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停下转动的手腕，讶异地看向黄秋月。
虽然和陈璐搭戏并不舒服，也很消耗时间和精力，但陈璐已经录制了好几场戏，就这样贸然换掉，怕是让很多人白忙活一场。
随即，马嘉祺很快想起今天下午拍摄时的情景，以为黄秋月是孕期激素作祟，让她敏感地让情绪占了上风。
马嘉祺坐在了和黄秋月面对着的茶几上，伸手握住她的手，放柔了声音，“乖宝，换做是哪位女演员，我和她都会有肢体上的接触的。”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吃醋，那换演员就显得太大题小做，也很浪费大家的努力。
黄秋月从马嘉祺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马老师，我是怀孕，不是变成恋爱脑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看我？还是你在维护陈璐？”
这段时间其他人觉得她情绪不稳，被情绪主导着，她都觉得还能接受，毕竟他们对她并不算是很了解。
而马嘉祺是她的丈夫，理应是最了解她的人，居然也开始觉得她现在是被情绪主导着，在凭着孕期耍小性子。
一下子，她脑海里浮现着下午在剧组，昕哥翻遍所有的袋子都没找出手链的那副心虚模样。
陈璐手上的男款手链与肚子上刚爬起的妊娠纹交错在眼前，耳边好像还回荡着工作人员的哄笑声。
黄秋月用力扶住沙发的扶手，才不至于被翻涌的情绪激得摔下沙发，深吸了好几口气，眼神平静地看向马嘉祺，语气淡淡地解释，
“马老师，程璐这几年上热搜的原因只有两个，烂透了的演技还有和已婚男艺人的绯闻。”
“我无权评判是真是假，但这部戏是你换东家后的第一部电视剧，也是我们银河按流程批下来，参与的第一部上映作品。我容不得这部戏有半点让人诟病的地方。”
“陈璐是空降，顶替的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女演员。马老师，就今天两次场戏，你们陪程璐录了一整天才勉强结束，后面还有多少时间够你们陪她玩的？早点止损，换人，对剧组，对你，对银河都好。”
“而且这是我的事情，我来摆平，你不需要操心。”黄秋月往椅背靠去，深呼吸好几次，才把莫名颤抖不已的心平稳下来。
看着马嘉祺一愣一愣的模样，黄秋月勾起一抹暗嘲的笑，放任自己跌进失控的情绪里，语气很是难听，“说句不好听的，马老师，你是我旗下艺人。”
纵使你也是参股者，但银河实际掌权处理事情的却是我。
所以你更加没有资格质疑我的决策和安排。
这话一出，马嘉祺微微后仰了身子，像是看到一个陌生的人一般看着黄秋月。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黄秋月冷脸，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她泾渭分明的样子，但是此时此刻的她，却好像是坐在高位上蔑视一切的上位者，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半点温柔。
黄秋月抬起手摇了摇，手链尾坠的两颗珠子碰撞着，“马老师，我说过的，手链丢了我会生气的。昕哥说，他那里没有你的手链。那去哪里了呢？在陈璐手上？”
马嘉祺闭了闭眼，站起身来，又弯下腰，把她深深地拥进怀里，像哄哭闹小孩一样揉着她的后脑勺，“乖宝，不要着急，先缓一缓。”
他知道她越是平淡，心里就越是不舒服。不管什么换不换演员，或是她在情绪的驱使下说了什么重话，他只怕她情绪太尖锐划伤了自己。
这一抱，熟悉的木屑香扑面而来，黄秋月强装的平淡一下子就崩溃，伸手搂住马嘉祺的脖子，埋头在他的胸膛，咬紧嘴唇，任眼泪往下落去。
马嘉祺感受到怀里的人有颤意，就知道她哭了。
马嘉祺双手一用力，把黄秋月抱在怀里，然后坐进沙发，长臂一伸捞起纸巾盒，轻柔地给她擦着眼泪。
“换演员的事情我支持你。”马嘉祺边替她擦着眼泪，边轻声哄着，“我没有要维护陈璐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大家都花时间去努和她拍好几场戏，换掉了大家就要重头努力。”
“那乖宝说被顶替的那个女演员有实力，换掉陈璐，我想应该是事半功倍的。而且你们专业上不是有一句话，说是沉没成本不影响将来决策嘛。”
“我绝对绝对，没有觉得乖宝是恋爱脑。要非说恋爱脑，我觉得我更像一点。”
黄秋月被他一句恋爱脑逗得乐了乐，抽泣声停住，笑了笑，很快又重新板着脸。
黄秋月从马嘉祺手里抽走纸巾，胡乱地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眼角通红地看着他，“那手链呢？”
马嘉祺举起双手，很是无奈，“乖宝，对不起，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只记得把它给了昕哥，这几天也一直放在昕哥那里没拿回来过。”
每次拍戏进场之前，他都会把手链褪下来，郑重地交给昕哥保管。这几天排班排得紧，他怕褪来褪去容易弄丢，索性就让昕哥一直保管着。
谁知道，还是出了差错。
黄秋月撇过头，不管怎么说，马嘉祺就是没有保管好手链。
又回想起工作人员的哄笑与陈璐手上的男款手链，黄秋月咬咬牙，要不是她过来一趟，指不定剧组还会掀起什么流言。
倘若不是马嘉祺的手链不知踪迹，她又亲眼看见了陈璐手上的手链款式，她还真不能这么快地就确定了这些事情。
马嘉祺轻轻捏着黄秋月的下巴，将她的脑袋转过来，低头亲了亲她哭得泛红的双眼，
“明天就去说。明天我陪你去说换演员的事，乖宝别生气了，好不好？”
黄秋月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过了一会儿，黄秋月肚子突地呼噜了好几声，她恨铁不成钢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现在是叫的时候吗？一个哭饿了，瞬间就把她先前的气势全都没收了。
马嘉祺俯下身子，轻轻地亲了亲黄秋月的肚子，“好了，宝宝说她饿了。乖，我们去吃点好吃的。”
“什么都可以吗？”
“我听宝宝说她想吃清淡点。”
“马老师，你都让我哭那么久了，让我吃点我想吃的怎么了！”
“好好好，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