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再度安静下来。
黄秋月停下做笔记的笔，抬头看向手还紧握着门把手的柯桥，“你说什么？”
那部剧已经顺利杀青，缺席的杀青宴马嘉祺也发微博告明了原因，还能出什么事情？
“有一个叫cl的账号，发布了几个音频，现在正传得沸沸扬扬的，网上什么声音都有。”柯桥环视一周会议室的工作人员，含糊地说着，“老大，你先看看吧。”
cl。
陈璐。
黄秋月脑子里的弦瞬间绷紧，当即挥了挥手，中止了会议。
看着所有工作人员鱼贯而出，会议室只剩下她，唐棠和柯桥，黄秋月点亮了屏幕，按进微博页面。
弹跳出来的推送页面直达热搜词：马嘉祺的妻子资本运作，轻易替换演员阵营。
名为cl的博主以被欺凌者的立场，极尽其能地流露着平白无故被替换的委屈与不甘，结尾又佯装大度地说，为了大家的安危让大家不要深究。
而间隔不久又发布了两条音频。
黄秋月按着音量键把声音调大，点开音频。
“小陈，这几天连轴拍挺辛苦的吧？”
“不辛苦不辛苦，导演，辛苦的是你们呢。”
“嗯.....我想和你说件事情，你别生气，这事也不是我的本意哈。就是上面的人放话了，女演员要更换人选。”
“啊？换了谁呀？这样子中途换人好不公平，而且对人家女生来说也太惨了。”
“换下的是你。抱歉，小陈。”
“......”
音频的最后几秒混乱的人声里夹杂着几声细微的抽泣声，听上去让人忍不住怜悯起这个被替换的女生。
黄秋月一下子就想起陈璐和导演交谈完掩面而去的模样，她竟然全程录音了？
没等黄秋月多想，手机自动衔接着播放了下一条音频。
“秋月姐，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个机会，求你了，能不能别换掉我？只全部删了我和马嘉祺的对手戏，好不好，我求你了。”
“谁上场谁下场，导演自有主张。”
“导演说这事要问你，秋月姐，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回吧。剧本写着我要抱马嘉祺，我也没办法，下回我真的不敢了。”
“你别过来。”
紧接着传来一阵膝盖与地板相撞的声音，“秋月姐，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能没有这次机会。”
“你以后在娱乐圈真的难混下去了。”
音频的结尾仍是一阵抽泣声，而这阵抽泣声绵长哀怨不甘许多。
黄秋月脸色僵了僵，有录音的意识就算了，还会更改音轨，捏造拼凑出一段新的录音。
他们都小看陈璐了。
黄秋月点进评论区，恶言铺天盖地地朝她涌来。
兔子不吃窝边草：啊？那马嘉祺的妻子也太善妒了吧？就因为剧本的设定和自己吃醋，就替换演员？
雨伞是破的：真是普通人再努力再有实力都没用，有钱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否定别人所有的付出
雪花一片一片：恕我直言，如果有这么一位善妒的夫人，我建议那个马什么的明星别演有感情线的戏，别嚯嚯其他女演员
草帽飞啦：好歹毒，好恶心，马嘉祺看上她什么了？
月亮睡着了：6，真的6，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马嘉祺，他妻子纯粹是被/害/妄想症犯了
小时合体了吗：二嫂嫂原来有这么冷的一面啊......我怎么感觉二嫂嫂这次也做得有点过了呢
外套黑黄色打底：非官方不约。人红是非多的，现在连二嫂嫂也要被他们嚯嚯
追上干净西瓜：贵圈真乱
杠精扛把子：我今天就看看谁还舔上去的，我真的笑她一辈子
草木一秋：这个女演员不是经常传绯闻吗？我怎么觉得她被整很正常啊，她的绯闻对象都是有妇之夫啊
今天吃桃子了吗：怎么感觉马嘉祺和这个女生在一起后，就总是出这事出那事的八壹中文網
看到这一行评论，黄秋月只觉耳朵轰鸣一声，突然间脑袋都空白了。
“这个陈璐是真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唐棠坐在旁边跟着看完听完起末，见黄秋月神色有些恍惚，忙抽走她手里的手机，“这事你又没做错什么，别多想。”
“老大，接下来怎么做？”柯桥也紧随其后地开口说道，“我已经让人压热度，去查是谁发出来的了。”
黄秋月的手一下子卸了力气，耷拉着放在会议桌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向柯桥，“不用查，我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