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月扒住杨沫的胳膊,软着嗓音说道,“好啦,有你在,能有什么意外的。”
杨沫的行李箱堪称百宝箱,比她的还齐全。
黄秋月的话显然让杨沫开心了,眉眼弯弯,挽紧了她的手臂,“行吧,就当我们一起去旅游了。”
黄秋月恍了恍神。
她和杨沫从小一起长大,小初高在同个班上课,一直都在市内好好学习。高中毕业有个挺长的假期,原来打算两个人出去旅游一周,干爹就把杨沫打包出国了。
工作后一个在国内忙得日夜颠倒,一个在国外忙得四脚朝天,细数下来竟然真的没有一起旅游过。
第一站两人坐飞机抵达y国某知名香薰手工制造公司。
杨沫凭着杨父的的资源,顺利拿到入场券,带着黄秋月直至其制造间,还挖来两个华人工作人员指导制作。
黄秋月坐在小板凳上,仔细观察着香薰的制作过程。
工作人员见她看得认真,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柔声问道,“你是在准备生日礼物给对象吗?”
黄秋月生怕遗漏了细节,飞速抬眼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便不出声打扰她,走完所有制作流程,笑意盈盈地看着黄秋月,“有哪一步没看明白的吗?”
黄秋月摇了摇头,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进了原料库去挑选制作原料。
杨沫像无头苍蝇一般,跟在黄秋月身后没一会儿就在原料库里乱窜,不一会儿手里抱满了原料罐。
黄秋月一行一行看过去,嗅出几抹与马嘉祺平时惯用的香水相近的原料罐抱在怀里,又抽出几罐花香,便小心翼翼地挪回工位旁。
待她小心地把原料罐都放在桌子上,一转头看见杨沫身边的原料罐比她的还多,咂咂舌,“沫沫,你做香味这么杂的想送给谁呀?”
好几股不同的香味蹿在一起,到时候点起来,空气都变得稀薄。
杨沫认真地拔开罐子,一一嗅过去,“我不知道啊.....我看着名字好听就拿出来了,等我筛选筛选,做个好闻的送给丁程鑫。”
黄秋月笑了笑,转过头专注自己手上的瓶瓶罐罐。
工作人员一直陪在她们身边,指导着她们的制作。一下子整个制作间只剩下瓶罐相碰的声音,和工作人员偶尔的说话声。
太阳沉了下去,窗外的天暗了下去。黄秋月与杨沫堪堪完成手上的几支香薰,不约而同揉了揉肩膀。
工作人员从柜台拿起一个木碟子,将她们的香薰放在上面,转身进了包装间。不多时,工作人员拎着两份包装得精美的香薰出来,分别递给黄秋月与杨沫。
付了款后,两人拎着香薰一路直回酒店,倒头就开始倒时差睡觉。
缓了两天,两人飞往第二站,南方高山里的老寺庙。
老寺庙建于高山山顶,爬上去要走九百多级台阶。
黄秋月将玉环戴上自己的脖子,扶着栏杆就开始往上爬。
杨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吞了吞口水,“宝贝,你确定真的要爬到顶吗?”
虽然她俩都有健身习惯,但这两月因为公司的事来回奔波,懈怠了健身,体能降了不少。
面前这座直耸云霄的大山,杨沫腿肚打颤,太陡峭了。虽然只有九百多级,但因着地势,爬起来吃力得很。
黄秋月转头看了看杨沫有些煞白的小脸,拍了拍她的手,“要不沫沫你坐在游客区等我下来?”
她记得,杨沫是有点怕高的。
杨沫摇了摇头,攥紧手里的佛珠,扶着栏杆,往上看去,“不就一座山,能有多累?”
说着两个人开始往上爬。
一开始两个人体力还算充沛,悠哉悠哉地扶着栏杆,有说有笑地慢慢拾级而上。
爬到半山腰,两人的额头露出层层汗珠,碎发皆被打湿,脚也开始酸胀。
杨沫撑着栏杆,站在原地饮了一大口矿泉水,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些缓过来,便沉重地叹了口气,“你真的相信那些吗?”
从小接受着的教育告诉她,凡事靠自己最妥当,因而杨沫从来没有把希望寄托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黄秋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揉了揉膝盖,“都爬到一半了,也不差另外一半。我觉着心诚则灵。”
两人稍作歇息,又重新拾级而上。
两人断断续续地,爬了两个小时才颤颤巍巍地站在了老寺庙的门前。
黄秋月双手合十鞠了鞠躬,便推开门。
两人虔诚地跪在佛像面前,心里絮絮叨叨地说着琐碎的祝愿。
末了,两人齐齐俯身一拜,站起身来,又往旁边的箱子里投了一些现金,便慢慢地往山下走去。
回到酒店,两人简单洗漱完,又泡了泡脚,便倒在床上睡觉。
接下来几天,两人又飞到不同的城市搜罗着奇巧的玩意儿,又把它们打包好,寄到杨沫所住着的酒店。
十二月十一日,黄秋月看着礼物清单列表,确定都已经搜罗齐全了,便帮着杨沫收拾好行李,准备飞回北京。
另一边,马嘉祺睡梦间伸手往身旁捞去,却摸到冰凉的床垫,整个人一下子从梦里清醒过来。
马嘉祺揉着脑袋,后知后觉黄秋月趁着他熟睡离开了公寓。马嘉祺便再无睡意,直直下床洗漱,然后驱车前往别墅。
一连半个月,马嘉祺都泡在别墅的声乐室里练习着直播当天需要演唱的歌曲。
等声乐老师离开,马嘉祺从曲谱下抽出一张简谱与歌词,细细琢磨起来。
这是见面会后的假期里偷偷为黄秋月写的一首歌,害怕被她发现,还诓她是一首fansong。
马嘉祺想着黄秋月看直播时,听到这首歌时错愕又惊喜的模样,脸上浮上一抹笑意。
马嘉祺手指轻轻划过简谱,不免觉得遗憾。第一首为黄秋月写的歌,她却不能在现场面对面地听,而是隔着屏幕,透过网络。
公司那边下放了直播的策划权力,马嘉祺想了想,把地点定在了院子的亭子里,布置上一切从简,只是桌子上要立着一对穿着婚纱与西装的新人。
栏杆上也一如多年前般,放着他那架折叠式的电子钢琴。
接近直播开播,马嘉祺抬眼看了看院子门口,仍未见到熟悉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