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病,去了医院,又有哪个医生能治?南母摇了摇头。“没事的,我在沙发上躺一下就好。”
在家里团团转了好久,电话又打了几个,始终没有南父的消息,阿姨做了饭菜,她也没心思吃,一直等到南父回家。
现在,南母听南父说他没事,南母的心,一下子就落在了实处,真是……谢天谢地啊!脸上担忧的神色,马上就下去了。
她眼眸放光父,喜形于色的表情,南父看在眼里,愈发觉得,老妻以前对他,虽然凶悍无比,可是,唉,到底是自己的妻,听说他没事,就能高兴成这样!
南母定了定神,心情好了,她立刻又开始八卦了。“金朗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你应该听说了吧,他一直都是间谍,倭国的间谍,泄露我们军中不少秘密。”
南母说,“没想到,金朗他是这种人,”又说。“幸好你没和他……”
话虽然没说完,但南父知道她的意思,眉毛一拧说。“我就是再不满,也才不会和他一样当卖国贼!”
“你没和他说什么……”
“我嘴上能像你一样,没个把门的?”
南母这一刻,丝毫不介意南父埋汰她。“幸好没要他们家的姑娘做媳妇,否则,这飞来横祸,我们家铁定是躲不脱了。”
“不至于吧,又不是封建社会,株连九族。”虽然不至于株连九族,可是南父知道,如果和金朗成了亲家,那么他的仕途,也算到头了。
当初,他还有些恼恨儿子不听话,可现在,他却十分的庆幸,儿子不听话挺好的。
南母也是这样想的,她笑了笑,有些劫后余生的骄傲。“要说我们儿子,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南放开门进来,正好听到南母说的最后一句话,有些好奇。“什么先见之明?”
南母笑了笑说。“我们正说金朗呢。”
南放一时反应不过来,“金朗?”平时他只喊金领导金领导的,还真不知道金领导的大名就是金朗。
南母说。“就是金领导。”
南放并没有接下文,他看着正在吃饭的父母。“你们,这么晚才吃饭?”
南母说。“是啊,你爸爸很忙,我等你爸爸回来所以晚了。”
南放有些讶异地看着南母,要知道,平时南父回来晚了,南母基本上是不会等的,今天不过年不过节的,她居然等父亲回家吃饭,真是稀奇,想到妈妈刚才没说完的话,他随口又问。“金领导怎么了?”
南母说。“金领导是间谍,今天被抓了。”
难怪自己的母亲会说他有先见之明呢,南放笑了笑,随即又有些担忧。“爸,你没事吧?”
南政委看儿子关系自己,微微一笑。“我能有什么事?”
南放松了一口气,间谍,那可不是玩的,他低头弯腰,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路过餐厅继续往里走的时候,就听身后南母说。“南放,唐徵明他回来了。”
南放的脚步顿住了,但他并没有转头,随即,又朝里走去。
南母看着南放的背影,在心里叹息了一回,这个儿子,这段时间动不动就往顾安然住的地方跑,儿子是什么心思,她当然清楚,可是顾安然那个女人,带了孩子不说,还和别的男人爆出了绯闻,如果真要做她的儿媳妇,她会闹心死!幸好,唐徵明没死,又回来了,儿子听到这个消息,该难过,该死心了吧?
南放没想到,唐徵明还活着,母亲话音里的如释重负,他听出来了,他其实很想回头讥讽母亲一句,可是他强忍着没有回头,吼又有什么用?母亲到底是如愿以偿了,安然再也不可能成为她的儿媳妇!
其实,就算唐徵明没有回来,十有八九,安然也不会选择他的,安然一直都当他是朋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一厢情愿的梦想。
倒在床上的南放,将手放在胸口的位置,轻轻地对自己说了一句。“到底是做梦,到底会醒的。”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他又笑起来。“这样也挺好。”
是啊,挺好的,安然一直都忘不了唐徵明,一直都记着唐徵明。
那段时间,她失魂落魄的,看得他心尖儿痛,最近才好了一些,最近?南放想起那天,顾安然听笑话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他忽然明白过来,或许,从那一天开始,安然就知道唐徵明没死的消息了吧?
否则,她怎么会被一个并不怎么好笑的笑话逗成那样?
只是他傻!
傻也好,聪明也罢,唐徵明回来了,安然再也不会难过了,他该为安然高兴的!
南放兀自笑了一回,笑了之后,又开始发呆,因为他还是难受,很难受,十分难受!忽然就想到了方渐离,也不知道方渐离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如果不知道……他突然坐起来,拿出手机,打给方渐离,他难受,方渐离知道了,肯定和他一样难受!
南放很少给方渐离打电话的,所以方渐离一看是南放的来电,有一些奇怪又有一些了然。“什么事?”
南放说。“唐徵明回来了。”
方渐离没有出声,唐徵明回来了,其实,他早就猜到了,那一天,他就隐隐有了这种预感,只是不肯相信,不过证实,却是今天下班之前的一通电话。
今天,下班之前,他给小米打电话,说的一起去小米家,小米委婉地拒绝了。
小米说。“我晚上要带均越去医院看望家公。”
小米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的那种轻快,那种喜悦,很明显,他立刻就心烦意乱起来,没有说话,也没有放电话。
电话那头,小米静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渐离,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
“唐徵明,他回来了。”
是啊,是好消息,对小米母子来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可是对他方渐离来说,则是一个绝望的消息,半天,他才定下心神,对小米说。“是吗?恭喜你。”
他已经独自难过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南放又告诉他,唐徵明回来了。
南放说。“希望破灭了,你是不是很难过?”
方渐离冷淡地一笑。“我难过,你也一样难过吧?”
“是啊,一样难过,”南放说。“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好。”
方渐离和南放,去了一家他们常去的酒吧。
南放举起杯子。“喝吧。”
尽管他们在安然面前,争得不可开交,可是现在,他们同病相怜。
方渐离也举起杯子。
俩人都喝得有些多了。
方渐离还好,喝多了点,只是趴在桌子上,闷声不响的,而南放则不同,南放喝多了,还没有醉得人事不省之前,他喜欢大声喧哗,周围的人都侧目看着他,他心里本来就不爽,看人家看着他,他来气了。“看什么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珠子去!”
其实,他也就是说一说,出一出胸口间的恶气,哪里会真的挖?
哪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听他这样说,立刻就过来一个人,嘲笑地看着他。“想挖掉你大爷的眼珠子,我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南放一听,那一脸猥琐的男人,竟然自称是他大爷,更加火了,腾地站起来,脚步趔趄着,就和对方打了起来。
对方几个一拥而上,不止打南放,连趴在桌上的方渐离也不放过,可是方渐离是谁啊?他从小跟在程简怡身边,程简怡为他请了不少师傅教的,打架斗狠,根本不在话下。
本来方渐离不喜欢在这种公众场合惹事,毕竟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可是这事都惹到头上来了,他也不会怕事。
俩个人,和对方七八个打在了一起。
不过十分钟,就将对方给打趴下了,打趴下是打趴下了,他们俩也别想好,因为警察来了。
南放和方渐离酒醒了大半。
乖乖地跟着警察去附近的派出所,调解啊,把对方打成那样,医药费总得要出的。
在派出所门口下车,方渐离一愣,接着他看了南放一眼,“南放,我记得上次你打架,也是进的这间派出所。”唯一不同的是,上次他是南放的保释人,现在,他也成了打架闹事的一份子。
南放忍不住苦笑,没错,上次打架,他确实也是进的这间派出所,时隔半年多,再次打架,又是进这间派出所!他和这间派出所,还真是有缘分啊!
唐豆豆和白子厚各怀心思地躺在床上,白子厚心里挺沮丧的,而唐豆豆恰恰相反,她心里那个高兴啊,大哥回来真是太好了,看看今天白子厚的表现就知道了!
没想到啊,白子厚居然这么怕大哥!
之前大哥没回来,他将她踩在地上,可是今天,他这样捧着她,她已经有多久,没被白子厚这样捧着了?想到之前白子厚对她的态度,唐豆豆气得不行,皱眉看向白子厚。“白子厚,我哥回来了,你要敢再像从前那样对我,小心我跟我哥告状!”
没告状白子厚都怕成这样,要是告状了,白子厚不是更得怕死了大哥?
哪知道白子厚嘿嘿一笑说。“我以前对你怎么了?我以前对你挺不错的啊。”
唐豆豆冷笑。“你对我不错?你让那个贱女人和我一起伺候你,这就是你说的不错?”
白子厚空口白牙说瞎话。“哪个贱女人?我怎么不知道?”
唐豆豆一看,这家伙居然不承认。“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了?白子厚你是个男人吗?”
白子厚调笑。“我是不是个男人,你还不知道?”
这事没抓到现行,白子厚不承认,她也没办法,跟大哥说,大哥也不会信的,大哥就是这样,总是不信她说的话,唐豆豆想到这里,又开始恼恨唐徵明,不过恼恨归恼恨,大哥的气势还是要借来用一用的。“白子厚,我告诉你,以后不许你去找振秋红那个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