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同在a市,楚逸风对顾子柒妇科圣手的威名也早有耳闻。与人品堪忧的楚柔相比,他必然更愿意相信顾子柒一些。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楚逸风激动的情绪无以言表,眼中几乎要落下泪来:“我回去以后会立刻删除楚柔的一切联系方式,就此和她划清界限永不来往,绝对不会帮着她做坏事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顾子柒一顿,目光带着试探道:“但是,如果你能从另一个方面帮我做一件事情,我会更加感激你的。”
楚逸风一愣,不假思索地说道:“你说吧,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正愁没有办法回报你。只要是不违反职业道义的事情,我通通都愿意为你做。”
只要能够有机会,他绝不会放过,否则他心中的亏欠感会不断的将他吞噬。如今顾子柒主动提出,他自然求之不得。这是属于他的救赎。
“你能帮我将楚柔送进监狱吗?我想让她承受应有的惩罚。”顾子柒正色道。
“进,进监狱?”楚逸风十分意外,随即有些为难道:“我当然可以为你作证当年楚柔盗走氯化物的事情,但是我手上也没有切实的物证,而且事情过去太久很多证据都无法搜集,恐怕还是不能给她定罪。”
顾子柒原本还以为楚逸风会顾虑楚柔是他的堂妹,而不忍心看她锒铛入狱。却不知,楚逸风在知晓一切以后,早就对楚柔的行径嗤之以鼻,根本不会同情她一分半毫。
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是那么简单。
“如果你有办法,我绝对会帮忙。”楚逸风又赶紧补充了一句,生怕顾子柒有所误会。
“我想让你作证的,不是这一件事,而是她即将要犯下的罪行。”顾子柒凝起眼眸,一字一顿道。
楚逸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缓缓问道:“你是说……你是想借着她再度犯罪的机会,抓住她的把柄给她定罪?”
“没有错。”顾子柒点了点头,目光真诚地说道:“所以,我希望暂时不要向楚柔说明一切。相反,你还要假意配合她,让她相信你已经被她所控制,好让她一步步向世人展现出面具之下的丑恶面目,受到法律的制裁。”
说话时,顾子柒的眼眸凝着波光,虽是透着酸楚,却也有一股不被污浊侵染的澄澈。
她从始至终想要的,无非公道二字。苏白蕊的性命已经无法追回,但害的人绝不能逍遥法外,这就是顾子柒的全部诉求。
看着这样圣洁如光的顾子柒,楚逸风被震撼的同时,也被深深地感动了。
“好,你尽管说,我都听你的。”
入夜,唐家老宅。
顾子柒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大厅之中,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只想去冲个热水澡,然后把自己重重扔在床上,睡个好觉。
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后,卧室内一片漆黑,除了钟表在墙上滴答作响的声音以外,再无第二种动静。
今天晚上,唐肆霆也没有回来吗……
果然,结合他在唐氏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来看,他应当是已经对她彻底死心,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了吧?
顾子柒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将身后的木门反锁后,她并未开灯,径直走向了屋内。
小时候的她异常怕黑,每天夜里熄灯前,都必须要苏白蕊在她床前念好几个童话故事才肯入睡,起夜时更是哭得震天响,恨不得所有女仆都被惊醒。
曾经的她,也是个那样骄纵任性的小公主啊。只是后来,疼爱她守护她的人离开了,所以她才不得不学会收敛脾气,从鲜艳明媚的热闹雏菊,成为一朵清冷高傲的高岭之花。
此时此刻,顾子柒莫名地被这份密不通风的黑暗所吸引。她再也不用维持虚假的笑容来让所有人满意,不用再在唐肆霆面前假装不在意他和宋甜亲密,也不用在霍乔面前故作坚强,亦或是在楚逸风面前强装释怀。
她终于可以真真正正地做一回自己,不用烦恼于其他。
只是,顾子柒不知道,三米之遥的沙发拐角坐着一个挺拔俊逸的身影,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这么晚才回来?一句解释都没有,灯也不开就直接走回了屋内,她是没看见自己吗?!
唐肆霆皱起眉毛,满脸不悦地看着顾子柒。他何曾是受到过这种待遇?
挂了乔森的电话后,他心中还是放心不下顾子柒,这才早早地回到老宅卧室中等她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等到了半夜十点。他困得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顾子柒开门的声音才悠悠醒来,没料到人家根本没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不过……这样也好,他就不用去想如何应对了。
灯亮之后,恐怕顾子柒又会用那种奇奇怪怪的态度对待他吧?她好像恨不得将他推得远远的,之前被她召来家里的那群小护士,他可是费了天大的麻烦才让她们打道回府的,他可完全不想再重复一遍那令人头痛的噩梦。
缓缓走到床边,借着窗帘缝隙处投来的淡淡光线,顾子柒脱下了身上的衣裙,看着月光出神。
她曼妙的身材在月光下宛如皓白的绸缎,泛着赏心悦目的柔光。玲珑有致的曲线简直是上帝最得意的杰作,再杰出的画家也无法描摹那三分之一的美感。
光是隔着距离静静地看着,唐肆霆也有几分呆了,不由得喉头一动。
他不是没有看见过这具堪称完美的身体,相反,在无数次灵肉合一时,他对这具身体的熟悉程度已经细化到了每寸毛孔……她和她的身体,都早已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但是,此刻的他却像是第一次目睹这具身体一般,被这宛若天人的美感刺激到了神经,感受到巨大的精神震动。
无关欲望,此时的顾子柒仿佛水边涉猎的月亮女神阿狄丽娜,神圣而又美好,只能唤醒唐肆霆心底最柔软的呵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