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台的官方号早就发布了银河练习生受邀参加跨年晚会的微博，银河官方账号、练习生们的微博账号也都转发了。
甚至还浅浅地上了一个热搜。
这件事不是明摆的事实吗？
唐棠眉头蹙得更紧了，很直白地回答，“陈总果然是长者，年纪大了说胡话听着都像是在说真话。”
四代男团到底年纪小一些，闻言嘴角都抽了抽，有一两个人差点没忍住要笑出声音来。
陈总笑意淡了几分，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反正不管你怎么说，你们练习生的彩排就是排在我们后面。”
应该说是没有彩排的机会。
陈总眉毛扬了扬，还想要补充什么时，手机铃声响起。
陈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面色透着几分敬意，又转头看向四代男团，“也都这么大了，会点事，等会儿自己过去。我去接个电话。”
不等四代男团出声挽留与唐棠开口反驳，陈总边接听了电话，大步离开走廊，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声音回荡着，
“喂，欸，在会场了......”
唐棠看了两眼，手伸进口袋里，轻点两下，按下录音键。
跟老狐狸打交道不容易，跟小朋友打交道总容易套出点事情。
四代男团队长很快收回视线，双手合十，诚恳地看向唐棠，“姐姐，你好像是严浩翔师兄的女朋友，对吗？”
“也不管对不对叭，反正我们看你不像是坏人，就老实告诉你吧，我们上个月就在准备今天彩排的节目了。”
“我们还疑惑怎么这么早就有名单了，结果等到最后一个受邀前辈发微博，都没看到我们的名字。”
“陈总和我们说，先练着，不用管那么多，他们肯定能送我们进去的。”
四代男团一下子就把唐棠半包围着，双眼清澈地微微低头看着她。
“对！我有次听到陈总说什么顶替，还是抢占，不记得了。就是弄没了一个节目让我们进来的。”一个小男孩接过话头。
“对头！不过我们没想到弄没的是你们的节目，对不起呀姐姐。”小队长双手合十着，满是歉意地鞠了一躬。
周围的队友也跟着鞠躬。
唐棠满脸荒唐地后退一步，全然不被他们清澈的双眼所打动。
什么玩意儿？
管理层的问题，让小朋友跟她解释、对接？
这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还说什么她们的节目被顶替了？可是她从来没有收到过相关消息，黄秋月也没有收到过。
陈总和地方台再怎么有利益输送关系，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撞到银河的枪口上来吧。
“来之前，陈总和我们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让我们好好珍惜。其实我们不是很明白这个意思。但舞台毕竟今年确实比较少，特别是和姐姐家的练习生比起来，就太少了。”
“所以姐姐能不能看在我们可怜的份上，别和我们争这次舞台呀？我们保证，以后陈总再这么做，会及时阻止他的！”
小队长手势不变，另外几个小男孩也跟着双手合十，几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唐棠，满眼祈求。
唐棠轻笑一声，所有的思绪明朗起来。
留着后招在这呢，让小朋友来打动她，让她自愿放弃舞台，最后他们公司再带一波舆论，便会演变成是女孩们能力不行，当场被切的节目。
而四代男团则是友情过来救场，凑够时长的。
得到舞台的同时赚够了名声，也踩了银河一脚。
这算盘打得实在精妙，倘若她真的善良如此，还真会上钩。
毕竟银河练习生的舞台确实比内娱大多男团的舞台还多。
“告诉你们陈总，梦里什么都有。”唐棠面色平淡，“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别掺和大人的事。”
十八楼也许还是那个十八楼，但乌托邦不再是那个乌托邦。
唐棠说完便转身往公共休息室走去，先是进门安抚了女孩们的情绪，再让助理看着女孩们些，然后只身前往导演所在的导播室。
这莫名其妙的顶替也好，莫名其妙的对待也好，她都要去找导演聊个清楚。
她作为合伙人，不可能让绷紧神经日夜颠倒训练了半个月有余的练习生们受这委屈，更不可能容许别人在银河头上踩。
凭着刚才在舞台上的一番话和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唐棠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导播室门口，抬手敲门。
“门没锁，有什么问题直接进来沟通，别耽误大家时间。”
导演毫不掩盖心里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