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柯云珍的质问,安可晴抬起眼皮,目光阴沉了下来。
“敢做敢当?柯云珍,你可知道,最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你父亲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被人发现了。我就算是做好事,举报了一下,那又如何?证据,就是我交上去的。”
“安可晴!你……”
柯云珍真恨不得上去和安可琴拼命,可是,就站在不远处被苏翊看了一眼,她刚冲上脑门的勇气瞬间被冻结了。
这是在丽景苑,是安可晴的家里。现在冲动,她根本占不到半点好处。越时在这个时候,她越应该冷静对待。
自知和安可晴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她唯一希望的是,她们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其他人。有什么事,她冲自己来,不要对付她的父母。
“安可晴,我知道你恨我!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你原谅我,我今天来,只有一个要求。你恨我,再怎么对付我都可以。我只希望你放过我爸妈,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多少折腾。”
安可晴冷漠地看着她,讽刺地笑着。
柯云珍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曾做了些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说,让我放过其他人?不要说的我好像做了陷害柯叔叔的事情一样,他昧着良心赚了这么多年的黑心钱,也赚够了。你这么多年所花费的一切,都是那些普通人的血汗钱,你们用的时候,不会良心不安吗?”
“做生意,有几个人的手脚是干净的。你别和我说这些借口,我爸年纪大,经不起折腾,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柯云珍知道,只有安可晴松口,柯家的生意才会有救,父亲才不回继续吃苦。
安可晴不紧不慢喝了一口热茶,笑着说道:“柯云珍,你到现在还是这么不自量力,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站在这和我谈条件。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这个资本吗?”
如今,掌控权都在自己手里,柯云珍哪里来的资本和她谈条件,她也不会允许柯云珍有这样的机会。
“你也是有父母的人,为什么要对付我爸妈?”
“最没有资格提起我父母的人,就是你。”
如果不说到这个,安可晴还不会如此愤恨。
她若不是忍着,现在就恨不得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母亲对谁都很好,以前她把柯云珍当成好朋友,带她去家里吃饭的时候,母亲就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照顾着,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虽然家里的东西比不上山珍海味,却充满了母亲的关爱。
那个时候,谁又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面临现在的局面。
“你当初把我妈推下楼的时候,可有丝毫犹豫?你明明看到她出事了,你却离开了,如果当时我妈能早点被送到医院,她还会这样吗?你就是凶手,还要在那个时候,趁人之危和我讲条件,这就是你该做的事情吗?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无所谓,可你为什么要对我妈下手?”
安可晴冲着柯云珍怒吼着,就这张可怜的恶心嘴脸,不知道欺骗了多少人。
是她有眼无珠,当初才会和她做了朋友。到最后,连母亲的命都搭进去了。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朋友,她根本没有机会进门,又怎么可能会把妈从楼梯上推下去。
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自己面前和她谈条件?
“你想和我谈条件,是吗?好啊!只要我妈现在活过来,我就和你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谈条件。如果你做不到,那抱歉,你,包括柯家的人,你们所有人,都等着为自己犯下的罪孽,慢慢赎罪吧!”
“你已经把病例交给我婆婆,还告诉了宇凡所有真相,他现在都不会理我,彻底放弃我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够?我哪怕把你碎尸万段,也不够偿还你犯下的过错。你欠我的,是人命,我妈的命,还有我的命,这都是你欠我的。只要我活着,我绝不会让你有一天好日子过,我发誓。”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曾经想要原谅,却得到这样的结果。柯云珍这种永远不知道悔改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被原谅。她就活该,余生都活在痛苦和诅咒当中。
“你失去了一个孩子,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你知道为什么吗?这就是你的报应,这是上天对你的惩罚,你这辈子都要好好受着这一切。爱而不得,你永远都得不到幸福,你根本不配。”
“安可晴,你够了。人已经死了,我有什么办法。是她自己不答应,我给了钱,她不愿意带你走,是你妈自己太贪心,想要得到更多。摔下去,是她活该!”
她话音刚落,安可晴抓着面前的茶杯,朝她砸了过去。
一杯子热水撒了出来,杯子砸在了她的脚边,柯云珍吓得脸色苍白,差一点,这杯子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滚!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别再来找我,我不会放手吧!你慢慢等着,失去所有吧!”
安可晴紧紧握住了苏翊的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情绪失控,拿着刀朝柯云珍挥过去。
这是她仅有的理智,这一次,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她也曾想过,柯云珍的错,不该让柯家人来承担。可是苏翊提醒她,只要柯云珍的父母还好好的,柯云珍永远都有依靠,她便不会知道错。
柯家的人,只会帮着柯云珍来对付她。
没有哪个父母会看着孩子受欺负了还无动于衷的,即便自己的孩子做错了,没几个能做到大义灭亲。
柯云珍愤恨地看着安可晴,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还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来了。
眼下,她是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现在看来,安可晴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身边有一个苏翊这样护着,难怪,所有的一切如此悄无声息来临,一点风声都没有。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能狼狈地离开。
外面的温度和她此时的处境一样,惨不忍睹。站在黑夜里,她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
现在的她,还可以找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