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机场。
北面过来的飞机平稳落地,语音播报蓉城已经到达。
飞机尚在跑道滑行,苏城就已经急不可耐地离开座位,并给手机开机,旋即拨出去一通电话。
“老白?我让你到机场接我,到了吗?”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到,你有命令,我能不到吗?说吧,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我还当你打算在那边待个一年半载。”
“小月那边可能有点误会,我必须回来。”苏城拧眉回答道。
“小月小月又是小月?自打你遇见她,你这个人就没有原则了,连总公司的工作都可以不管。”白玉龙很生气,径直挂断了电话。
第二通电话,苏城拨给了陆远月,他想告诉她,他回来了。
可惜,刚响两声就被挂断,看这意思,她决绝得很。
终于下了飞机,苏城直奔出口而去,但让人无奈的是,白玉龙没有按照约定好的出口接他。
拨通对方手机,只得到这个也一个答复:“自己打的,小爷不伺候了。”
该死!苏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咬牙坐了辆出租车。
从蓉城到渝县的路上,他拨了无数通电话,可都是无人接通,要不就是被直接挂断。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催促出租车师傅快一点再快一点。
出租车师傅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就在前边劝:“年轻人,不要什么事情都总想着要快,快快!有些事情他就不能快,越快他就越慢。”
苏城不说话,那师傅便又说:“别急,去渝县得好几个小时呢。”
受不了对方啰嗦,苏城干脆说:“我来开车。”
“你来?嘿嘿,逗呢?你知道一辆出租车多少钱吗?万一出问题你赔得起吗?这车不贵,这手续他贵着呢,年轻人,少说大话。”师傅嗤之以鼻,可下一秒,一张支票就递了他跟前。
再看金额,五十万元。
“这个压你这里,车坏了我照赔。没坏你拿这个。”苏城说完,一把扯下了挂在脖子上的项链。
嘿,这是遇见硬茬了啊!出租车师傅把心一横,答应下来,这单买卖他不亏!
苏城坐上驾驶位,一路风驰电掣,吓得副驾驶位的出租车师傅傻了眼。
这位司机不知道的是,苏城是个业余赛车爱好者,技术不是吹的。
原本三小时才能到的渝县,硬生生被苏城开成了一个半小时。
想着陆远月应该在家,他就先去了趟出租屋那边,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唯有小红请来的搬运工在搬电视和冰箱。
询问得知这家住户已经搬家后,他又立刻杀到了鸭货店。
只见他杀气腾腾地进店,吓得小红心惊胆战,若不是认识他,还真当他是来砸场子的。
“你家老板呢?”苏城始终拧着眉头,冷脸问小红。
小红从来没见过这模样的他,哆嗦了一下说:“老板应该在家呢。”
“那边说已经搬家了。”苏城吐字如冰,下一秒却反应过来,人可能搬去了牧龙居。
一刻见不到陆远月,他就一刻不能安宁。
脑子里百转千回,却始终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就连道歉都不知道从何道起。
出租车司机这边刚挂上档位要走,苏城就拉开车门将他拽下来。
车子一路奔向牧龙居,却又扑了个空。
都说人在失意时容易下雨,可苏城站在单元门楼下抬头望天,却被阳光刺了眼。
冬日里的太阳就像是冰箱里的灯光,丝毫没有温度。
他灵光一闪,对了,物业有备用钥匙!
……
都说女人伤心难过时靠购物来缓解情绪,这招果然有用。
陆远月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看着手里的购物袋,她好像忘记了所有烦恼,除了兜里那只不停叫唤的手机。
男人的嘴,都是鬼,她才不想听苏城那些是是而非的解释。
但凡遇到这种事情,当机立断才是正解。
人生何处不相逢,何必纠结于这短暂的相遇呢。
陆远月在心里头不断劝慰自己,可事实上,脑袋里还是会时不时蹦出苏城的脸。
这事儿要说也是她自己蠢,根本没有了解清楚对方是个人,就敢付出真心,多可怕的事情。
回到小区时,天光已经敛尽,唯有绿化带里的路灯照亮着回家的路。
咔哒一声,房门打开,她弯腰提起购物袋就要进门。
可就在要按亮灯的瞬间,腰被人抱住!
她第一反应是,家里进了贼!难道是早上出门时没有锁好门?
前后反应不过一秒,她拎着购物袋就往对方身世砸,边砸边喊:“我告诉你,这里是小区,物业随时巡逻,你要钱咱们好好谈,不要动手动脚!”
对方不说话,只是朝她身上贴近,拿嘴朝她脸上亲。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抬脚就朝后一踩!
她怎的如此倒霉,先是被小三,家里又进了贼。
“嘶!”对方轻嘶一声,仍然没有松开她,只是用极压抑的声音说,“是我。”
嗯?这个声音有点耳熟,陆远月停下挣扎,试探问道:“苏城?”
“嗯,是我小月,我回来了。”苏城伸手按了墙壁上的开关,周围瞬间亮堂起来。
陆远月松了满身戒备,却冷了一张脸,“抱歉请你出去,你这是私闯民宅。”
本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看见苏城的时候,她还是鼻子发酸。
“小月。”苏城欺身而上,强行将她拽入怀中,一双泛蓝的眼瞳里满是忧虑之色。
“为什么?”他试图在她的眼睛里寻找答案,却不小心发现她的眼睛肿得厉害,“哭过了?”
“没有。”陆远月垂头想要掩盖快要掉眼泪的事实,随后便好一波挣扎,知道被苏城按在墙上,再不能动弹。
他的身体无缝隙地契合这她的曲线,再一次发出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不过是晚了几天回来。”
为什么?这个问题是在很严肃,要说自己被小三了吗?她完全说不出口。
还是质问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那不是有病么?
与其这样纠缠不休,不如痛快一点。
“我想我之前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两清了。还是说苏总你听不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分手。”她强忍眼泪,抬头迎上他迫人的目光。