的时候,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
若真的说李家和安家两家人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可就是因为小侯夫人的小心思,所以李不让和小侯夫人之间的关系,就由原本的关系和睦到现在的相看两厌,以至于一见到李不让小侯夫人就要出口嘲讽两句。
就比如说现在这样的情况,看到周氏被李不让说的哑口无言,这小侯夫人的正义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也不管其他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她反而是十分豪迈的往前走了一步,直接就站在了周氏的面前。
“安夫人,就算你丈夫是御史台大夫又如何,你既然和乔寻织关系较好,乔夫人又是乔寻织的嫡母……”
小侯夫人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恶意,这样的恶意也让乔寻织忍不住惊讶,转眼就听到小侯夫人一言不发直接呛声。
“你这样在乔寻织的面前顶撞乔夫人,难道就不担心违背了孝道,让你丈夫在朝堂上被人硬生生的参上一本吗?”
最简单的一句话,就要给李不让扣上一顶大帽子,乔寻织自然而然是不愿意的。
“小侯夫人还是先不要说了,就算是后宫也不能够轻易的干涉朝堂政务,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官宦家眷。”
乔寻织轻声细语的开口,立刻就把这顶大帽子给回扣了回去,这也让小侯夫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几分。
也就在这个时候,周氏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她不由得笑着挪开了脚步,和小侯夫人靠得远了一些。
“小侯夫人能够开口帮我解围,我是感激的,只不过小侯夫人你也说了,既然李不让和我家女儿交好,那么自然而然,这也算我们家的家事,小侯夫人还是不要多言了。”
周氏说出这番话之后,小侯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没想到自己开口准备给周氏撑腰,但是却被周氏如此敷衍过去,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小侯夫人冷冷一哼:“既然乔夫人说是你们家的家事,那我就不管了,就当我刚才瞎了眼,失了心,这才来管你们家这档子闲事!”
看着小侯夫人离开的身影,周氏不由得在心中微微一叹。
有人能够帮她一臂之力,她自然而然是愿意的,只不过小侯夫人所在的安国侯,实在是身份敏敢。
周氏心里无比清楚,只要自己是乔家的当家主母,那么和乔家一直不对付的安国侯府,不管伸出怎么样的橄榄枝,自己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