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书房和陆奇越通话的苏翊听到动静,心里一怔。
“先不说了,我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放下电话,苏翊冲出书房往卧室跑去,人在浴室里洗澡,好好的还能出事?
“出什么事了?”
安可晴躺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自己衣不蔽体的,这会又起不来,只能咬牙说一声:“我没事。”
“安可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我撞门进去了。”苏翊明显听出她声音不对劲,没事怎么会大叫起来。
“你别!你别进来。”
自己什么都没穿,这要是被他看见了,多难为情。
她努力了一下,还是起不来,这下摔得够严重的。
“我数三声,你再不说,我进去了。”
“等……等一下!我真的没事,就摔了一下,等我缓一会,自己就爬起来了。”
她随手拿了块浴巾勉强盖住自己,话音刚落,苏翊毫不犹豫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果然见她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浴巾勉强盖住了身体。
苏翊一双眸子暗沉了几分,蹙着眉头,若无其事上前将她裹好,伸手小心将人抱了出来放下。
张婶赶紧过来一看,这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张婶,帮我拿一下跌打酒。”
安可晴这下是摔疼了,见那被他弄坏的浴室门,还有些心疼。
“家里有备用钥匙吧!你怎么还把门给弄坏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门的问题。让我看看,摔着哪儿了?”
安可晴立马死拽着被子盖好自己的身体,拼命摇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现在已经好了。”
苏翊的脸色更难看了:“现在捂着,迟了。听话,让我看看。”
安可晴死活不肯,自己这会什么都没穿,哪能给他看。刚才是情急,现在又不一样。
张婶将跌打酒放下便出去了,苏翊见她拗着不肯,实在怕她伤到了哪里,厉声说道:“你在别扭什么?躺好,转过去。”
安可晴可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对自己说话,她一下被吓着了,也不知怎么,就乖乖转了过去,趴在那不敢乱动。
苏翊小心将被子拉下来,帮她检查了一下。
这摔着了,就怕伤着骨头:“多大的人了,也不会小心些,都在想什么?”
安可晴干脆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嘟囔着:“还不都是你。”
如果不是他弄得自己心神不宁的,她才不会出神摔这么一跤。
碰到了疼的地方,安可晴倒吸了一口凉气:“疼。”
“现在知道疼,早干嘛去了?”
苏翊嘴上凶,心里却心疼,又担心她伤着了骨头。
倒了跌打酒在手心替她擦上,略带薄茧的手心碰触到她身上白嫩的肌肤,卧室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苏翊觉得,自己简直是在遭虐,他就该这会把她带去医院,好歹让张婶来擦药,自己也不至于这样忍着。
好不容易擦好了,他却发现,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把苏翊给气的,这丫头心可真大,这也能睡着,难道就不怕他……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帮她盖好了被子,这才自己去洗漱。
可不是安可晴自己心大,本来她也尴尬,兴许累着了,不知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跌打酒起了效果,很舒服。夜里,她只抱着个热乎的枕头,就这么睡了过去。
大清早醒过来,身边的空位还有残留的余温,她清醒过来才发现,昨天自己什么都没穿,居然就这么睡了。
所以,他们……不会就这么睡了吧?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松了口气,没有多想什么。
早起下楼,这摔了一跤,腰还是有些疼的。
“一会,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不是擦了跌打酒吗?没事的,就是还有点酸疼。”
安可晴不乐意去医院,苏翊也没有强求。
送她去上班时,苏翊还是叮嘱,实在不舒服,给他打电话。
安可晴拗着腰来到办公室,时间刚好参加今天的早会。刚进会议室,这里头的气氛就不太对劲,周鸣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安可晴心里一笑,大概猜到了缘由,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昨天交代的事情,怎么回事?周丽丽,你说。”
案子是特别交代,今天要开会讨论,在最短时间内得出最佳解决方案,现在开会了,连文件都没有准备好,周鸣那个暴脾气,自然要发火。
周丽丽战战兢兢站了起来,一脸委屈说道:“周总监,这个文件,不在我这。昨天下班前,我已经交给安可晴了。我也很清楚告诉了她,这个文件的重要性。”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安可晴,柯云珍静坐在一旁,掩嘴轻笑,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安可晴想让她不痛快,她自然也会让安可晴在公司不爽快,谁也别想着过好日子。
“安可晴,怎么回事?”
安可晴起身,淡淡看了周丽丽一眼:“文件,不在我这。”
“你胡说,我明明把文件给你了,怎么可能不在你这里,你分明是想推卸责任。”
周丽丽死咬着安可晴,把整件事全都推到她的身上,自己倒显得一点责任都没有了。
“安可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才来公司,还在试用期,现在就敢懈怠工作,你的态度就很有问题,我的手里,可不需要这样的人。”
大家都等着看好戏,周鸣都这样说了,八成是要卷铺盖走人。这办公室的人,多半等着看她的笑话。
新人,如果不能讨好上司,可不就是这样吗?
只有一个职位,柯云珍这么硬的后台,注定了该走的是安可晴。他们只是以为,她还能多待几天的。
安可晴淡淡地笑了笑:“周总监,公司每个部门,每个人都有自己负责的事情,大家各司其职。至于周丽丽所说的那份文件,昨天下班前,她是放在我桌上,可是,我并没有答应过她,我要帮她的忙完成她分内的工作。”
“安可晴,你强词夺理。”
“那么我问你,当时我明确说了,我会帮你完成本该属于你的工作吗?我们部门,除了周总监,我们所有人,都在同等的职位上。我只知道,自己要服从部门领导的安排。我们策划部负责人,我只知道周总监一人,不知周丽丽什么时候,也成了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