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黄秋月被上厕所的念头逼醒,晕晕沉沉地扶着墙去了趟卫生间,再回到卧室已然没了睡意。
黄秋月只好又去了卫生间洗漱,再换了套宽松的衣服,正要拿起车钥匙出门去银河,外头门铃便响了。
黄秋月将车钥匙揣进口袋里,匆匆扫了眼猫眼,就拉开大门,张开手臂扑进来者的怀里,“马老师,我好想你。”
马嘉祺扶着黄秋月的后腰,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后脑勺,“昨天还让我别回来呢。身份证和病历本带了吗?”
黄秋月在他怀里蹭了蹭,“昨天我就放在车上了。”为了防止自己忘记,她特意多跑了一趟,把身份证与病历本放进车子里。
马嘉祺点点头,松开黄秋月,伸手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往楼下走去。
因着时间还早,马路上没有多少车辆,不多时,车子抵达医院停车场。
马嘉祺停好车子,拔了车钥匙,又拿起扶手箱上的病历本和身份证,下车绕到后排,扶着黄秋月下了车。
从在一楼挂号,再到四楼妇科楼层,马嘉祺一路揽着黄秋月的腰,几乎把她所有的重力都卸在他的手臂上。
黄秋月被马嘉祺扶着腰,脚步虚浮,更是无奈地扯了扯他的衣角,“马老师,我的脚还有力气,可以走路的。”
一路上擦肩而过的路人无一不回头多看他们两眼,让她也有了自己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的错觉。
这还没确定是什么原因推迟了生理期呢,马老师就紧张得恨不得把她抱起来,不让她沾地。
“我知道。”马嘉祺应了一声,放松了一点手臂的力度,“乖宝,我这不是怕你不舒服嘛。”
黄秋月往他怀里凑了凑,声音放软了安慰道,“马老师,你别紧张,生理期推迟有很多原因,不一定就是怀孕。”
马嘉祺听见心里的猜测被她点了出来,脚步一顿,垂眸看着她的发心,“乖宝,我只是紧张你的身体。”
其实他在看到唐棠那条通风报信的微信的时候心里就隐隐有了猜测,再得知了她生理期推迟半个月有余,心里的猜测便更加猛烈。
他很矛盾。
他上半年太忙了,如果黄秋月真的是怀孕了,那么他就要缺席孕期的前半段,不能在她身边照顾她。
可如果不是怀孕,那就是她身体不舒服,需要调养。她要坐镇银河,忙碌起来又顾及不到自己的身体,压根没法好好调养,还可能会越来越糟糕。八壹中文網
黄秋月抬手覆上马嘉祺搭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抬头看向他,“你看我现在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今天早上除了从洗手间回来没了睡意那会儿心情有些烦躁,直到现在她的情绪都还算平稳,也没有像前些天那样困意绵绵。
这么想着,黄秋月也后知后觉自己这段时间的状态确实与以往有些出入。
马嘉祺扶着她的腰接着往科室走去,“乖宝,你看你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等待叫号的一个小时里,马嘉祺远比上车前更紧张,握着黄秋月的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黄秋月动了动手腕,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取了一张纸巾出来轻轻地擦拭着马嘉祺手心的薄汗,“马老师,别紧张,没事的。”
见他仍紧绷着下颚,黄秋月笑了笑,“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是你就诊呢。”
“......”
马嘉祺失笑,从黄秋月手里抽走纸巾,粗略地擦了擦手心,然后将纸巾放进口袋里,长臂一伸把她拥入怀里。
乱套了的心跳才堪堪平静了点。
广播里播报着黄秋月的名字。马嘉祺揽着黄秋月朝着广播里播报的诊室号走去。
给黄秋月看诊的是一位看上去有很多年资历的女医生。
医生先是询问了黄秋月最近的生理期状况,“上回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
还没等黄秋月开口,马嘉祺抢先一步回答,“医生,上回她例假是十二月二十五号。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没有来过例假。这几天情绪上也一直不是很稳定,嗜睡。”
她下午一向是精力最充沛的时候。
昨天视频通话时,马嘉祺看她虽然眼下有青色,却面上很是反常地困意满满,就知道这段时间她经常打盹。
医生嗯了一声,拿起笔开了张单子,递给马嘉祺,“生理期推迟有很多原因,不一定是怀孕。先带她去做一下检查,做完检查后拿着结果回到这里。”
马嘉祺顾不上多想其他,接过单子,连忙道谢,然后扶着黄秋月往不远处的检查室走去。
检查室不允许家属踏足,马嘉祺把单子放在黄秋月的手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乖宝,我在外面等你,别害怕。”
黄秋月兀自攥紧了单子,点了点头,转身往检查室里面走去。
莫名地,她也开始紧张起来。
检查室外的马嘉祺更是紧张,短短十几分钟,在走廊来回踱步好几趟,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检查室的门再打开时,马嘉祺瞬间转头看去,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手揽着她的腰往诊室走去,一手接过她手里的片子举在眼前看着。
他对这方面的知识是懂非懂,只看见一团阴影,心就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