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沫侧过头，望着黄秋月的双眼里充满不解，“你怎么就接受得了别的女孩给马嘉祺化妆？”
黄秋月噎了一下，无奈地摊开手，“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我不擅长化妆。而且这是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应该插手。”
除非她每天都有大把空闲的时间守在马老师身边，垄断给他化妆的所有机会。
“你就不怕马嘉祺爬墙吗？”杨沫仍是不死心，追问。
黄秋月坚定地摇摇头，“马老师自己心里有数。而且沫沫，他要是真是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人，早在那会儿就和他分开了。”
杨沫失了言语，转头看向舞台。丁程鑫已经补好妆，解开了领口的纽扣，隔着距离直勾勾盯着她。
两人眼神相撞，心里皆是一颤。
“那丁程鑫呢，丁程鑫心里会有数吗？”杨沫喃喃着，松开了掐着大腿的手。
黄秋月扯了扯杨沫的胳膊，压低声音正色道，“沫沫，你要想清楚，丁程鑫不可能做一辈子的爱豆，再过个几年跳不动了就会往演绎方面转去。”
“到时候免不了会有感情上的对手戏，你要是接受不了，最好还是赶紧和丁程鑫说清楚，别让两个人都越陷越深了。”
话还没说完，两人眼前落下一片阴影，两人抬起头，就看见一个男生局促又青涩地看着她们。
黄秋月目光锐利地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那个，小姐姐，我可以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男生的目光落在杨沫身上，举着手机要往杨沫递过去。
杨沫想也没想，推开手机，绷着脸，“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男生垂下手，失落离开。
黄秋月看着他走远，调侃道，“这回答得够快的，就是不知道那个男朋友是谁了。”
杨沫被戳穿了心思，脸颊染上红晕，好吧，她的心已经替她做了决定，决定毫无缘由地相信丁程鑫。
这一插曲同样落在台上的男孩们眼里。
张真源拍了拍马嘉祺肩膀，示意马嘉祺看台下，“马哥，嫂子是真受欢迎。”
马嘉祺看过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伸手捞过丁程鑫，轻抬下巴。
这情形一看就是找杨沫要联系方式的。
丁程鑫的笑容一下僵了僵，迅速收回视线，垂落在地板上的眼神变得黯淡。
哪怕处于半明半暗的观众席，杨沫仍能吸引着人靠近，丝毫不被黑暗所掩盖。
自己真的能与之相配吗？
蓦地，丁程鑫感受到后腰附上一只温热的手，随即被轻轻推了一把，接着便听见马嘉祺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她拒绝了。”
丁程鑫抬头看去，果然看见那个男生有几分失落的背影，再偏移视线，就对上了杨沫炽热又坚定的眼神。
丁程鑫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烫了一下。
台下两个女孩不知台上情形，杨沫望着丁程鑫半天，终是忍不住般一拍黄秋月的大腿，“宝贝，今天晚上能帮我约一下丁程鑫吗？”
只能暗自欢喜暗自难过的感觉太难受了，她还是喜欢所有事情都摆在明面上来讲。
明明是双向箭头，也还算落得个势均力敌，为什么要藏着掖着这份心意？
她有信心保护好他和他们的感情，就像黄秋月和马嘉祺一样。
“你想清楚了？”黄秋月压低声音，追问。
“想清楚了，就他了。”杨沫豪爽地又拍了一下黄秋月的大腿，“未来多困难都认定了。”
黄秋月摸摸下巴，这股爽快劲像极了当时答应了马嘉祺的自己。
明明早就被马嘉祺迷得神魂颠倒，却被理智拉住一遍一遍盘问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结果，却因他的一个靠近缴械投降。
她还记得，当时满脑子都是，就这样吧，先在一起，有风浪她再挡住就是了。
杨沫伸手在黄秋月眼前晃了晃，“宝贝，你还在听吗？”
黄秋月收起悄然灿烂的笑容，佯装沉思，隔了一会儿才回答，“今天晚上一般都会一起吃个饭。等会出去演播厅，你找个理由把他叫走。”
杨沫点点头，愈发期待录制的结束。
结束所有舞台的录制，已是傍晚。等男孩们换回私服，又简略地卸了妆，一众人出来时夜幕已经降临。
男孩们正像下饺子般，一个接着一个弯腰上了丁程鑫的车。
马嘉祺牵着黄秋月的手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着上车，而杨沫降了车窗，在黄秋月车上的副驾驶位，趴着等丁程鑫出门。
好一会儿，丁程鑫一边挎着包，一边从演播厅出来，将双臂展开，“我的好弟弟们都上车了吗？”
刘耀文探出脑袋，催促道，“丁哥快点，张哥都快要被饿死了。”
张真源气壮山河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是呀，耀文这么可爱，怎么能让耀文饿肚子呢。”
丁程鑫难掩笑意，长腿大步大步地迈着，往车子走去，经过马嘉祺与黄秋月时顿了一下，疑惑地看向黄秋月。
杨沫还没有出来？还是已经走了？
正想着，就听见一阵清丽的声音，“丁程鑫，送我一程吧。”
紧接着，黄秋月拉着马嘉祺后退一步，替杨沫解释，“丁哥，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马嘉祺掐着自己大腿上的肉，强忍着笑意。这么荒唐的谎话也是只有乖宝才能说得出来了。
丁程鑫显然知晓黄秋月在给他们创造机会，感激地朝她点点头，他正愁着怎么约杨沫出来聊聊。
虽然黄秋月这个理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丁程鑫走了几步，给弟弟们解释了一番，才往黄秋月车子的驾驶位走去。
看着车子没入公路尽头，马嘉祺才牵着黄秋月弯腰上车。
另一边，丁程鑫扶着方向盘，驾驶车子匀速在公路上行驶，余光匆匆瞥了下杨沫，清了清嗓子，“杨沫，你要不把窗户关上吧，风太大了，等会吹得你头疼就难受了。”
杨沫点点头，很是顺从地按着升窗键。
车窗升到一半，杨沫幽幽开口，“这风是真的大。”
丁程鑫笑着接话，“秋天的北京，风有时候确实是会很大。这几天出门多穿几件，别感冒了。”
杨沫又是点点头，也顺着他的话，让他也注意身体。
此后车内再无交谈，直至车子停在杨沫居住的酒店楼下。
丁程鑫解开安全带，正琢磨着怎么开口道别，手腕就被杨沫轻轻地拉住，回头对上她满是期盼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