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还有什么好想?”
倪狂仰天哈哈一笑,打破令人难堪的沉默。▲八?一中文▲▼网?
“叶容天这小子这么有钱,想要在电影圈赶绝他,恐怕是不太现实,也没有意义。
叶容天是资本高手,对他而言,电影公司也就是个稍微贵点的玩具。封杀不封杀,对他都没什么影响,说不定还能帮他省点钱。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倪狂细细剖析了眼前局势,脸色浑不在意。
“叶容天不是要文斗吗?那我就跟他文斗喽。”
“文斗好,文斗好。叶容天是商业天才,又不是小说天才,不过是用些商业手法来炒作营销他的小说罢了。论到写小说,香江又有几个人能胜过老倪手头那枝笔呢?”
众人都黑自舒了口气,一致叫好,面露轻松神色。
“老蔡,你可别给我乱戴高帽。我写了三十年小说,配额都快用完了。最近写得那些东西,就是骗骗稿费,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倪狂摆摆手谦虚笑道。
“爸,这种小事哪用得着您老亲自出手?不如还是让我去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叶容天吧。”
倪振站在一旁听了半天,这时忍不住插了一嘴。
“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倪狂脸一板眼一瞪,喝斥道。??八一中▼?文网?
“倪兄,你这张臭脸摆给谁看?我倒是觉得,阿振这个想法很不错嘛。杀鸡焉用宰牛刀,大家说对不对?”
让倪振替代倪狂出战,赢了自然大涨士气,输了也无所谓。
蔡篮这么一说,其余诸人也都觉得有道理,频频点头。
“叶容天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倪兄,你就算赢了他,大家也会说你以大欺小胜之不武,不如就让阿振替你吧。”
“就是,叶容天想要挑战你?先过了阿振这关再说。”众人纷纷劝道。
“诸位老哥的好意我倪某心领了。不过这次,还得我这把老骨头亲自上阵。阿振手底下有多少料我还不清楚?估计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拿出去丢人现眼,徒惹笑话。”
倪狂摇头否决。
倪振出战,输了固然没面子,赢了别人也会认为是倪狂背后操刀的结果,惹人非议。
况且叶容天指名道姓挑战倪狂,倪狂如果让儿子替代出战,不说别得,一个胆怯畏战的名声肯定少不了。
“倪兄,你打算如何应战?是用你现在这篇《电王》,还是另外再起一篇?”
林行知望着倪狂,热切问道。▲八一?中文??网.ww.?
《电王》是倪狂目前在写的一个故事,是《卫斯理》系列中的一篇,主要讲述一个叫“非人协会”的组织。三月初开始动笔,到现在剧情已经过半,差不多该收尾了。
“《电王》不行,动笔的时候没有考虑太多,格局不够。”倪狂摇摇头说道。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卫斯理》这块牌子被倪狂过度透支,已然成了一个大筛子,漏洞太多,补都补不过来。不如干脆另起炉灶,重新写一个独立的故事。
“我打算另外再构思一个独立的故事。”倪狂微一沉吟说道。
“什么题材?书名有没有想好。”
蔡篮问道,面露好奇之色。
“书名就叫《黑洞》。呵呵,我也学学叶容天那小子,关怀一下人类的终极问题。”
其实,在上个月初论战动之时,倪狂就已经开始动手构思他的新小说了。
花一个月时间构思小说框架,对闪电手倪狂来说,绝对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倪狂对自己这部精心构思的小说,自然信心满满。
众人眼睛不由一亮。《黑洞》?光听书名就感觉逼格很高,完爆那个不知所谓的《三体》。
“那《电王》这边怎么办?还要不要连载?我看不如先搁置一段时间,你看如何?”金镛又问道。
《电王》目前正在《明报》小说专栏上连载。按照计划进度,应该在6月份完结,现在自然要做些调整。
“没必要,”倪狂摇摇手不以为意道,“双开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倪狂这倒不是在自吹自擂。年轻时候,倪狂号称“码字大王”,码字度堪称一绝。一小时码八千字,同时给12家报社供稿,凶残到无以复加。放到现在网络文学时代,那绝对是洪荒巨神级别的存在。
“《电王》还是暂时先停一停,我想读者会理解得。当务之急,你还是要把重心放在《黑洞》上。叶容天既然敢口出狂言,必然有所依仗,不可掉以轻心。”
金镛望着倪狂,脸色慎重说道。
倪狂见金镛坚持,也就顺水推舟应下。倪狂虽然年轻时是出了名的快刀手,现在毕竟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不比当年巅峰时期。就像他自己所说,配额已经用完。同时写几篇小说,难免顾此失彼。
“倪兄,我对你这篇《黑洞》可是很期待啊。不如在我的报纸上同步连载,如何?”
林行知盛情约稿。
“林老弟,你的财经日报,什么时候改成小说日报了?”
“哈哈,既然适逢其会,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
送走金镛一行人,艺舒和倪振又回到倪狂书房。
书房里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昏暗。倪狂呆呆坐在椅上,脸埋在阴影中,看不清脸上表情。
“都送走了吗?”
半晌,倪狂幽幽问了一句。
“送走了。”
艺舒和倪振一左一右站到倪狂身旁。
“哼哼,几个老东西,一个个都想看我笑话。”
倪狂冷哼一声,脸部肌肉扭曲,神情狰狞。
艺舒和倪振对视一眼,都感觉此时倪狂情绪有些不太对劲。
“四哥,你…”
艺舒心中担忧逾盛,忍不住开口询问,却被倪狂摇手止住。
倪狂仰躺在椅子上,双目望着天花板,黯淡无神。眉宇微皱,脸上神情时而欢欣、时而愤怒,又流露着淡淡的哀伤。
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16岁那年,我响应号召,离家出走参加革命。结果被分配到内蒙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看守犯人。”
倪狂把头枕在椅背上,声音喑哑,神思缈缈,陷入无边往事的涡流之中。
那是一段埋在倪狂心底深处,永远不想触碰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