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马骁以来,黄秋月已经一个星期有余没对接过银河的任何工作,工作人员和她聊天的时候也都尽量避开工作。
程丽作为有点资历的老人,不会这么不审时度势,现在拿工作上的事情来询问她意见。
那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程丽要先贺峻霖一步,坦白他们俩的事情。
莫名地,黄秋月还有些紧张,手无意识地曲拳又展开。
“老板,小贺和我......”程丽顿了顿,斟酌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和他最近聊了很多,可能会走到一起,想先问问你的意见。”
黄秋月微微睁大双眼,眼里透着惊讶,还真的是这件事。
黄秋月很快回过神,也收敛面上的情绪,“是最近几天的事吗?”
她能想到程丽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便只有在手术室里受到刺激,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太局限,不愿意让自己错过了再追悔莫及。
程丽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我就实话实说了,老板,也是因为进去陪产了一趟,我才想通的。”
心里所有的猜测都落了地,黄秋月往椅背靠去,“那我也直说了,程姐。一开始沫沫、顾思说你和贺儿有苗头的时候,我其实没那么认可的。”
“因为我的年龄?”程丽讶异地看着黄秋月,她没想到黄秋月竟然这么直白地就把她的猜测点明了。
她还以为黄秋月会略过不提。
“年龄都是次要的,主要是那会儿我们没那么熟悉,我不了解你。”黄秋月解释着,“而且程姐,你一开始来面试的时候就说了,你不愿意花时间谈恋爱,我怕贺儿碰壁。”
虽然仍然不知道程丽掩盖的秘密是什么,但相处下来,又开了好几轮的月度会议,她已经被程丽的工作能力所折服。
处惊不变又井井有条。
连带着她在贺峻霖碰壁时,惋惜之余,也佩服程丽的干脆利落。
“对不起,那时候没想清楚,确实让小贺碰壁难过了。”程丽低了低脑袋。
黄秋月往前倾了倾身子,轻轻地拍了拍程丽的膝盖,“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刚才是说,你们可能在一起?”
也就是说也有可能不在一起,贺峻霖还要碰第二次壁?
程丽摆了摆手,身子坐得板正,“老板,我是打算演唱会结束了再把关系确定下来的。”
哪怕他们这个星期聊得再多,哪怕她已经决定往前踏出一步,她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缓冲缓冲,甚至是反复度量她和贺峻霖是不是真的适合在一起。
毕竟她的年龄和贺峻霖的职业,就决定了他们没那么多的试错成本。
除此之外,最为重要的还是两个月后的周年演唱会。
黄秋月了然地点了点头,演唱会在即,的确不能出现什么意外。
“如果关系确定下来了,程姐,你想要把贺儿换回来吗?”黄秋月又追问着。
程丽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用换回来了。”
经纪人和艺人谈恋爱本就微妙而危险。
换回来之后,如果将来有哪一天她手里三个艺人的资源不对等了,那么贺峻霖换东家之后所有的成就都白搭了。
什么质疑数落的言语与目光都会落在贺峻霖和她身上。
她断然不会让贺峻霖的前途有一星半点的可能性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黄秋月挑挑眉,看来年长者果然思虑更周全,“好。程姐,贺儿是很好的人,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别错过了。”
从贺峻霖生日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再拖到演唱会结束后做决定,这时间线就拉得太长了。
很多事情要定下来都得借助一股莫名的冲动,反复思虑做出的决定有时候反倒不尽人意。
怕就怕程丽思考太多,最后放弃了贺峻霖,让他在碰一次壁。
程丽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两人刚停下来没多久,马嘉祺拧开门把手走了进来,踩着鞋后跟脱了鞋子,走到客厅,从口袋里拿出包得厚实的红包递向程丽,
“程姐,辛苦你陪产一趟了。这是我和乖宝的一点点心意,别拒绝。”
程丽没有再拒绝他们的好意,接过了红包,往口袋里一揣,“那我先回家了。老板,早点休息。”
说完便离开平层。
马嘉祺看着大门一开一合,才回过头,坐到沙发上,揽过黄秋月的腰身,“骁骁还在睡,你也去睡一会吧,乖宝。”
等会马骁起床哭闹找妈妈,她就又不能休息了。
黄秋月往马嘉祺的怀里凑去,额头抵在马嘉祺的胸膛上,蹭了蹭,“不困。马老师,我打算出月子后就回银河。”
马嘉祺的指尖卷起黄秋月的发尾,柔软的长发穿插着他的手心,摇了摇头,“太急了,乖宝。”
怀孕哪里是一个月就能恢复好气血的。
“妈妈们在家里帮我们照顾骁骁的话,一个月我应该能恢复过来了。”黄秋月抓住马嘉祺的袖子,眨巴着眼睛补充道,“我这个月就在家里,除了骁骁什么都不理。”
连之前定下的一月一次线上会议也不开了,就盼着这个月好好休养回来,抓紧回到银河去。
毕竟下半年对于银河的发展来说,又是一个黄金时期。
除却两个月后的演唱会,他们还有大大小小的晚会、红毯要参加,甚至今年的个别红毯可能还会带上练习生。
这是她要亲自盯着才放心的事。
“就是骁骁在,才更难养好身体。”马嘉祺捏着黄秋月的耳垂,“顾思不是还在银河帮忙吗?乖宝,身体不养好会很难受。”
在医院那一个星期他才真的彻底明白带小孩有多么劳累。
“那怎么办嘛,我又不能搬回公寓里。”黄秋月仰起头,看向马嘉祺。
目光柔软似水,夹杂着一丝倔强。
马嘉祺很快败下阵来,含糊地改口,“到时候再说吧,乖宝。我们先去看看骁骁有没有踢被子。”
见话题被转移,黄秋月便没有再纠结,支着马嘉祺的手臂起了身,挽着他的手往儿童房走去。
另一边,北京飞往重庆的航班上。
杨沫坐在杨爸爸、杨妈妈后面一排座位上,紧张地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
好一会儿,杨沫握着手机从两个座椅中间穿过,用手机的边角磕了磕杨爸爸的肩膀。
杨爸爸回过头莫名地看了杨沫一眼,接过手机。
屏幕上赫然是杨沫输入的一大段文字:
爸爸妈妈,等会去了丁程鑫家里,千万千万不要说我们家是杨氏,就说我们只是做点小本生意。嫁妆别和他爸妈提太多,有个七八万就差不多了。
丁程鑫会对我好的,这些形式不重要的。
杨爸爸哼了一声,侧了侧手机,把文字全都删除,打了几个字上去,又把手机递回给杨沫。
尽会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