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倾吃完晚饭,回到家里已是十一点了,发现客厅一片黑暗,佣人们想必都已经回房间睡觉了,于是她也懒得开灯了,直接打开手机照明灯走到二楼。
却在去客房还是去主卧之间不停的徘徊了,两个人今天这样吵架了,晚上他们还能好好的相处一个晚上吗?
犹豫了许久,苏夏倾还是抬脚走向了主卧,如果晚上去了客房,只怕他得更生气了吧?
明明昨天晚上说好了不再吵架,可是没有想到连一天都没有撑到。
苏夏倾打开卧室的房门,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当她靠近床边,发现床上并没有人。
于是,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轻松的吐了一口气,伸手将卧室的主灯打开。
简单的梳洗了一番,苏夏倾躺上床,也不等顾铭回来,自己先睡了,她一向没有等他回来了再睡觉的习惯。
只是,当她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已经睡了许久,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从门口走了进来。
应该是顾铭回来了吧?苏夏倾只是在心中想了一下,翻了一个身,决定继续睡觉。
可是,她却睡得并不安稳,只觉得有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
苏夏倾先是缓缓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待适应了片刻,这才慢慢的将两只眼睛全部睁开来看。
黑暗中,只见顾铭站在自己这一侧的床头,目光沉沉的注视着自己,仿佛一只黑夜中的野狼,双眼放着盛怒的绿光。
苏夏倾心中“咯噔……”一声,连忙抱着被子坐起来,今天晚上的顾铭给人的感觉太过于反常了。
她回望着他,只是中途醒来,双眼依旧酸痛,不自觉的举起手准备揉揉双眼,却突然被顾铭从床上扯了下来。
没有一丝的防备,她抱着被子,直接从床上摔到了地板上。
苏夏倾一脸不敢相信,晚上又怎么了,一过来就发神经病?当她站起来,正准备大骂的时候,她才发现,顾铭身上的酒味都能把人熏醉了。
不敢想象他到底喝了多少的酒。只是,他看着好像还是很清醒。
苏夏倾深知与酒醉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弯腰将被子从地上捡起来,决定还是睡觉为上。
刚躺下,顾铭便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一张嘴便是一阵的酒味直扑她的鼻间,用手指指着她的嘴巴,口齿不清的说:“这里,是不是被他碰过啊?”
然后,他低下头,重重的将嘴巴压在了她的嘴唇上,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因为力气太大,两人的牙齿碰在了一起。
苏夏倾觉得自己的牙齿可能都要摇摇欲坠了,疼痛感直侵她的大脑。
于是,她伸手将顾铭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坐起来擦了擦嘴巴,怒骂道:“顾铭,你有完没完!”
可是,回应她的只是顾铭渐渐沉重的呼吸声。
苏夏倾赌气的躺下,只是没多久又无奈的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已经睡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顾铭,认命的下床,走到他那边,帮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再盖上被子!
重新睡过去的苏夏倾完全没有听到自己的闹钟,睡醒已经是中午了,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昨晚的事情一点点的回到了脑海里。
转头看了一眼,顾铭已经离开了。这样也好,不然两个人正面交锋,肯定免不了又是一场争吵。
苏夏倾打开更衣室的门,思索着今天应该穿什么,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圈,惊讶的发现顾铭的衣服不见了好几套。
而一直被塞在角落里,仿佛尘封已久的行李箱也不见了踪影。
出差去了?苏夏倾突然有些期待自己的猜测能够成真!
苏夏倾收拾妥当,刚到楼下,管家就迎了上来,问:“太太,少爷一大早就拿着行李箱离开了,是去出差了吗?”
苏夏倾想也不想的直接点头了,管家不疑有他,走在前头,领着她去餐厅食用早餐。
“晚上我回一趟娘家,就不回来了。”
苏夏倾出门前说了一声,“晚上就不用给我留门了。”
这几天没有回去苏家,也不知道妈妈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便临时决定晚上回去看一眼。
苏夏倾在杂志社附近的水果店买了一些将琴音喜欢的水果,这才搭乘公交车前往苏家。
当她到的时候,苏然倾也刚好下班回来,从自己的车上下来,将车门关的重响,生怕别人不知道这辆车是她的一般。
苏夏倾懒得看她,径直往大门处走。
“三天两头的一个人往苏家跑,该不会真要成下堂妻了吧?”苏然倾的声音里有太多的幸灾乐祸。
见夏倾不搭理她,她加快了步伐,想要追赶上她,然后现在她的面前再冷嘲热讽一番,却忘记了自己穿的是十寸高跟鞋,在本就不平的石头路上重重的扭了一脚,甚至都能听到脚踝处骨头的声音。
一定是断了!苏然倾心中一阵的害怕,扯着哭嗓,大喊大叫了起来,“我的脚扭了!”
苏夏倾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她坐在了地上,本想上前搀扶她起来。
脚才刚刚迈出一步,苏然倾伸出手指着她,大吼:“你别过来,我才不要你虚情假意,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把我弄的脚更加痛!”
宫廷戏看多了吧?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苏夏倾倒也乐得轻松,转回去继续往室内又走。
苏然倾没有意识到她真的会这么丢下她,指着她的背影将自己所有会说的脏话全部说了一遍!
苏夏倾走进客厅,才发现为何今天花园里都没有佣人了,原来都在室内进行着大扫除,见沈暮霞站在一旁扯着嗓门指挥着佣人们的时候,悠悠的说:“你大女儿脚扭了坐在外面地上呢!”
然后,她直接往二楼走去。
来到将琴音的放门口,苏夏倾调皮的趴在了门上,想要听听看妈妈在做什么,可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将房门打开,苏夏倾站在门口,将拿着水果的那只手举起,晃了晃,喊到:“surprise!”
坐在床上的将琴音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毛线,笑了起来,“你今天怎么过来啦?”
“过来看看你啊!”苏夏倾将水果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坐在了床上,伸出双手,环抱着她的腰,撒娇着说:“难道你不想我吗?”
不管多大的人,在自己的妈妈面前,永远像一个小孩子。
将琴音的双手有节奏的在她的身上轻轻拍打,宠溺的说:“都嫁人了还撒娇,被顾铭看到了,不得笑话你啊?”然后,接着问道:“今天顾铭有没有和你一起过来啊?”
苏夏倾听到,松开了手,理了理头发,看到一旁将琴音放下的毛线,转移话题,问:“妈妈,你在弄什么啊?”
知女莫若母。
将琴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将毛线从她的手中拿回来,沉下脸问:“你是不是最近又和顾铭吵架了?”
“没有啦!”苏夏倾连忙说:“他今天出差了,所以才没有一起过来的。”
“真的。”
“真的啦。”苏夏倾面对着将琴音的眼神,心中有些许的心虚,为了避免她老是问自己有关顾铭的问题,连忙说:“妈,你还没跟我说,这些毛线你打算干嘛的啊?”
“我想趁着自己现在还有点力气,帮你织几件宝宝的衣服,虽然说现在婴儿的衣服商店里都有了,可是也还是需要几件外婆亲手织的衣服的。”
将琴音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一阵伤感,她的身体她最了解,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宝宝的出生。
于是。她伸出手,将苏夏倾的手紧紧握住,语重心长的说:“你一定要抓紧啊,赶紧给妈妈生一个大胖外孙。”
“妈……”苏夏倾开始懊恼,干嘛要把话题绕到毛线上,现在妈妈不但这么伤感,而且还催着自己生孩子。
害怕妈妈再多想,她只能随便的找个话题,说:“刚刚我进来的时候,苏然倾把脚扭了。”
“什么?”将琴音听到,连忙掀开被子准备起来。
苏夏倾制止她,皱了皱眉,问道:“妈,你干嘛去啊?”
“我去楼下看一下。”
“你自己身体都还没好,就不要下楼去了。”
苏夏倾不赞同,可是终究执不过将琴音,只能搀着她的手,在一旁不停的说“慢一点。”
到了楼下,佣人们都已经打扫干净离去了。
苏正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正坐在沙发上。
而受伤的苏然倾正将那只受伤的脚翘在茶几上,一脸哀怨的瞪着苏夏倾。
“医生叫了吗?”
将琴音才问了一声,沈暮霞便仿佛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等着她,“还不是你的宝贝女儿害得我们然倾这样了,现在倒好,过来假惺惺的关心几句就当了事啦?”
苏夏倾不敢相信,这对母女现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害的?要不要将花园里的监控翻出来看一下啊!”
苏夏倾还想继续往下说,却被将琴音打住,示意她算了,只能乖乖的闭上嘴巴。
将琴音见看过了,便说:“我们回去楼上吧。”
这时,一直沉默的苏正名突然开口,问道:“你今天怎么一个人过来?顾铭呢!”
“出差了。”苏夏倾头也不回的冷冷回了一句。
“顾铭哥明明还在公司,哪里出差了!你说谎也开始不打草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