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月应了一声，转身往房间走去。
马骁一路爬进卧室，双手扒拉着床沿站起身，看见黄秋月后小嘴一撇，小手慢慢地搭在她的手上。
还没开始哭闹，黄秋月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睁开了双眼。
然后就被抱了出来。
马嘉祺单手抱着马骁，另一只手拿起马骁的小碗小勺，给他冲泡着辅食。
“骁骁，你怎么可以爬进房间里吵妈妈睡觉呢？”马嘉祺舀起一勺米糊，喂进马骁的嘴里，语重心长地教育着，
“妈妈很辛苦，我们要体谅妈妈，心疼妈妈，爱妈妈呀。”
马骁砸吧着小嘴，似懂非懂地听了一会儿，挣扎着下地。
马嘉祺只好把马骁放在地板上，双手端着碗追在他身后，“骁骁，别的爸爸不要求你做多好，但爱妈妈这件事情你必须要做好呀。”
马骁头也不回，爬到客厅去。
马嘉祺好笑地看着马骁的背影，没再继续叨念，一口接着一口地喂着马骁。
没一会儿，一碗米糊见底。
马嘉祺又冲了温水，把奶瓶塞在马骁的手里。
马骁双手抱着奶瓶，嘬了两口水，双眼眨巴着看着马嘉祺，小嘴嗫嚅了两下，奶声奶气地开口，
“papa。”
“ba.....ba”
“ba.....爸爸？？”马嘉祺惊奇地复述着，双手环抱着马骁，口型夸张地教，“叫妈妈，骁骁，妈——妈。”
第一次听见儿子喊爸爸，他很高兴。
那种初为人父的喜悦跨越了八个月的距离，再一次强烈地降临在他心上。
这个陪着乖宝出生入死，被他们几个人悉心照料，从小团子变成中团子的宝宝，是他和乖宝的儿子。
还来不及沉浸，他便想到了乖宝。
马骁学会的第一句话应该是妈妈才对，喊爸爸做什么？
马骁懵懵地看着嘴角一秒上扬又落下的马嘉祺，“baba。”
“妈——妈。”马嘉祺纠正着，“骁骁乖，喊妈妈。”
“papa！”马骁回应着，双手抱着奶瓶，低头嘬水。
马嘉祺嘴角拉平，抽走马骁的奶瓶，又纠正了一次马骁的发音。
妈妈的发音比爸爸轻松，这小孩肯定能学会的。
黄秋月虽然嘴上不说，面上也没有表露出什么，但他知道，她心里还是会对马骁更亲近他感到一丝难受。
现下又先学会叫爸爸，那不等同于在她心上再划拉一刀吗。
他不舍得。
“papa。”马骁眨了眨眼睛，伸手讨抱。
“叫妈妈才抱抱，叫爸爸没有抱抱。”马嘉祺板起脸来。
马骁又委屈地喊了好几声papa。
“马老师，你怎么不先吃早餐呀，面都快坨了。”
黄秋月换好了出门的衣服，双手探在脑袋后面，扎了一个利落的低马尾，看了看还满着的两碗面，又看了看马嘉祺和马骁。
马嘉祺把奶瓶的瓶口塞进马骁的嘴里，以期堵上他还想喊爸爸的嘴，解释着，
“刚喂完骁骁，乖宝，你先吃，我看着骁骁把水喝完再吃。”
马骁可别这时候喊爸爸。
马骁松开瓶口，双眼亮晶晶地看向黄秋月，口齿清晰地喊着，“麻麻！”
喊爸爸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黏糊，喊妈妈倒咬字清晰不少。
黄秋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回应了一声，往餐厅走了两步，然后猛地顿住，转过身去，惊讶地看着马骁。
眼眶微微湿热。
他在喊妈妈，他会喊妈妈了。
“麻麻！”马骁松开奶瓶，趴在地板上，屁颠屁颠地爬向黄秋月。
马嘉祺握住奶瓶，心里松了一口气，好笑地看着马骁。
敢情这小孩不是不会喊妈妈，是在认人呢。
“欸，骁骁。”黄秋月应着，走到马骁面前，把马骁抱进怀里，“刚才骁骁在喊妈妈吗，好棒哟。”
马骁双手抱着黄秋月的脖颈，又喊了几声麻麻。
“骁骁会喊妈妈，那会喊爸爸吗？”黄秋月额头贴着马骁的脑袋，轻声地哄着教他，“跟着妈妈念，爸——爸。”
过去一年半，马嘉祺只要在北京，不论多忙碌，总会挤点时间出来给马骁胎教、陪马骁玩耍。
马骁不能厚此薄彼，也应该学会喊爸爸。
“papa！”马骁很快回应。
“马老师，骁骁喊你呢。”黄秋月笑了笑，目光柔和地看向马嘉祺。
马骁也跟着转过头，响亮地喊了一声papa。
马嘉祺看着马骁那张与自己相似的小脸蛋，有些失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他的担心倒是多余的，这小孩对爸爸妈妈哪个更重要，怕是心里清楚得很。
不然也不会他教着喊妈妈，半天发不出m的音，黄秋月才示范了一次爸爸的口型，喊papa喊得响亮。
这样也好，骁骁应该更爱黄秋月多一些。
马嘉祺把奶瓶放在茶几上，拿起手机，又双手抱过马骁，往地板上一放，按开了视频录制。
镜头对着地板。
马嘉祺柔声地诱哄着，“骁骁，叫爸爸。”
“papa！”
“叫妈妈呢？”
“papa！”
“.......”
黄秋月好笑地看着马嘉祺碰壁，捏了捏他的耳朵，又捏了捏马骁的脸蛋，“骁骁，喊妈妈。”
“麻麻！”
马嘉祺满意地嗯了一声，按下录制的停止键，简单剪辑了一下，又编辑了文案，发送微博。
儿子会喊爸爸妈妈了，这是一份值得跟粉丝分享的喜悦。
马嘉祺把手机放回茶几上，双手搂抱了一下妻儿，然后松开马骁，揽着黄秋月站起身来，“乖宝，先吃早餐，面都凉了。”
“好。”黄秋月笑着应着，跟着马嘉祺一起往餐厅走去。
马嘉祺与黄秋月紧挨着坐在餐桌旁。
马嘉祺把碗里的配料夹起来，放进黄秋月的碗里，“怎么样，乖宝，身体有不舒服吗？”
他承认他昨晚确实有一点点失控。
黄秋月用筷子抵住马嘉祺的筷子，摇了摇头，“还行，跟以前一样，能接受的。”
“我刚才翻了一下柜子，马老师，你......”黄秋月顿了顿，收回筷子，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真的不想要笑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