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举坐在车内,看着纸巾上的艳红鲜血,他沉默了。
去了趟医院,医生告知,他长期服用一种药品,导致身体出现了状况,恐怕活下去的机率很小。
中午,他约了陆墨凡。
泰拳馆,豪华的装饰,独特的风格,却挂满了许多旗支。
“找我,有事?”
李安举换下黑色服装,转身,看到陆墨凡高大身影。
“打一场。”他把手套丢给陆墨凡,他独自跳上台,站在那等待着陆墨凡上来。
陆墨凡把外套脱掉,挽起衣袖,紧身的蓝色衬衫,衬托出他健壮的身材。
两人站在台上,彼此对望着。
“是不是觉得我很该死?来吧,和我单干一场,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么多年,身手进展得如何?”
“你确定该死!但奶奶的事,我欠你个人情。”陆墨凡沉声说着。
面对着李安举,他提不上恨意!却发现此人太可怜。
“人情?既然想还,今天就拿出实力,打倒我!”李安举一个劲希望与陆墨凡干一场,想把内心压抑住的所有东西全部发泄掉。
他与陆墨凡,一旦见面,彼此内心怨恨都会爆发。
“你疯了。”他冷声说着。
“你不也一样?”李安举挑眉,反驳。
他一身黑衣,陆墨凡一穿着衬衫,看似不搭,但彼此身上的气势,一点都不输给职业拳手。
李安举一拳冲上前,陆墨凡避开。
陆墨凡勾拳,重重击在他脸上,李安举被打倒,快速翻身抱着陆墨凡的大腿,用力摔下去。
两人斗了一个小时,气喘喘的跌坐在台上。
“哈哈,好久没这么爽了!”李安举狂声笑,平躺在地毯上,把手套脱着丢到一边。
“陆墨凡,喝一杯。”他跳下台,走到隔壁的侧厅。
泰拳馆,台的侧边,正好备着美酒,还有一些小吃。
陆墨凡缓缓起身,优雅下台,走到他的对面坐下,端着美酒轻嗅着,喝了一口。
“汰爷,在我手中!你没什么想说的吗?”陆墨凡勾嘴冷笑,黑眸却在打量着李安举。
李安举动作僵硬,内心却苦涩。
若没有那件事,他或许与陆墨凡是很好的朋友,可惜一切都错过了。
最近,他一直在摸索着,寻找着,却发现越来越多的漏洞。他更下了结论,他被欺骗了,被他叫了十多年的父亲给骗了。
“你和我之间的战争,还没结束!”
两人彼此之间,风起暗涌,直到下午时分,陆墨凡才离去。
李安举坐在那,看着陆墨凡离去后,他的助理才走出来。
“老大,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些事不是你做的?”助理不解,跟着李安举多年,他知道其实李安举很重情。
“没什么好说的。”
是苦,他就得扛。是他错,他会承担,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
“现在该怎么做?”他一直对李安举恭敬有加,他的命是李安举救回来的。
“做场戏给李宁看。”
助理不解,若李宁真是李安举的父亲,那两父子开始内斗,那该是多么残酷的面画。
“好。”助理听着他说,不敢反驳。
下午时分,夏天悠在上班,接到一通电话后,便急急赶去医院,陆墨凡陪伴在她的身边。
“阿姨不会有事的。”
他伸手紧握着她的小手,能感觉到夏天悠内心的慌乱。
“昨晚通电话,她还好好的,怎么就进医院了?”夏天悠喃喃自言,她觉得慌恐。
陆墨凡想安慰,却不知该如何说,只能踩着油门,加快速度赶到医院,只有到医院后,才能更了解情况。
“天亮,妈怎么样了?”夏天悠冲进病房内,看着夏天亮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她冲上前,把他给揪了起来。
被她揪起来的夏天亮,没有怒意,反而安慰她:“姐,医生说妈妈摔到脑后,先动手术后,再观察,若过了危险期就没事了,若过不了,恐怕。”
他不敢再往下说,从来不敢想象着失去母亲的痛苦。
这十多年,他过得太安逸了,不懂得人间亲情的可贵。这段时间,被陆墨凡教训着,他反而变得懂事,深沉了许多。
“不会的。”她后退了几步。
“陆少,能不能帮我联系国外有名的医生?钱,我一定会还上的。”夏天亮转过头去,低头向陆墨凡提出要求。
陆墨凡在慌乱时,还不忘注意着此人。
才短短一个月,夏天亮身上那流氓气息全部被洗涮了,如今已是个懂事的男生,懂事遇事时,还能冷静处理,他不由得很赞赏。
“我已联系,沉于也往这边赶了,不会有事。”他安慰着,但情况不太好。
手术,还在进行中。
几个人在手术室外面,不断来回度步。
“天亮,到底是怎么回事?妈怎么摔着了?”夏天悠面露忧色,母亲身体虽然虚弱,但也不至于会摔倒。
“我只邻居说,今天有位年轻男人去找妈妈了,后来那人离开后,她听到屋里有向声,原本好奇那人是不是你的男朋友,结果发现妈妈倒地上。”夏天亮努力控制着情绪,把事情交待清楚。
“年轻人?我没有什么朋友。”夏天悠不断摇头,她语气带哽咽,不知到底是谁去过她家。
“我已经报警了。”夏天亮继续说着。
“不好意思,这是医院,你们在这里交流哭泣,会影响到别人!请注意情绪。”这时,一位医生走上前,不满的说着。
陆墨凡听闻夏天亮的话,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打了通电话给安田,让他去调查,才转身回来,却看到医生诉说夏天悠。
“什么事?”
“陆少?”医生不敢相信,今天陆墨凡会到医院?莫不是他与这两个吊丝很熟?他心里慌了。
得罪陆墨凡,那是丢饭碗的事。
“陆少,我不知她们是你的朋友,得罪了。”医生连忙道歉,但夏天悠心思并不在他的身上。
这时,沉于也赶到了,换了工作服后,带着几个人进了手术室。
“别难过,有沉于在!一切都不会有事的。”陆墨凡上前,伸手扶住夏天悠虚软的身子,一边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