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抓着门把手，有些气喘吁吁，视线慌乱地抓住了程丽，“程姐，你要去哪里？”
马嘉祺轻咳一声，拉着丁程鑫从贺峻霖身边溜走。
程丽坐回椅子上，手机也重新搁在了桌面上，“本来想下去找你的。刚练完舞上来吗，小贺？”
贺峻霖松开门把手，缓了缓急促的呼吸，才抬脚走向程丽，“嗯，刚练完舞。马哥丁哥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他的这两位好哥哥在和她告什么状呢？
该不会是在说他最近回家都在看梁毅的视频，既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好好加练吧。
虽然两位哥哥极少向经纪人告状，但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贺峻霖忐忑地看着程丽，缓慢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心里不断在祈祷，这两哥哥可在程丽面前夸着他好吧。
“你觉得呢？”程丽随意地翻动着书桌上的文件，纸张摩擦发出轻微声响。
贺峻霖不由地紧张起来，半真半假地猜测，“我最近是有点分心，训练和休息的时间没有协调好。之后不会了，之后我肯定好好训练，好好休息。”
“不是因为训练的事。”程丽摇了摇头，一只手撑着脑袋，侧头看向贺峻霖，“再猜。”
这个年下弟弟的思维有点跳跃啊，马嘉祺丁程鑫从来没有找她告过哪个弟弟不认真训练的状。
一方面是两位哥哥本身已经具备足够的威慑力，一方面是剩余五个弟弟已经长大，拎得清轻重，不会懈怠工作。
这孩子脑子里想什么呢。
贺峻霖心里蓦地一沉，不会两个哥哥真告诉程丽他在家什么事也不做，只看梁毅的视频了吧。
“小贺，我们算算，从上次活动结束到现在已经多少天了呢？”程丽打开手机里的日历，点了点活动举办的日期，
“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你在想什么，我们大家都不知道。或许小丁小马他们还能知道些，但我是真的完全不知道。”
“你觉得这样子合情合理吗？”
作为经纪人，不能及时了解艺人的精神状态，作为女朋友，没法及时知道男朋友所思所想。
好像于情于理都过意不去。
贺峻霖绞了绞衣角，回答着，“确实不合情不合理。”
看来两个哥哥没有把他在家里做的事情供出来。
贺峻霖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这半个月在想些什么？还在想梁毅的事吗？”程丽缩回手，把手机屏幕按灭，轻轻地扔回书桌上。
手机撞击桌面，发出沉闷的一声。
这个名字又从她的嘴里吐出。
贺峻霖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头，努力压制住心里那一丝异样，点了点头，“对，这半个月我还在想这件事情。”
“但是我现在发现自己完全做错了，不应该花这么多时间去想过去的事情。应该多陪陪你才对的。程姐，你别生气。”
“你想跟他争输赢是吗？想争我现在究竟在乎谁是吗？”程丽平静地看着贺峻霖，眼底藏着心疼。
“不是的，我没和他争这个。”贺峻霖慌忙地解释着，“我就是好奇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然后多看了一点他的视频。我真没在争。”
他都害怕从她嘴里吐露出争这个字眼。
梁毅被判输时，也是被她一句不要争彻底封住了嘴。
她该不会也要用同样的字眼，也判他出局吧？
她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太幼稚了，觉得自己本末倒置，没把她放在第一位上吧？
还是会觉得自己太过沉溺于过去，没有把握好当下呢？
贺峻霖伸手握住程丽搭在桌面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额头冒着冷汗重申着，“真的，程姐，我没想和他争什么。我知道你和他已经结束了。”
程丽又好笑又心疼地看着贺峻霖，抽了张纸巾按在他的额头上，纸巾被浸湿了一点点，“你紧张什么？”
这架势像是她要跟他吵架似的。
她只是想了解了解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好对症下药，调节他的情绪。
贺峻霖摇了摇头。
他哪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啊。
万一一说出来，程丽就点头认可了，那不就相当于自己把自己往追妻火葬场送吗？
“除了梁毅，你这半个月还在想什么？”程丽擦干贺峻霖额头上的汗，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在垃圾桶里。
贺峻霖摇了摇头。
没有了，他不敢再多想什么了。
程丽的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椅子跟着往前挪了挪，双手握住贺峻霖的手，下巴往他的肩膀上搁去。
最后以一种不太舒服的方式，面对面地把自己塞进他的怀里。
“还是没有安全感吗？”程丽侧过脑袋，亲了亲贺峻霖的脖颈，又亲了亲他的下巴，“在活动上碰面是意外，当时和他聊那么多也是意外。”
“但是我真的已经完全放下梁毅了，包括那个没能留住的小孩，我也放下了。其实前年你生日送我回家，你离开之后，我就把那张b超锁进柜子里，没有再拿出来。”
“我觉得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一点动摇想要选你了。小贺，你别想太多，虽然他当年的确给我留下的伤害太深，但这真的已经过去了。”
“你比他优秀，比他坚韧，比他有魄力，比他真诚，哪里都比他好。”
贺峻霖闻言双眼噌的一下亮晶晶的，低头朝程丽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看上去像一只等待认可夸奖的小狗狗。
程丽被自己脑海里的比喻逗笑，点了点头，亲了亲贺峻霖的嘴唇，“真的。我之前也和你说了，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我的。”
别躲起来自己消化那些负面情绪。
“没有什么想问的了。”贺峻霖摇了摇头，这些天面上的阴郁全都消散干净，伸手将程丽按在怀里。
身后有双强有力的手臂环抱着，程丽稍稍卸了力，身子也稍微舒服了些。
隔了一会儿，程丽凑在贺峻霖的耳边，“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小贺，你说我们结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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