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心翼翼地伸了伸手，示意黄秋月和唐棠跟着他下去。
黄秋月温和地笑了笑，让助理去忙自己的事情去，然后看向导演，“你是在担心资本的事。”
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疑惑。
导演顿了顿，没有反驳。这种事情谈论双方知道就好，他没有必要上赶子地承认。
“你怕那些资本，就不怕杨氏？”黄秋月压低声音。
落在导演耳朵里，背后起了层层冷汗。他这才想起杨氏在银河投资了两个亿，毫无疑问，银河背靠着杨氏。
那些个资本，就是联合起来，都远比不上一个杨氏。
但是，也仅仅是投资了。杨氏总犯不着为了一个女演员，来找他的麻烦，甚至是和那几家资本闹个不愉快。
黄秋月见他神色松动，接着说道，
“你猜杨氏当初为什么会投资银河两个亿？仅仅是因为银河前途无量吗？不是的，是因为我是杨氏董事长的干女儿，哪怕我现在经营的是家便利店，这两个亿照样会打过来。”
既然导演忌惮的是资本的力量，那她的那些现实的考量就在他那里显得微不足道，还是直接搬出干爹，让谈判更顺利点。
导演讶异地回过头，他倒是知道杨氏的董事长是出了名的女儿奴，但不知道杨氏董事长还有个干女儿。
更加没猜到银河的老板是这个干女儿。
“当然，嘴说无凭的，我可以打个电话过去给你听一听杨总的声音。”黄秋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就要拨出电话，被导演牢牢按住。
导演讪笑着，“不用不用，哪敢劳烦杨总的大驾。”
即便是干女儿，他揣测着杨董应该也是很疼爱她的。
若是这通电话拨出去了，杨董觉着是他看顾不力，让别的资本捧的角儿挤进了干女儿看重的剧，还放任这个角儿去勾搭干女儿的丈夫，那么他的导演生涯也算到头了。
“那导演考虑清楚了吗？是得罪那些资本然后出一部好剧，还是得罪杨氏呢？”黄秋月从善如流，把手机收好，追问道。
导演咬咬牙，点了点头，答应下换回梁小姐。
黄秋月拍了拍导演的肩膀，笑得人畜无害地，“干爹最喜欢你这样的人才了。那我先不打扰你忙了，导演。”
说完挽着唐棠的胳膊转过身就要往马嘉祺走去，又听见导演试探着开口，“那梁小姐......？”
黄秋月诧异地回过头，“当然是您来联系，我只是演员家属，哪有这么大的权力？”
又不是她换掉的，还想要她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导演讪笑着，恭敬地做出请的手势，让两个女孩离开。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导演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水，猛喝了两口。
这会儿又是演员家属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演员家属？
黄秋月与唐棠走回马嘉祺周围，马嘉祺连忙站起来，扶着黄秋月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怎么样乖宝，顺利吗？”
没有动气累着身子吧？
唐棠已经习惯了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兀自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掏出手机，激动地朝着远在y国内的杨沫输出。
黄秋月是真的飒啊，就这恩威并施，条理清晰又从容不迫的模样，也怪不得他们的前东家会财下阵来了。
又漂亮又厉害，别说是马嘉祺，就是她一个女孩子也快要沦陷进去了呀。
“还算顺利。”黄秋月应着，往马嘉祺怀里靠了靠，“不过就是要辛苦你们还要重新拍一遍同样的戏了。”
虽说梁小姐比陈璐的演技更甚一筹，搭戏起来效率会高很多，但也是推翻了前边大家的努力。
她还是有些愧疚的。
马嘉祺轻轻摩挲着黄秋月的手背，安慰道，“没事的，现在重来一遍，总好过往后浪费更多的时间。刚才我让昕哥去给大家点了水和甜点，算是给大家赔罪。”
黄秋月讶异地转头看向马嘉祺，她还寻思着一会到饭点请大家去吃顿贵的，权当赔罪。
“看什么？”马嘉祺对上黄秋月的惊讶的目光，有几分沾沾自喜地自问自答，“这叫老公替老婆赔罪。”
“......”
黄秋月双手错开，揉搓了一下肩头，“马老师，你怎么提前步入中年人行列了。”
一股子中年男人的油腻味。
马嘉祺失笑，垂下脑袋亲了亲黄秋月的额头，“逗你开心的。乖宝，什么时候回北京？”
黄秋月盘算着，眼神落在扭着腰肢从她眼前路过，朝着导演走去的陈璐身上，笑了笑。
应该是导演和她说了换演员的事情，陈璐没一会儿就掩面离开，再过了一会儿，几个像是助理的人追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导演略显卑微地打着电话，时不时鞠一鞠躬，想来应该是给梁小姐赔礼道歉。
黄秋月收回视线，回答道，“陪唐棠去见过男朋友，再去丁哥和真源那里转转就回北京。”
既然都出来了，理应每个人的班都探到，以免落了一个厚此薄彼的话柄。
马嘉祺显然也想到这一点，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
须臾，黄秋月捂了捂肚子，凑到马嘉祺耳边说着，“马老师，我早上没吃早餐，好像有点想窜肚子。”
马嘉祺抬手点了点黄秋月的额头，“又这样子。下回不许了。我陪你去卫生间。”
上回粉丝见面会女伴舞的事，她就是急得顾不上吃早餐，这回又是急着不吃早餐。
黄秋月捂了捂被点到的地方，没有反驳，乖巧地跟在叮嘱完事情的马嘉祺身后，往卫生间走去。
男卫生间与女卫生间有一段距离。马嘉祺停在男卫生间门口，松开黄秋月的腰肢，“前边就是女卫生间，我不方便过去了。乖宝慢点走。”
黄秋月点点头，扶着腰慢慢地往女卫生间走去。
离女卫生间还有几步路，里面传来隐约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