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宝宝踢我了吗？”马嘉祺不可置信地看着黄秋月的肚子，轻声嘟囔着。
圆润的肚子已重归宁静，那一下子的振动却反复地回荡在两人的手心中。
好像蝴蝶在手心里振动翅膀般，翅膀略过手心，酥痒又震撼。
马嘉祺不由地俯下身子，隔着衣服，轻轻地吻了吻刚才手心覆盖住的地方，“宝宝听话，在妈妈肚肚里安静点，别乱动。”
于他手心的感受只是轻微一下振动，他不知道对于黄秋月来说，这阵振动是不是也是轻微的。
黄秋月看着马嘉祺满脸虔诚的模样，笑了笑，面容柔和似水，伸手轻轻地揉了揉他柔顺的头发，“马老师，宝宝很乖的。”
除了一开始闹得她情绪大起大伏，闹得她没个自然醒的安稳觉，后来又闹得她没食欲，孕吐，也就没怎么闹她了。
马嘉祺直起身子，不赞同地看着黄秋月，“他还乖？”
真的乖巧的小朋友应该不闹母亲，安安静静地躺着十个月。
虽然这并不现实。
下一秒，像是抗议般，黄秋月的肚子明晃晃地一起一伏了一下，紧随而至的奇妙感觉一下子就抓得她不由地捂了捂肚子。
“乖宝，很痛吗？”马嘉祺忙伸手轻轻地揉了揉黄秋月的肚子，继而温声细语地哄着肚子里的宝宝，“行行行，宝宝最乖，别闹你妈妈。”
黄秋月笑了笑，握住马嘉祺的大手，“不痛，就是有点奇妙。好动点也好，听说这样子到时候生的时候会轻松点。”
马嘉祺很快想起，她怀孕初期他独自重新去体验妊娠模拟，最大级别的电流刺激到腹部的那阵疼痛。
他一个男人都觉得难捱。
马嘉祺抬手揉了揉黄秋月的头发，心疼地说着，“我们就只要这一个宝宝，以后不怀了。”
怀孕以来，黄秋月时常能听见马嘉祺和她说这句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便没有回应。
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还没等两人温存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林柯挂着石膏，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出来。
医生推着林柯走到马嘉祺与黄秋月面前，“是林柯的监护人吗？”
“是的。医生，林柯的情况怎么样了？”黄秋月忙支着马嘉祺的肩膀站起身来。
“上次是不是也是你同意他不打石膏的？怎么大人也跟着小朋友胡来？”医生蹙着眉头，习惯性地责怪几句，又把结果夸大以警示后果，“再来晚一点，连钢钉都不用打了，直接截肢好了。”
林柯到底年龄小，听到截肢两个字，小脸一下就白了。
医生留意到林柯身体僵直了一些，低着头责怪着，“现在知道怕了？以后还敢不敢拖着不治？”
“医生说得是，是我们看顾不力，跟着胡闹，给您添麻烦了。”马嘉祺顺着医生的话承认了错误。
“我开点药给林柯，你们先把他推回病房，再去缴费，留院观察三天。”医生收了话头，把轮椅一转，把手处直对着马嘉祺。
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怪了一句，“你看看你任性什么，你妈妈怀着孕还要陪你看医生。”
“.......”
黄秋月尴尬地笑了笑，莫名其妙就看见了马骁在学校里闯祸，她怀着马笑笑去赔礼的模样。
缴过费用后，马嘉祺握着好几张单子回到林柯的病房，一推门就看见欧阳恣和陈暮一左一右地坐在林柯身边，满脸担忧地盯着他手上的石膏。
而黄秋月坐在三个男孩对面的椅子上，腰板挺直，“先别急着担心林柯。我们现在先来算算你们仨的账。”
一下子三个男孩坐直了身子，什么担心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取之而代的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