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秦绵绵已经心如死灰了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先去洗洗吧。”回到这里南宫止先对秦绵绵说了这么一句。
听了南宫止的话之后秦绵绵听话的很机械的进了浴室,脱掉那身血衣,水一开撩动着她身上残留的血迹,流淌在脚下已然成了一滩血水。
她把水龙头开到最大,让水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脸上,而那些记忆却也像是沾了血,怎么洗都洗不掉。
快要洗完的时候,听到刘晋小声进来汇报了一句,她当然是没有听清,但一瞬间像是想通了很多。
秦绵绵走出去之后,刘晋就连忙的回避了,现在他们两个置身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是尴尬的很。
“今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去?是不是你又监听了我的电话?”
“什么时候脑瓜子变得这么好用了?”
南宫止说过不会再监听她的电话,但现在他们两个已经不是夫妻了,他心里也恨她,再次监听她的电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容隐是你故意放走的吧?”
“是。”容隐出卖了之前的买主,也就相当于出卖了狼烟,狼烟向来心狠手辣,一定会杀他泄愤,他身边有他的探子,随时能掌握他的位置,只要老爷的人一出现就撒网抓鱼。
“他就是你的一颗棋子?”
“从来都是。”南宫止很强调的说道,“要不是他有用,他早该死了!”
秦绵绵知道,南宫止素来铁血手腕,是一个冷面将军,但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凶狠的表情,她知道那不仅仅是对容隐的恨,也是对她的恨。
秦绵绵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内心百感交集,过了许久才又问道:“你现在应该特别嘲笑我吧?”
“不会。”南宫止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秦绵绵长长的舒了口气,还是忙说到了正事上:“那块芯片你知道现在在哪吗?那是证明我们秦家清白的证据,我不能没有它。”
“在我这里。”南宫止想要这块芯片,那些警察当然不敢不给。
“那可以还给我吗?”
“还给你能做什么?”南宫止很鄙夷的问,“你确定你能活着交出去?”
秦绵绵一时语塞,是的,这些人丧心病狂,连容隐都要杀,更何况是她。
“你放心吧,我会把这些证据交出去,会很快的还秦家一个清白。”
秦绵绵当然相信,然后还是很恳求的说道:“那我可以看一看吗?我没有那个能力将它安全的交出去,我可以看一看上面的内容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我们秦家。”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她是被害者当事人,但是看了之后,正如容隐所说,她不敢相信,真的是不敢相信。
*
瑰丽的午后,阳光热情且又和煦,伴随着微凉的秋风浮动着一股淡漠的韵味,街上行人不算多,稀稀疏疏的来来往往,刚入秋的关系天气慢慢的变得有了一丝凉爽,流淌过身体很舒服。
而这一切对秦绵绵却都恰恰相反,秋天是离别的季节,更是慢慢步入荒凉的季节,就如她现在的人生轨迹,正慢慢的走向那片荒凉。
午后两点,员工们都陆陆续续的上班,而秦绵绵却已在叶知舟的公司等了他许久,终于等到叶知舟进来秦绵绵才跟着他进了他的办公室。
再次看到秦绵绵叶知舟脸上显得不自然,示意让秦绵绵坐下之后他紧紧的抿了抿嘴角,说道:“绵绵,真的是对不起,我没想到汉城走的那么急,我最近也忙……”
“你是忙还是不敢?”秦绵绵冷彻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的脸,仿佛能贯穿到他的心底,那种眼神让叶知舟心慌。
听秦绵绵这么说叶知舟脸色越发难堪,也越发的不安,随即流露出了浓浓的悲伤,语调中带出的那种难过也是不可掩饰。
“绵绵,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真的很悲痛。”叶知舟眉头锁紧,一脸黯然一脸难耐,“真没想到汉城走的这么急,上次去探望的时候身体明明还很挺好的,真是想不到……,唉,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怨我自己,也没能去送他一程……”
“你有脸去送吗?”听叶知舟这么说完秦绵绵眼神更冷了,冷的带出了仇恨,冷的像是要杀人。
一听到秦绵绵这句话叶知舟脸色一变,显然闪过了一丝紧张,但很快的便稍纵即逝,很是不自然的一笑:“是啊,跟汉城这么多年的朋友,他坐牢两年,后来重病也没能为他做什么,我是没脸去送他。”
听完叶知舟的话秦绵绵笑了,觉得很是好笑的笑了,她起身缓缓的走向叶知舟,那双大大的眼睛就直对着叶知舟的眼眸,而秦绵绵脸上那股莫名的笑意让叶知舟有些无措。
“干爹,我现在才觉得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更是一个很好的伪君子,这么多年,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我一直敬重,视如父亲一样的干爹竟是一个如此歹毒凶狠,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秦绵绵恶狠狠的瞪着叶知舟,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带出的恨意都无可附加,那种被仇恨膨化了的力量此刻就化成了一把利刃。
听到秦绵绵这话叶知舟越发的心虚了,可是脸上却依旧装作很茫然很错愕的表情,说道:“绵绵,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爸爸的死对你刺激太大了?”
这样的态度叶知舟再次尴尬的一笑,说道:“我的确是被你给弄糊涂了,我看绵绵你今天情绪很不好,要不然有什么话我们改天……”
“不用改天,今天我们就把话给说清楚。”叶知舟的话还没有说完秦绵绵便先打断了,这次直截了当的挑明了说,“你不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你不是装傻吗?好,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两年前买通容隐陷害我父亲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我这样说你够不够明白?”
“秦绵绵,你在胡说什么?”听秦绵绵这么说叶知舟更是惊愕的拍案而起,“我跟汉城是八拜之交,我怎么可能会去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