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还没死吗,装什么装?”李牧一脚将身上的挂件踹开,这家伙都及冠了还这么装可怜,一点都不稳重。
以至于李牧都有点怀疑真的是这家伙打下的夜郎、滇王、百越和跤趾。
“额,老师你们来了多少人?”樗里寻也不在意爵弁上的脚印,死皮赖脸的问道。
“秣陵的那些家伙能来的差不多都来了!”韩非说道。
封禅是举国大典,好几世都未必有一次,所以没有人会愿意错过这样的盛典,能来的基本全都跟着跑来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会慢上一些,但是在大典开始前,该来的也都来了。
只不过李牧和韩非等人都没能挤到前排,那些家伙更加不可能靠前了,大多都还被秦军和百越百姓挤在灵渠上喂蚊子毒虫。
“不行,这帮人办事效率太慢。”樗里寻立马来了精神。
“你又想做什么?”李牧瞥了樗里寻一眼,立马知道这家伙肯定有一肚子坏水了。
“樊哙、子车乘、英布听令!”樗里寻整了整衣袍说道。
“在!”樊哙、子车乘、英布都站了出来,也不知道又有什么军令。
“本公子以南征主将,大秦上将军命尔等即刻缉拿贻误军机,导致大军险些败亡之徒!”樗里寻说道。
子车乘、樊哙、英布都愣住了,你说的是谁啊?
“本公子早早就派人传讯秣陵百家共商华夏人文共祖一事,可是这些百家士子不断拖延,贻误军机,为此,南征大军还特意派出副将任嚣将军前往督促。”
“然而,截止目前为止,这些百家士子依旧未得出结论,贻误军机,导致大军主将险些身死。”
“即刻起,以贻误军机之罪,讲百家士子缉拿归案!”樗里寻有条有理的说着。
明知道本公子小气,记仇,还敢这么厌恶拖拉,差点被兵主蚩尤摁在地上摩擦,这个仇不报,这个气不出,本公子还怎么领导南征军团,还怎么管理百越。
本公子念头不通达,你们都给我来干活!
“你怎么不说,把我和非子也一起抓了!”李牧无语地看着樗里寻,就知道这家伙在憋坏。
只是人家百家士子要么赋闲在家,要么还未出仕,根本不归官府管,更别说你南征兵团离秣陵几千里远了,更没有直属关系。
“不敢、不敢!”樗里寻立马怂了。
“还不去做!”樗里寻看着还站着发呆的子车乘等人,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封禅结束,这帮家伙才不会再留在这鸟不拉屎的百越,还不一溜烟的跑回秣陵等着始皇帝的莅临。
所以,动作必须快啊,不然他去哪找那么多有才学,有能力的能干活的生产队的驴。
“喏!”子车乘默默的戴上了青铜兽面。
只要我不承认我是子车乘,你们就别想知道我是子车乘,就算知道,我不说话,不承认,我就不叫子车乘!
子车乘面具一戴,谁都不爱!
至于英布等人也都是习惯了,在楚地这种事他们有没少做,早就门清了。
“你父亲也在人群中!”李牧瞥了子车乘一眼淡淡的说道。
“父亲也来了啊!太好了!”子车乘兴奋地说道。
李牧等人都愣住了,我们想的是你会慌张啊,你这是什么语气?
“他们父子有仇?”李牧看着领军而去的,跑的飞快,浪的飞起的子车乘,疑惑地看向樗里寻。
樗里寻摇了摇头,虽然他跟子车乘很熟,情同手足,可是也不会去过问家事。
“有的人只有小时候能骑在父亲头上拉屎撒尿,可是终究太小了记不住,现在长大了,谁不想回味一下童年呢?”韩非是人间清醒。
李牧等人看着韩非,默默的远离了两步,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非子。
不过转念想一想,好像每个在父亲压迫下屈辱成长的孩子都会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子车乘是幸运的,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能奉命去干这事,岂能错过?
子车乘带着大军将百家士子们的船队全都堵在了灵渠之上,兽面下的双眼在人群中环视,专门寻找起自己的父亲。
“我乃大秦陇西子车氏族长,子车方,谁给你们的胆子拘禁我等!”一个小团体中,一个身材高大,器宇不凡的中年人怒视着四周的樗里卫。
可是没有人管他,什么族长他们没抓过,楚地三害之名其实白给的?
“不用怕,我儿子就在南征大军中为将,是公子寻麾下第一将,樗里卫的统领,这些士兵应该是樗里卫,等我亮明身份,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子车方并不急,劝慰着一起来的同伴。
虽然他不太想在外边用儿子的名号做事,可是楚地三害的名他还是知道的,不得不用了。
“我儿子车乘,樗里卫大统领,让他来见我!”子车方看着走向自己的樗里卫一捋长须,淡定地说道。
樗里卫停下了脚步。
子车方更加自得了,你们地位比我高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樗里卫都给抓了,看看我,都没人敢动。
只是樗里卫的迟疑只是一瞬间,都转头看向了为首的兽面将军。
“拿下,冒认大统领父亲,罪加一等!”子车乘变了声线沙哑地说着,心里是笑开了花,老头子你也有今天。
子车方彻底蒙圈了,都说县官不如现管,老子的儿子可是你们大统领啊,你们居然还不给脸面?
几船的百家士子大人物都被樗里卫斜坡到了桂林郡守府。
“公子打算怎么安排他们?”子车乘兴奋若狂的看着樗里寻。
“能知政的知政,能教学的教学,给本公子把他们的才学都榨干!”樗里寻虽然不懂子车乘跟他老子什么情况,但有人不用试傻子,这种机会错过了就没了。
“末将明白了!”子车乘兴冲冲的跑了出去,亲自监督着子车方下到百越各村去操练民团。
“凭什么他们只用训练一支乡勇就能回去,老子要训练十个!”子车方怒了,这是把自己当成驴来使唤啊。
“公子说了,能者多劳,子车族长才能冠绝陇西北地,自然是多做些!”子车乘笑着看着双目血红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