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song很快否认。
“随便你。”liu说着,起身走到门前,把门反锁上,“我不想跟你沟通,我在无理取闹。”
管他大年初几,他就是不想跟门外的人沟通。
沟通不了一点。
宋轩听到门锁被反锁的清脆一响,整颗心都像被按进深海里一样,突然沉闷又疼痛。
他知道刘文在生闷气,但是反锁门拒绝沟通就太伤人心了。
他觉得他认错的态度还算良好。
宋轩盯着门板,好像透过门板看到了刘文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一下子也有些窝火,抬脚轻踢了一下门板。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内的人听到动静。
说什么结婚,他倒是想跟里面的人沟通,但是里面那位给他机会了没有?
相识十余年,他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彻底地体会到刘文作为年下弟弟的顽劣。
就是因为年下,所以有理由理直气壮地耍脾气。
就像以往跟哥哥们闹脾气时一样,只要不是犯多大的错,永远都是他们轻声细语地来哄他。
哪怕他知道自己犯了错,也绝不会立马低头认错,总要拧巴几句,总要半遮半掩几句。
反正在他的世界里,他是老小,想懂事的时候能体贴地照顾好所有的哥哥,要耍脾气的时候也理所应当地想要哥哥先哄他,自己在撒娇认错。
面子永远比对错重要,也比爱人重要。
宋轩沉默地转身,脚步放得极轻地下了楼梯。
宋轩走进厨房,动作很轻地煮了碗面,自己架在餐桌上吃了,又给刘文煮了一锅。
特地放了许多水和许多小料,防止面坨,也省得他吃不饱乱吃东西。
宋轩贴了张很大的便利贴,提醒刘文锅里有面,然后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虚掩。
这还是两个在一起以后,他第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宋轩看了看屋内些许落灰的家具,果断拉开门,去了贺峻霖的房间。
今晚贺峻霖不回家吃饭,也就不会回家过夜,他可以暂住一个晚上。
宋轩发了条微信,告诉贺峻霖今晚借住他的房间休息。
隔了有半个小时,贺峻霖才回了一通电话过来,“咋去我房间睡觉?你们没有房间吗?可别在我房间乱来啊。”
“不是,我房间多久没睡了,那床单到处是灰尘细菌。大年初一谁给自己找活啊?”宋轩笑着回答,“好嘛,贺哥哥最好了。”
“行行行,你睡你睡。哎,不是,等一下,你们俩分房睡??”贺峻霖后知后觉,压低声音反问。
大年初一他们俩在搞什么特别的仪式感呢。
“和程姐爸妈见面还顺利吗?”宋轩避而不答,挑起其他话题。
“别说了,堵路上呢。年初一太多人了,车开不动。”贺峻霖看了看车前的车水马龙,长叹一口气。
宋轩扑哧笑出声,真是各有各的难处。
电话那边传来几声鸣笛声,贺峻霖踩下油门,反复叮嘱,“你可别再拆了我的房间了啊,我不希望我回去的时候要给我的房间收/尸/。”
宋轩的破坏力有多么强大,他心知肚明。
宋轩笑着应了几句,让贺峻霖开车小心点,挂断了电话,然后整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结婚?
能得到制/度/保障的国家有很多,有美好传统的地方也很多。
能逃离世俗约束的地方很多,自由自在的隐秘角落也很多。
刘文他想去哪一个国家,想去地方敲板盖章他们的关系呢?
宋轩把玩了一下手机,起身坐到书桌前,扯了一张空白的纸,默默地做起攻略来。
谁又不愿意跟自己爱的人踏进婚姻里呢。
他之前是不敢想,但潘多拉的宝盒一被拉开,那必然得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才能再度合上。
另一边,刘文耳尖地捕捉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提起一口气。
就走了?
就不理他了?
就真这么不在乎他?
刘文忍了好一会儿,拿着手机漫无目的地浏览着各种软件,甚至挨个给圈内好友发独特的拜年祝福。
又过了一阵子,刘文咬咬牙,放下手机,猛地解开门锁,拉开门,瞪了一眼楼上,砰砰砰地跑下楼。
行,别理他,别跟他沟通,他炸厨房都不要出来阻止他。
刘文冲进厨房里,拉开冰箱看了一眼,取出顺眼的食材,又冲洗了菜板和菜刀,然后去找平时惯用的锅。
在灶上。
刘文疑惑地蹙了蹙眉,昨天没洗?
刘文握着锅盖尖尖,将锅盖揭开。
锅内码满了火腿肠、蛋、菜,肉,面条缠绕着,浸泡在带了点辣油的汤汁里。
目光下移,也就注意到了锅的侧边贴着的便利贴。
可爱的卡通字体提醒着他别炸厨房,趁热吃面,落款是爱你的小宋。
刘文鼻头酸了酸,把锅盖放下,将菜板菜刀放回原位,也把食材塞回冰箱,然后端着锅坐在餐厅。
吵着架呢,干嘛给他做面吃。
相当犯规,但是他没这么好哄。
宋轩没有想过他们更好更远的未来,就是没把他们的关系认真地当回事。
还威胁他说要删除官宣的微博。
刘文又是生气又是感动,鼻头眼角和胸腔里的心都很酸涩。
筷子间很足味、很对他胃口的面条也变得索然无味。
但他还是很认真地把面条吃完,然后洗锅。
最后像礼尚往来似地,拉开冰箱,挑了自己实在不会炸厨房的食材,动作极轻又极快地做了两菜一汤。
酸辣土豆丝、炒白菜、西红柿鸡蛋汤。
刘文把菜一一端到餐桌上,然后往二楼走去。
大年初一,本该争分夺秒地相爱的日子变得平淡与陌生。
一上一下,没有任何交集,别墅一片宁静,只有两颗隔了距离的心不停地颤动,想靠近又没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