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什么,刘守义整张脸忽然露出坏笑,将手腕处捂得死死的。
“我算是看明白你们的险恶用心了!你们肯定是想借着看病的由头,从我和老东西这里讹上一笔!”
“可惜你们都想错了,老东西现在什么用都没有,你们根本不可能挖到好处!”刘守义说到最后,满意的大笑起来。
他似乎忘了一点,朱氏作为他的奶奶,一直负责他的生活起居,朱氏手中没钱,岂不是意味着他也没钱吃好喝好?
果然是又坏又蠢!
在心里暗叹一句,墨千裳便更懒得多跟刘守义纠缠了,却又不得不继续引导刘守义落入她设好的圈套中。
“刘守义,你这就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不过是觉得今日对你出手重了些,朱大娘又卧病在床,你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朱大娘肯定会来我那儿哭天抢地的要人。我就是再厉害,也不能随意跟老人家动手。”
“所以这次不管你身上有多重的伤,小姚氏都会给你治疗。且你喝药的钱银都由我负担,不会另外跟你要的。”
闻言,刘守义整个人震惊的瞪大双瞳,他这下子是真的不明白墨千裳到底想做什么?
还是真的跟她话里说的一样,是因为担心老东西去闹她,所以今儿个墨千裳这个太阳才会从西边出来?
心中的各种疑问闹腾得刘守义头大,他索性狠狠一咬牙,就答应了下来。
他倒要看看这臭娘们的意图!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小姚氏真的就只是像对待寻常病人那般,号脉,确定症状,开药,没有半点不妥的行为。
甚至连给他处理额头上的伤口,都没有故意用力让他疼痛。
一切表现的都没有怪异,但刘守义就是觉得心中毛毛的,很是不舒服。
“你别这种眼神看着我,我都是看在周大娘的份上才会悉心为你治病。”小姚氏本就是一直忍着恶心给他处理的。
偏偏刘守义还要一直维持着嫌弃的神情,她脾气就是再好,也不禁有些不舒服。
暗中跟墨千裳交换了眼色,都确定刘守义已经彻底放下防备之后,小姚氏忽然皱眉抿唇不语,看起来很是苦恼。
“不行,你这不单是外伤,身体内部也受到很重的伤,必须要喝药才行。”
此刻的刘守义已经把他们想要害他的心思抛之脑后,满脑子都是重伤需要好吃好喝的养,刚好今日又是墨千裳主动提出让人给他治病的。
他当即心中喜不自胜,只是面上却撒泼无赖的干嚎起来。
“墨千裳你个臭婆娘好狠的心!竟然给我打成了重伤!我不管,你刚才自己说的治病不用我花钱,那接下来我的生活起居都由你让人照顾!”
就知道刘守义会趁机薅她的羊毛,墨千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语气听不出半分不满。
“我说出去的话当然算数。小姚氏,他都需要喝些什么药?”
“他跟朱大娘不愧是祖孙俩,就先前我给朱大娘拿的草药,也刚好适应他的症状,只不过他要喝的药比朱大娘多。”
“但喝药的顺序有讲究,先前那药必须最先喝,否则之后的药很难发挥功效。”小姚氏说的一本正经,全然叫人挑不出错处。
刘守义还沉浸在墨千裳答应养他的喜悦中,全然没注意,屋子里不知何时已经放好了一碗药汤。
直到那药汤被端至他面前,难闻的味道刺入他鼻中,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手却还是下意识的接过了药碗。
“你刚刚说这是什么药?你得保证,我喝完这药不会被你们毒死吧?”
结果没等墨千裳回复,刘守义察觉到手中药丸的温度似乎有些低,不像是刚熬好的药,他顿时一个机灵,脑海中响起小姚氏刚刚的话。
他要喝的药跟老东西喝的是同一种,这药很有可能是之前熬给老东西喝的……
而他先前往老东西的草药里混进过毒草,还没有挑干净,没准这碗汤药就是毒草熬出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刘守义手忙脚乱的把汤药丢到一边,面色慌张又心虚。
“这药都凉了,我不喝,待会儿你们去重新给我熬一碗热的来!”
早就料到刘守义会这般推脱,墨千裳笑眯眯的上前,把药碗往刘守义的面前推了推。
“这你就有所不知,小姚氏先前同我说过,这种草药特殊,喝热的汤药反而没有喝凉的功效好。”
“还有,你要明白你奶奶的一片苦心。这原本可是她的汤药,她都还舍不得喝,就先紧着你,你快喝。”
听着墨千裳的催促,刘守义只觉得像是勾魂使者来找他索命了一般,气急败坏之下,他干脆一抬手把汤药推到了地上。
这举动可把朱氏吓坏了,心疼汤药的同时,又有些恼怒这个孙子不知好歹,她头一次次朝刘守义胳膊上重重打了一巴掌。
“小祖宗啊,药草可都是小姚氏带着她闺女在山上辛苦挖回来的,你怎么能这般浪费?快给他们道歉!”
打在手臂上的巴掌虽不疼,却在刘守义的心中激起了不小的震荡。
不可置信地盯着朱氏好一会儿,刘守义又看向朱氏身边格外乖巧的刘晓云,再联系起墨千裳今日的各种反常举动……
他一下子恍然大悟过来,原来这群人打的是这个烂心思!
“呸,老东西!你每次都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我都没忍心对你下死手,你竟然配合他们想用毒草汤药毒死我!”
差点被毒死,刘守义懒得再遮遮掩掩,怒不可遏的冲着朱氏大吼。
朱氏却像是没有弄明白状况,疑惑的目光流连在刘守义和周遭其他人之间,最终落到地上。
见老东西一直盯着恶心的褐色汤药,刘守义一时想歪,觉得老东西是在懊悔那汤药没有成功让他死,更是又气上一重楼。
“老东西,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想往你的草药里混毒草,但我没想要毒死你。”
“且不论怎么说,那都是我们祖孙俩之间的事情,你现在竟然背叛我,跟外人勾结在一起想毒害我,那你也没资格怪罪我!”
“那朱大娘若不知晓此事,是否就可以好好收拾你?”墨千裳很是不合时宜的开口,脸上再也没有虚伪的笑,有的只是无尽冰寒。
“你说什么?不可能的!老东西要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怪我不喝毒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