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大半夜的让孙女爬窗进你的房间,如果让人看到了,说不定会有奇奇怪挂的传言传出的哦?”
特别还是要通过翻墙、爬楼等手段,以非常规的方式进入……尽管对于凡妮娅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毕竟还是会不怎么高兴的吧?
“别装傻了,如果走正门会出现什么情况,你真的会不知道吗?”
“……我还要继续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吗?最近有些人可是非常活跃呢,都已经堂而皇之地跳到爷爷你的头上了啊,越来越过分了呢。”
想起了某些事情,凡妮娅不由得心头一阵火气,冷哼了一声做到了沙上。
“都已经开始堂而皇之地针对起了某些学生,爷爷,你真的不打算管一管吗?学院虽说积累了相当广的声名,但是被这样隔三差五地小损一下,时间久了,影响绝对会非常恶劣的!学生们又不都是傻子,现在还能把某些事情往其他方向扯,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向协会那里丢出橄榄枝了吧?”
“那也一样不是什么好主意——或许爱莎她是个很随性的人,但是归根结底,在协会最终做决定的人,还是现在的帝国议长吧?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爷爷啊,不是我瞎操心……那可真的和走钢丝没什么区别呢。”
协会只是一个掩饰而已,安德加院长真正希望借力的,是某议长的力量,也即是帝国现在的统治阶层的力量。凡妮娅在得知现在法师协会的头脑,便是帝国的议长的时候,也是极为惊讶的——这就意味着,那位议长实际所能够调动的力量,要比明面上表现出来的要夸张不少,至少,绝对不是现在议院里的那些人所想象那么疲软。
“我当然明白的。但是两害取其轻,更何况,学院和帝国之间的平衡,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了,如果现在不试图采取措施缓和的话,一旦爆起来,那就不是能够轻易处理的了。”安德加院长对此也是颇为无奈,“如果是曾经的那个帝国,我或许还会继续观望下去,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那个人已经从幕后站到了台前。我并不相信那一位会在这么多年之后。才滋生出这点权力**啊……说起来。凡妮娅你相信,一个已经活了近千年的**师,会沉迷上一个帝国掌控者的职位吗?”
“那的确是毫无道理啊,这种在世人看来无比尊崇的地位。在对方眼里,恐怕是没什么吸引力的吧?”
“所以我认为,斯卡萨议长绝对是因为某些理由,不得不接手帝国的控制权,即使是使用强硬的手段也一样……那不是一个会沉迷在权力**之中的人,反常必妖。”
“爷爷,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啊,你明明知道我在这方面很不擅长的。”
凡妮娅有些恼怒地瞪了一眼她爷爷,大半夜地找她过来。又不直截了当地把事情说明清楚,偏偏还这么磨蹭!
见自己的孙女已经没什么耐心,同样也很了解凡妮娅的性格的安德加院长,从抽屉之中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凡妮娅。
凡妮娅接过之后。凑在灯光下默读了起来……很快,她脸上的不耐消失地干干净净。
“喂……爷爷,你知道的吧,有些事情,即使是乱猜都是很危险的。”凡妮娅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调整了片刻之后,站起身,走到烛台旁边把纸张点燃了,“你真的能保证,你的那些猜测是真的吗?”
“学院这么些年的经营,还是很有成效的,想要收集一些常人无法知晓的消息,对我来说也算不上很难。”
“但是这些,毕竟还是猜测的吧?爷爷你就确定你作为猜测的基础的信息,是牢靠的吗?”凡妮娅依旧很不放心,尽管她自己也知道,她的爷爷活了一把年纪,见多了大风大浪,绝对不可能自己想到的他却忽略掉。
“这是通过多方渠道,收集到了各个方面的信息最后才推导出来的,多半是不会出错的了。”
“最终的考量,原来是基于这个原因吗?爷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因为我原本并不希望把你拖进这个泥潭的。”安德加院长平静地看着有些不满的凡妮娅,“不管实际到来的人究竟是法师协会的还是应该隶属于帝国,我其实都是不想你和他们有所接触的。只不过,在实际见到了协会方面的来人之后,我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爷爷你是说爱莎吗?”
“嗯,便是那位大人了——之所以会不去阻止你和那位大人之间的往来,那是因为,她并不是‘某方势力所属的一员’,无论是协会还是帝国,都不可能束缚住她,若是你和那位大人建立起友谊,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
凡妮娅原本听说了安德加的理由,正要因为他这有些不地道的算计而不爽的时候,安德加口中的某个称呼,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那位大人’?为什么要如此称呼爱莎啊?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你对于斯卡萨议长也没有这么尊敬吧?”
自己的爷爷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凡妮娅很清楚。
“斯卡萨议长对我而言,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前辈大师,但是也仅限于此了。可凡妮娅你不会明白的,作为一名主修风系魔法的魔法师,在遇见那位大人的时候,我究竟看到了什么……我才疏学浅,并不能理解呢惊鸿一瞥之中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使是斯卡萨议长,也不会让我在一瞬间之中,产生近乎‘信仰’的思绪了。”
“听起来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存在!那怎么办啊,我难道还能像现在这样称呼和对待爱……”
凡妮娅相信自己爷爷的判断。
如果他说爱莎是个正体不明但是一个非常不得了的碉堡存在,那凡妮娅就不会去怀疑安德加院长的判断——即使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在听说了这几天相处挺融洽的爱莎,居然有着那样不可思议的背景,凡妮娅瞬间感觉到无比凌乱。
“不,你就照着平常和那位大人相处就好了。”
“诶?”
“对我而言,她是一位出我的理解范围但是毫无疑问值得尊敬的人,但是那不是你的理解你的看法你的理念。在你的眼中,她是怎样的一个人,那就以相应的方式去对待她——那位大人绝对不会因为你对她表现出的莫名尊敬而感到开心的。所以,你原本怎样,以后依旧是那样,就可以了。”
“说的好轻巧……这种感觉,就和一对年轻男女交往之中,出生平民的男子现女孩是来自高不可攀的富贵大家族,是差不多的啊!这得多大条的神经,才能依旧以平常心去对待啊?”
“……”
安德加注视了凡妮娅好一会儿。在凡妮娅反应过来对上了他的视线的时候。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欲盖弥彰地转过了头。
凡妮娅当场就炸毛了!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神经大条的人吗!”
顿时一片鸡飞蛋打……幸好这里设下了隔音结界,并没有惊扰到其他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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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凡妮娅……喂!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副通宵达旦后精神萎靡的模样?你昨天晚上熬夜了吗?”
第二天清晨,爱莎被一阵有气无力的敲门声所吵醒。当她睡意惺忪地去开门的时候。呈现在她眼前的景象,让她当场吓得不轻。
那个一直保持着过剩精力模样的凡妮娅,此刻正脸色暗淡双目无神地看着她——因为和记忆之中的凡妮娅的形象着实相差太远,爱莎的第一反应是见鬼了。其实也不是没道理……因为此时此刻,凡妮娅的脸,的确是一片煞白。
啪!
凡妮娅把手搭在了爱莎的肩膀之上,一脸郑重地盯着她的脸看。
“凡……凡妮娅?”
爱莎感觉到一些寒冷——本来她就是从被窝里翻出来去开门的,身上只是穿着一身睡衣,而清晨的温度也是有些低。被穿堂而过的凉风一吹,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是难免……但是除此之外,爱莎还感觉到了一种不同于身体体感的凉意。
捏捏……
凡妮娅搭着爱莎肩膀的双手,顺着弧度滑下,捏了捏爱莎肤色白皙的玉臂。
【……这算是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凡妮娅这孩子跑来做这事?】饶是爱莎见多识广,也被凡妮娅没头没脑的行为给绕晕了脑子——她能感觉到,凡妮娅并没有抱着什么特别的目的性,虽说现在她的动作多少有一点不老实的嫌疑,但爱莎也没感觉有什么反感。
凡妮娅现在流露出的感情,大概是“迷茫”和“好奇”吧?
爱莎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是这种状态。不过,尽管是一头雾水,但是对于“小孩子”(凡妮娅因为起日常表现,光荣地在爱莎心里得到了这样的定位),爱莎还是很有耐心的,一时半会,她也不准备去打断表现的很是奇怪的凡妮娅……
揉揉……
“噢啦!凡妮娅你个笨蛋在揉哪里啦!?”
爱莎当即狼狈地后退了好几步,环着双臂捂在胸前,如临大敌地盯紧了凡妮娅。就在刚才,凡妮娅突然把双手挪到了爱莎胸前的位置,紧贴着挺翘的起伏揉了那么两下……爱莎也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让凡妮娅占了不少便♀宜。
“是真的诶……这种触感,原来爱莎的是真的吗?”
凡妮娅喃喃的说道。
只是她这自言自语的一句,落在了爱莎的耳中,却是掀起了一阵巨浪,直接导致她本来已经泛上了红霞的脸颊,霎时间就变白了——这都是给气的!
虽然爱莎对于身材什么的并不是非常在意,不会因为这方面的各种问题就寻死觅活的,但是,这一具瘦弱的身体却有着相当不俗的曲线,这多少也是让爱莎有点小小的开心的。而现在,凡妮娅居然怀疑自己往常遮掩在衣着之下的身材。是假的吗?
“你……我……这……我……”
爱莎浑身颤抖着,手指指向了凡妮娅,却支支吾吾地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爱莎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么失态!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认为自己不会在性别的问题上犯迷糊了,结果看起来还是太连清了啊!
难道,自己的外表,就一定要让人觉得是平胸才合理吗?爱莎并不是因为单纯的欧派问题而暴走,她只是觉得,现在自己被人给藐视了!
“爱莎!”凡妮娅貌似终于从之前那种不明所以的奇怪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当她看到爱莎现在的模样之后。很是惊慌。“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就出来开门啊?快点回被窝去啦,会着凉的啊!”
在凡妮娅的眼中,穿的极其单薄的爱莎,正抱着胸口(做某种防御姿态)冷得瑟瑟抖(被气的)。慌乱之中,她才想到,自己方才似乎光顾着确认某些事情,而把爱莎的感受给忽略了(其实现在也依旧在忽略……)!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唔?解释……解释什么?”凡妮娅颇为不解地望向爱莎,那瞳孔之中折射出的茫然,让爱莎心头的无名火,燃烧地更加旺盛了。
【这家伙……嘁!看来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啊,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这一副傻样了。】爱莎此刻也是意识到了,先前凡妮娅对自己的“不敬”的举动。恐怕根本就不是想要嘲讽挑衅她的欧派问题吧?虽说爱莎也不清楚凡妮娅大清早的对自己做这些莫名其妙的行为是抱着什么样的意图,但是既然她并没有真的在“那种方面”挑衅自己,爱莎也只能按捺着心中的不爽,把这件事先压在一边了。
无理取闹,爱莎可是不会做的。而且。现在罗罗娜还在睡梦之中,爱莎也没打算闹出太大的动静吵醒她。
爱莎愤愤地瞪了不明所以的凡妮娅一眼,走到床边开始更换起了服装。
……
“也就是说,你这家伙只是为了确认我究竟是人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才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在听到了凡妮娅的解释后,爱莎整个人都恍惚了。
动机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如果设身处地地去想,爱莎自认为身在凡妮娅的位置上,也一定会对从爷爷口中得知的这样一个消息困惑不已的。只是,既然是想要确认自己的存在方式,那刚才那槽点颇多的揉揉捏捏,究竟是意义何在啊?如果不是因为凡妮娅的目光纯良,爱莎绝对会认为,那只是扯着借口,趁机揩油的痴女行径。
自己居然因为这么扯淡的理由,平白无故地被吃了豆腐——一想到这点,爱莎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履历上,多出了一个污点。
“那现在呢?你觉的我是怎样一个人?”
“呃,那个……好啦,其实我现在也觉得那种方法很不靠谱就是了……”
冷静下来的凡妮娅,此刻也是陷入了自我厌恶的状态之中——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何种心态,在爱莎的身份这个问题上,苦恼了整个晚上,结果早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爱莎求证结果。但是为什么是用那种方式……
【难道我果然是如同爷爷所说的那样,是个神经大条的笨蛋吗!】
“你让我如何说你好……”对于凡妮娅的说法,爱莎也是无奈了,你要说恨得他牙痒痒吧,偏偏仔细回头想想,对方的这种傻样又还是很萌的……最后,也是只能不了了之了。
“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才来大清早的打扰你的啦!”
“嗯?莫非……是安德加他有些事情想要托我帮忙?”
“不是,这只是我私底下的决定。”
凡妮娅摇了摇头,否认了爱莎的猜测——事实上也是如此,安德加院长出于某些考虑,告诉过凡妮娅并不希望让爱莎插手到某些事情之中。然而,凡妮娅在晚上仔细地想过了,如果自己铁了心要帮助自己的爷爷的话,单单凭借自己一个人,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因为最近,学院……或者说,帝都这一块地方,情况已经有一些复杂了。
“我们学院里,虽然爷爷他是院长,但是其中还是有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的,我想,爱莎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你是说罗罗娜那次的事情吧?嗯,归根结底,她其实是因为你们的原因才躺枪的吧?”
爱莎后来也了解过了,那名闷声做大死的教师,在学院里是出了名的阳奉阴违的人。对于安德加院长的一些举措,他一向是不怎么配合的,当然,也不仅仅是他一个。这个数目,在学院的整体之下,也是个不小的数字了。
可以说,已经形成了派别了?
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归属于某人或是某些人,从一开始就是用来制约安德加院长的权力的吧?
“那些人怎么了吗?”
“嘛,我虽然不怎么靠谱,也还没有到要让爱莎帮助我清理内部事务的程度啦~那些人我早晚会收拾的。之所以这次会来找你,那是因为有些麻烦的人,这段时间会来……很麻烦的人。”
麻烦的人?
会让名声显赫的学院也觉得难缠麻烦的角色……
“别告诉我,来找麻烦的是教廷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