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
杨沫醒来,习惯地捞过手机,一看推送的好几条热搜都关于银河,一下子清醒过来。
点进去一看,热搜前十里有四条热搜她是主角,四条里三条在点她隐瞒了丁程鑫的事。
事情闹得这么大,丁程鑫应该也知道了。
杨沫反倒松了一口气,原先沉浸在不安愧疚和逃避的心平静下来,看了两眼照片,也终于回过味来。
照片是第一视角,说明当时那位下属的意识是清醒的,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也就是说,都是故意的。
当时的惊讶、歉意全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她来不及思考,先入为主地认可这个事情,便不会去查细枝末节,也就给了今天的可乘之机。
杨沫懊恼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她还是做不到像黄秋月那样不论发生什么都保持着理智。
须臾,杨沫调出那位下属的电话,不报希望地拨了出去,同时按下了录音键。
不知道是下属得意忘形,还是心里有些愧疚,铃声响了几下,就被接起,传来下属春风得意的声音,“杨老板。”
“那天晚上你睡没睡我?”杨沫单刀直入,一边问着,一边手把床单攥得皱褶深又乱。
下属好像笑了笑,又好像没有,声音依然和煦,“没有。杨老板,我不至于这么下流。”
“那我手上的痕迹?”
“拿别的东西吸的。我这个人是有底线的,否则我也不会接这通电话了,你说是不是呢?”
杨沫彻底放下心来,翘起二郎腿,声音冷了下去,“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不图/色,那就一定是贪了谁的好处。
下属那边沉默下来,听筒里传来他有些乱了的呼吸声。
“y.m.待遇不好吗?我对你很苛刻吗?为什么往胳膊肘往外拐,来陷害我和y.m.?”杨沫问着,眼神也跟着有些犀利。
她自诩y.m.给员工的待遇在国内应该算是最好的那一批,她对员工也还算亲切近人。
除却聘用考核,y.m.对员工就几乎没有苛刻的地方。
下属沉吟了一会儿,末了像是急了,语速有些快,“杨老板,你就不用问我了,我不会说的。y.m.很好,你也很好,只是对方给得太多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杨沫放下手机,思索起来。
y.m.作为刚迁回国的个人时尚高级定制品牌,面对的市场更多的还是国际上的大家,也一直很低调,所以树敌不多。
那么对方针对的就是作为银河合伙人的她。
杨沫也见识过一些不干净的手段,虽然不着调,却不笨,倒吸一口凉气后就要给黄秋月打电话,杨父的电话却先一步拨了进来。
“小沫,丁程鑫这个人不值得,你还是和他分开吧。就公开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保护不了你,那他以后还能做成什么事情?”杨父语气并不友善,“我刚刚已经和他通过电话,你最好听我劝分开了。”
杨沫捏了捏眉头,“爸,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这些。丁程鑫没有错,丁程鑫很好。”
“你还敢替他说话?!”杨父拍了拍木桌,发出一声巨响,“他要是真的那么好,能让别人把你骂上热搜吗?”
“爸,你仔细看看人家骂我什么。”杨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这个护犊子的爸爸肯定是断章取义,只看见了恋情曝光四个字。
“我可不管那么多,你就是因为丁程鑫才挨的骂。”杨爸爸冷哼一声,打开热搜扫了两眼,话锋急转直下,“小沫,你怎么能乱来?”
原来是他误会了。
杨爸爸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我不和你说了,爸爸。我得打电话给月月,商量一下怎么办。”杨沫说着,要挂断电话,“这事爸爸你先别插手。”
不到迫不得已,她们还是不想借用杨父的势力,把银河定死在资本背景上。
“月月去医院了。”杨爸爸报了个地址,“早上事情来得急,刺激着她了。你要是没事就去看看她,我等她出院再接她回杨宅养养。”
杨沫惊得从床上起来,电话也顾不上挂断,连睡衣都没换,趿拉着拖鞋就从酒店里开车疾驰向医院。
车还没停稳,杨沫推开车门,边走边锁车,进到大厅里,直奔楼梯,踏踏踏地就往上爬去。
上回黄秋月在剧组被推的事才刚过去没多久,又被刺激得晕倒,想到她那娇弱的身体连番折腾,杨沫心乱得像一团麻。
杨沫气喘吁吁地推开病房的门,看见黄秋月面色苍白地躺着床上输着液,顿时心疼地走向黄秋月,
“我的宝贝,你真的是,心疼死我算了。多大点事情,不就几个热搜,大不了我们让爸爸砸钱压下去,激动什么?你看看,又进医院了吧?”
黄秋月转过头,朝杨沫笑了笑,“我还好。怎么回事,打电话一直不接?”
杨沫这才想起还没挂断的电话,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爸爸,我在病房里了,你要不要和月月说句话?”
等了一会儿,杨沫把手机贴在黄秋月耳边,“要不要干爹帮你把事情都压下去?”
黄秋月看着头顶少了一大瓶的液体,轻声回答,“不用了干爹。”
比起压下热搜,更重要的还是找出背后的推手。不然压了一次,还会有下一次,银河不可能一辈子靠着干爹压热搜。
“好。好好休息,出院我让王叔接你,嘉祺,程鑫,小沫回老宅。”
杨父缓慢地说着,手抚上桌面上的貔貅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